书城历史大话中国历史——司马锐中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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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沙陀五代

而对于唐朝的混乱局面,北方的阿尔泰民族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整个五代都是沙陀人的天下。

沙陀人是西突厥的一支,是北方的阿尔泰民族。其祖先生活在准噶尔盆地东南、天山山脉东部巴里坤一带。在公元十世纪的时候,这些突厥人的后代成为中国的统治者。对于沙陀族的起源非常的明确,沙陀人是彻彻底底的突厥人,没有任何争议可言。

唐朝从黄巢起义以后的历史,基本上是以李克用和朱全忠两大势力集团为中心而展开的,五代五朝中,除朱梁外,其余四朝均出自李克用这一系统,甚至包括北宋王朝,都与李克用集团有着一脉相承的关系。

李克用集团,唐末兴起于代北地区——即今山西北部、河北西部和内蒙古中部一带,以沙陀三部落为核心,融合突厥、回鹘、吐谷浑、奚、契苾、达靼等所谓五部之众以及汉族等多种民族成分在内而组成的一个自成体系、独具特色的军人政治团体。因为它是从代北地区兴起的,故将其称之为代北集团。

在李克用的祖父朱邪执宜阶段,代北集团发展史上最重要的事件,是实现了沙陀同六胡州昭武九姓胡人,也就是栗特人的密切结合,形成了所谓“沙陀三部落”。栗特人也是突厥人的一支,其祖先生活在中亚阿姆河与锡尔河之间的以泽拉夫善河流域为中心的一块地区。栗特与沙陀的密切结合,在代北集团的发展史上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沙陀人从唐末割据争霸到五代建立封建王朝,无时无处不有栗特人的重要贡献。

沙陀本西域小族,其社会地位不仅不能同中原汉族士大夫相比,即使在内迁各族中,也是微不足道。朱邪赤心因镇囧压庞勋功而被赐予“李国昌”之名。这对沙陀人来讲,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是他们抬高自已社会地位的极好机会。事实也的确如此,李克用、李存勖父子之所以能得到汉族士大夫们的普遍认可;宋人将沙陀人李存勖建立的后唐王朝看作是正统,这与历来主张“华夷之辨”的中国传统观念大相径庭,而宋人这一观念的出现,无疑与朱邪氏被赐予李唐宗姓有极大的关系。

公元883年中和三年五月,李克用因镇囧压黄巢之功被唐朝廷任命为河东节度使,从此,李克用、李存勖父子以河东为基地展开了他们的霸业,而代北集团亦在河东形成了它的最后格局。李克用统治集团是以代北人为主的。代北人中又包括了三种成分,即沙陀三部落、五部之众和代北汉人。所谓“沙陀诸部”,即沙陀三部落。他们后来都跟随李克用进入河东,成为代北集团的核心力量。“五部之众”,即是对代北地区蕃胡部落的泛称。代北地区自古以来就是多民族杂居区。所以沙陀人并不把代北汉人看作异己,而代北汉人亦不把沙陀人当作异类。于是在利益的趋使下,代北的汉族豪强们也纷纷起来追随李克用。李克用在河东经营了25年。这个集团经历了胜利与失败的多次考验,特别是顶住了唐王朝和朱全忠的数次大规模的进攻,凝聚在李克用的周围。这个集团是李克用争夺霸业依靠的主要力量,也是李存勖建立后唐王朝所利用的基本力量。直到北宋“重文抑武”政策推行后,这一以骑射武艺为主要特长的军人政治集团,才因失去生存环境而最后消亡。

总体上看五代十国是唐末藩镇割据的继续和发展。五代十国时期中原王朝在政治、军事、经济等方面占有绝对优势。

后粱王朝建国后,处在三面受敌的形势。特别是与山西晋王进行了长期的拉锯战,使百姓疲于征役,社会矛盾非常尖锐,严重影响了政治安定。后唐灭梁后,李存勖没有利用平蜀所造成的有利形势进一步统一全国,却因倒行逆施遭到杀身灭族之祸。后唐明宗时,曾出现短暂的繁荣之局,但对方镇奉行姑息政策。此后,更是国势日衰。依靠契丹支持夺得政权的后晋、后汉王朝,外部受到北方契丹人的牵制和侵扰,无暇南顾,内部政治败坏,方镇骄横。

后周太祖郭威在位时间短,只能做到政局初安,来不及进行统一活动。周世宗柴荣继位后,进行整顿与改革,革除不少五代时期的积弊陋习,初步澄清了中原地区近两百年的混乱局面,经济实力也有所恢复增强,打破了分裂割据相安的局面。于是周世宗先后进行三次统一战争,即收复西北秦、凤、成、阶四州,攻取南唐江北十四州和北伐北汉、契丹。虽因柴荣北伐途中报病而中止,但这三次的战争,为结束五代十国分裂割据局面奠定了基础。

南方割据政权普遍采取“保境息民”政策,使得南方各个割据政权基本上都能与五代十国历史相终始。南唐是率先打破平衡格局的南方政权,它用兵闽和楚,但很快陷入泥淖不能自拔,同时也暴露了它拓土的野心。其时,中原王朝的后周开始强大,南唐也成了后周统一南方的第一个目标。

五代十国时期,南方的政治、军事力量远不及北方,但整个南方总体经济实力大大超过北方,一旦南方出现统一局面,势必形成历史上第二个南北朝对峙局面。南方割据政权之间相互制衡的格局,被北宋王朝得以轻而易举各个击破南方政权,结束了五代十国分裂割据的局面,为专制王朝的建立再次铺平了道路。

由于沙陀人的人数有限,他们建立的国家从制度到文化也没有任何民族特色,只是偶然出现几个强力的个人而已,并不是这个民族的强势。同时期契丹人的情况完全不同。中国北方领土始终被契丹人建立的辽国占领,所以北宋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完整的朝代,而是和辽国长期对峙的另一个南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