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台是日本东北地区的经济中心城市,素以商业繁荣著称。从这里,走出了一尊日本民间普遍信奉,非常流行的神,他是举国公认的快乐神、欢喜神、幸福神;在人们心目中,他不仅可以保平安、生富贵,更代表了知足常乐、包容忍耐、喜悦和善的纳福心态。他就是日本的欢喜神——仙台四郎。
仙台四郎是江户末期出生于仙台的一位真实存在过的人物。他本名芳贺四郎,在家中排行老四,从小就长得胖墩墩地招人喜爱。七岁那年,一个不小心,四郎失足跌落河中,昏迷高烧了数日,自此成为智障儿。他长大后,虽说身强力壮,但智力水平却一直保持在七岁程度。再加上一年四季总是剃成个大光头,眯着一对无邪的小眼睛,张着合不拢的笑口,乐哈哈地在仙台乱逛,逐渐就成了仙台的名人。
别瞧四郎样子傻,却别有一番天真。他性格乐观宽容,没有心机,待人热忱,整天笑眯眯地在仙台市内的各个商店蹓来跶去,时不时还会主动帮店家打扫卫生,若是饿了,更会不告自取地拿走店里的食品充饥。人们笑他、骂他、欺他、辱他,他都不气不恼,也不与人争辩,任人嘲讽羞辱,尽能容忍,而且总是面带微笑。他那亲切和蔼的笑容,使人忘记了烦恼与忧愁,因此,人人都乐意见到他的笑脸。
更奇怪的是,似乎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隐藏在他背后,凡是不嫌弃他,时有赐予、随他吃喝的店铺,往往生意分外兴隆,大大获利;而不肯施予或辱骂他的店,不知为何,必定会走向衰败倒闭。久而久之,仙台民间开始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四郎一笑,欢乐必来。”商家们纷纷认定他能够吸引旺盛的人气,并带来福气和财气,对他无不热情欢迎。可是四郎只有一个,分开身乏术,于是各家店面干脆供奉起仙台四郎的塑像,希望他坐镇店堂,开运招财。
1920年,47岁的四郎过世,随即被拜祭他的人升格为欢喜神。很显然地,日本的这位欢喜神,身上有着中国弥勒佛的影子,喜眉乐眼、憨态可掬,寄托着人们对幸福的向往追求。欢喜神以仙台为发源地,向日本全国席卷。二战后,欢喜神仙台四郎已成为全国性的神祇,相当多的百货公司、商业机构、寺庙神社,都供有“招き四郎様土鈴”的欢喜神祭坛,至今膜拜不息。
数盘子的阿菊
含冤受屈的人死后,灵魂不灭化作一股怨气,因执着的魔性,而逗留在人间。除非有人为其洗雪冤情,否则怨灵绝不退散。阿菊的怨灵即是其中最著名者。在日本,“数盘子的阿菊”可谓家喻户晓,大部分日本人都知道阿菊以怨恨口吻数着“一枚……两枚……”时的可怖情景。
那是在江户中期时发生的事情。阿菊原本是姬路城一个大商家的独生爱女,因为一场大火而失去了双亲和家产,只好到旗本武士衣笠元信家当侍女。阿菊毕竟是大户人家出身,不但长得漂亮且举止又得体,深受众人喜爱,衣笠也与阿菊两情相悦。他将亡母的一只发钗送给阿菊当信物,表示日后一定娶她为妻。不料,姬路城的执权青山铁山,企图篡位夺权,阴谋杀害城主。忠诚的衣笠对此有所察觉,但苦于没有证据。思前想后,衣笠一咬牙,决定让自己心爱的阿菊乔装到青山家帮佣,伺机侦查收集证据。
阿菊来到青山家后,取得了青山一族的信任,探听得青山准备在增位山的赏花宴上毒杀城主。她遣人捎信给衣笠,谁知被青山的家臣弹四郎发现了。弹四郎早就垂涎阿菊的美貌,便趁机以此事胁迫阿菊,“只要你成为我的女人,我就不把这件事泄漏出去!”深爱衣笠的阿菊当然拒绝了。由爱生恨的弹四郎遂起报复之心,他在青山宴客的酒席上,偷偷藏起青山传家之宝“十宝盘”中的一枚,然后将此罪推给阿菊。青山失去祖传宝贝,暴跳如雷,把阿菊绑在树上鞭笞刑罚,然后丢进井里淹死。 悲剧发生后,每当夜幕降临,从那口井底就会传来悲凄的女声,声音在细细地数着:“一枚、二枚、三枚……八枚、九枚”,数到第九枚时,女声就转变成啜泣声,之后再从第一枚数起,夜夜如此。弹四郎被吓得一病不起,没几天就一命呜呼了,因此没来得及将阿菊是卧底的情况禀报给青山铁山。
青山自以为逆谋设计得天衣无缝,便在赏花当天,仍然力劝城主引饮毒酒。城主早已洞悉,一拂袖,将酒杯摔在地上,衣笠率领埋伏在屏风后的志士冲出,结果了青山铁山的性命。
城主后来得到衣笠禀告,知道平定叛乱阿菊立有大功,遂下令将阿菊灵位迁入姬路城附近的十二神社内,世受供奉。而那口阿菊井今时仍然存在,吸引了很多人前去探险。后世净琉璃剧、落语等艺术形式也都将“数盘子的阿菊”搬上舞台,传演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