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医学内科临证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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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气血津液病证 (21)

第七章 气血津液病证 (21)

患者韩某,男,30岁,店员。平时咳嗽、痰中带血已有1年之久。近1周吐血量增多,痰呈绿色如脓,味腥臭,咽喉燥痒,午后发热,两颧发红,盗汗,神情疲惫,萎靡不振,口干少津,脉虚芤而数。西医诊断为肺结核。证属阴虚火旺,灼伤肺络。治以壮水制火、润肺化痰、凉血止血之剂。月华丸加减。处方:生地黄12克,天冬10克,麦冬12克,山萸肉10克,山药12克,丹皮6克,川贝母10克,橘红12克,枸杞l0克,阿胶12克(烊化),藕节18克,童便1盅(不必另煎,以免失效,兑服即可)。方中山萸肉、枸杞、山药滋阴补肾;天冬、麦冬润肺清金;贝母、橘红化痰止咳;生地、丹皮、阿胶清热凉血止血;藕节化瘀止血;童便清虚热,引火下行。二诊:服6剂后,吐血减少,略觉胸痛,咳嗽盗汗,骨蒸潮热不减,此乃火灼肺阴太甚矣。前方既效,率由旧章,滋阴润肺,增益宽胸止痛之品。处方:生地黄15克,麦冬15克,白芍12克,丹皮6克,瓜蒌12克,地骨皮12克,桔梗10克,藕节18克,阿胶12克(烊化),茯苓10克,甘草5克。

三诊:服上方5剂,吐血胸痛已止,盗汗减少,每于下午4点发热,口干,咳嗽频作,食欲不振。前方增损继服之。处方:生地10克,山萸肉10克,天冬10克,川贝母10克,百合12克,橘红12克,地骨皮12克,焦二仙各12克,佛手12克,白芍12克,浮小麦15克(炒),甘草5克。四诊:服上方10剂后,食欲增加,咳嗽吐痰明显减少,精神尚好,骨蒸潮热稍退,盗汗已止。拟服下方10剂。处方:生地10克,丹皮8克,当归10克,地骨皮12克,银柴胡10克,阿胶12克,天冬10克,百合12克,炙鳖甲15克,茯苓l0克,玄参10克,橘红12克,甘草6克。五诊:骨蒸潮热已愈,但每至黎明尚见阵咳,少痰,精神渐振,余无不适。拟养阴清肺、补益脾胃之药,用月华丸加减善后,以固其本。西洋参10克,白术30克,茯苓30克,当归40克,阿胶35克,丹皮15克,天冬20克,熟地50克,山药20克,砂仁10克,三七参20克,麦冬30克,白芍25克,玄参30克。上药共研细末,炼蜜为丸,每丸重9克。每早晚各服1丸,白开水送下。

(按)本例吐血,由咳血发展而成,病虽在肺,而实与肾相关。盖肾脉从肾上贯肝膈,人肺中,此肺肾相连,病则俱病矣。久咳之人,损伤肺金,必下汲肾水以自救,因而肾水亦亏;水亏则火旺,循经上迫于肺,肺阴愈伤。如此,母子同病,金水不能相生,故见咳血吐血、骨蒸盗汗之症作焉。故治疗上应标本兼顾,母子共济,壮肾水而制阴火,益阴润燥,清热止血,俾金水相承,热清而血止。肺之不足,因于内伤,一因阴火燔灼,一因土不生金。盖土为万物之母,执中央以运四旁,饮人于胃,上输于脾,土气旺则肺气自旺。故终取程钟龄月华丸意,滋阴保肺,培土生金,为丸常服以善其后。

引自《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许玉山》

医案十一

杨某某,女,25岁。1956年1月16日。吐血已历数年,每吐多发于夜间,左季肋部作痛,余无他症,月经正常,脉象左关弦细,右寸无力,拟用养血、益气、清肺法调治。方用:当归16克,白前10克,炒杭芍12克,南沙参12克,丹皮10克,侧柏炭6克,川贝母10克,生草6克,川牛膝4.5克,藕节15克。水煎,分二次服。二诊:1956年1月26日。服前药后,吐血已止,左季肋痛亦未作,惟服药后口干,拟照前方加减。方用:南沙参12克,当归15克,生白芍12克,川贝母10克,白前10克,炒黑栀4.5克,盐川柏4.5克,丹皮10克,川牛膝3克,生甘草6克,藕节15克。水煎,分二次服。

(按)吐血一证,多由乎热,但有胃热肝火之别,故治吐血多用凉血止血之法。观此案,主以清热凉血为治,又养血益气以调肝、肺。

引自《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袁鹤侪》

十三、便血

医案一

杨某,女,23岁。西安市某木器厂工人。便血伴少腹胀痛3个月余,曾在某某等医院行乙状结肠镜检,确诊为溃疡性出血性结肠炎。住院治疗两月未见显效,转外科拟手术探查,家属及本人暂不同意,故于1978年4月8日找中医诊治。初诊:患者少腹胀痛,里急后重,便溏不爽,每日七八次,甚则10余次,往往伴有下血,但血量多少不一,除针药并治外,先后己输血2000ml。诊其六脉沉涩,舌黯苔薄。辨证:湿热日久,气滞血瘀。治法:和血止血,理气祛瘀。处方:槐花30g,地榆30g,丹参l5g,当归10g,焦山楂30g,三七3g(冲服),枳壳10g,荔枝核15g,佛手10g,麦芽12g,五味子l0g,大芸l5g。服法:每日1剂,水煎分两次饭前服。上方加减共服14剂,便血已止,症状改善,惟觉胃脘不适,腹胀,五心烦热,月经不调。于4月25日收住入院,继用归脾汤、八珍汤等调理l0天,诸症改善并再未便血。

(按)本案为张学文治疗便血验案之一。张学文,1935年生,陕西汉中人。曾任陕西中医学院院长,教授,主任医师,学院专家委员会主任委员,北京中医药大学兼职博士生导师,中华全国中医药学会常务理事,陕西省中医药学会副会长,在中医急症、中医脑病、温病学、内科疑难病等领域有较高的学术造诣。对“毒瘀交夹”、“水瘀交夹”、“痰瘀交夹”、“气瘀交夹”、“颅脑水瘀”等机制颇多创见,发表论文60余篇,出版专著10余部,获国家、部省、厅局级科技成果奖20余项。便血原因甚多,病因必须查明。此例病人属西医溃疡性结肠炎出血,中医辨证为湿热瘀滞肠中所致。此时既有出血,又有少腹胀痛,里急后重,便溏不爽,脉沉涩,舌黯等气血瘀滞之证,症情错综复杂。若单一寒凉清泻湿热以止血,必致气血瘀滞更甚;若仅理气活血化瘀,必使出血不止。张氏标本兼顾,治疗以大量槐花、地榆清肠湿热止血;丹参、当归、三七养血治血、化瘀止血;枳壳、荔核、佛手行气消胀;焦山楂、麦芽以消导和中;肾司二便,故用五味子补肾固本,酸敛气阴,并防理气活血太过;肉苁蓉补肾润肠通便。全方标本兼顾,气血并调,故收显著疗效。此案足见张氏精于辨证、法从证出、灵活用药的临床经验。

引自《古今名医医案赏析》

医案二

屈某某,女,57岁。教师。初诊(2004年6月5日)主诉:反复大便带血4年余,加重半年。患者11年前因饮食不慎后出现大便解脓液,继而出现大便带血,色鲜红,量多,腹隐痛,时而腹泻。在当地服中西药物治疗后病情反复不愈。半年前症状加重,始而大便结燥,随后大便与血液混合而下,去当地医院治疗无效,4天前在我院消化科住院,诊断为溃疡性结肠炎。经抗感染、止血治疗仍无效。现症:胃脘烧灼感,知饥但食后腹胀,腹痛,小腹疼,大便带血,每日达l0余次,血色鲜红,舌淡红,苔白腻厚,脉沉细。辅助检查:肠镜:溃疡性结肠炎。西医诊断:溃疡性结肠炎。中医诊断:便血(脾肾阳虚)。辨治:患者年已五十有七,反复便血4年,经久不愈,自然耗伤气血,最终损伤阳气。脾肾阳虚,肾阳虚则脾土不温,脾主统血,脾虚则血失所统,形成先便后血之远血证。脾虚失运化,故纳差,脘痞。拟《金匮》黄土汤加止血之药。

灶心±30g,党参24g,炮姜9g,制川军9g,葛根l5g,代赭石15g,旋复花12g,炙甘草9g,苍白术各l5g,地榆12g,杭白芍Z4g,川连3g,全当归6g,荆芥6g,乌梅9g,吴茱萸4g,制附片(先煎)6g,大枣20g。l0剂。每日1剂,水煎服。二诊(2004年6月21日)患者服黄土汤后,大便带血有所减少,左胁及胃脘胀,食后脘痞,大便日数次,舌淡红,苔白腻,脉沉。脾胃为人体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脾肾阳虚,脾不统血则便血。脾不生血,则血更虚,治疗需阴阳兼顾。前方加阿胶10g,麦冬3g。l0剂。每日1剂,水煎服。三诊(2004年7月4日)患者服药后大便已无出血,进食有增,仍感脘腹痞,大便日1~2行,成形,舌淡红,苔白腻,脉沉。此数年顽疾,损伤正气,兼因年老之人,正气本亏,当从脾胃着手,缓缓调理。脾胃健,后天之化生足。“正气存内邪不可干”矣。守方10剂。每日1剂,水煎服。

(按)便血即自大便而下,或在便前,或在便后,或单纯下血,或血便混杂。便血的发生,多由胃肠湿热,或脾胃虚寒,胃肠脉络受损,以致血液下渗肠道所致。治疗宜:清化湿热,或益气补脾。患者早年因饮食不慎,湿热蕴结肠道,灼伤阴络,血渗肠中,病久贝刂耗伤气阴,终致脾肾双亏。故以黄土汤温阳益气止血。用药中既温补脾肾阳气,又滋补肝脾阴血,温而不燥,止血而不留瘀。方中制附片、苍白术、甘草、吴萸、党参温补脾阳;当归、白芍、大枣养血生血;地榆、荆芥炭、炮姜止血;乌梅、白芍酸甘化阴;芍药、甘草缓急止痛;葛根升清;代赭石、旋复花降逆平肝;制川军凉血、清热、止血;反佐川连、吴萸清热温中,燥湿,还防药物温燥。中医用生大黄治疗消化道出血功效显著。二诊后加用阿胶、麦冬以加强益阴养血,多年之疾迅速见效。

引自《戴裕光医案医话集》

医案三

南某某,男性,38岁,干部。1973年7月30日初诊:长期便血,劳则加重,腰痛,乏力,头晕。西医诊断为结肠息肉,大便常规化验红细胞十十十、脓细胞十。脉沉虚,舌红苔灰黑。此属三焦湿热壅盛之证,尤以下焦为甚。拟用黄连阿胶汤、黄土汤合方加味治之。处方:黄连3克,黄芩9克,白芍9克,阿胶9克,鸡子黄2个,仙鹤草9克,白术9克,附子3克,甘草9克,生地9克,炒地榆15克,炒槐花9克。三付,隔日一付。1973年8月9日二诊:药后便血减少,便后下血为紫红色,脉洪无力,舌色紫暗。原方用灶心±120克煮水澄清煎药。三付,隔日一付。1973年8月23日三诊:药后便血停止,仍感腰痛,乏力,头晕,苔微黄。原方加石斛9克,玉竹9克,以助滋阴调养。

(按)便血属阴络损伤,病在大肠的便血多属湿热。舌心苔灰黑,为湿热壅盛之象;便血日久,劳则加重,脉象沉虚,为元气内伤之候。刘老处方以黄连阿胶汤、黄土汤合方,加仙鹤草、炒地榆、炒槐花为治。黄连阿胶汤,治真阴欲竭、邪火炽盛之证,阿胶合黄连滋补而不腻,芩、连得鸡子黄清热而不燥,对于此证,最为适宜。黄土汤为治血证名方,初诊时,因灶心土不好找到,所以未列。生地、阿胶、黄芩入肝治血热,白术、甘草、附子挟阳补脾治本虚,也很适合本证。加味各药,皆止血之品。三付以后,便血减少,脉象由虚转洪,舌色由灰黑变紫暗,所下之血紫红色,都说明此例便血是湿热所致。因血未全止,所以二诊时,继用原方,加灶心±120克,煎汤澄清后去渣,用其清水下药。三付后,便血全止,仍感腰痛、乏力、头晕、苔微黄,系阴分亏损的原因,乃于原方中加石斛、玉竹各9克,用以滋补阴虚,结果疾病得安。

引自《刘星元医案医论》

医案四

倪男。作慢性痢治,其血量虽少,而总是不能根除。原来出血之因在痔,痔不能愈,血当不能止。油当归12克,棉花子12克,桑椹子24克,仙鹤草18克,黑芝麻15克,制首乌9克,炙甘草6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