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养生《金匮要略增补》师承课堂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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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辨卒尸厥病脉证并治 (2)

第六章 辨卒尸厥病脉证并治 (2)

上七味,以童子小便,量多少,煎汤成,纳酒一大盏,次下大黄,去滓,分温三服。先败蒲席半领,煎汤浴,衣被盖覆,斯须通利数行,痛楚立瘥。利及浴水赤,勿怪,即瘀血也。

这条说的,是受到跌打损伤的。没提到晕厥。把宋本《金匮》的杂疗方拿到这里,就是为了说明这个问题。我们知道,从高处坠到地上的,受到猝然猛烈打击的,或者从马背上摔下来的等,有的会出现休克的。苏醒过来的,会留下千奇百怪的后遗症,或者无法苏醒的,在西医抢救的同时,马上用上中药,会加速苏醒。这叫做瘀血猝然痹阻于脉,阴阳隔绝而厥。

这个方子,有些不类,就是绯帛、久用炊单布、败蒲。我们用的时候,可以去掉它们。

改方:大黄(一两,切浸,汤成下) 乱发(如鸡子大,烧灰用) 桃仁(四十九个,去皮尖,熬) 甘草如(中指节,炙)

以童子小便,量多少,煎汤成,纳酒一大盏,次下大黄,去滓,分温三服。

“浴水赤,勿怪,即瘀血也”。这个现象我没见过,大概没几个人见过。

由于外伤瘀血导致的晕厥,就是给下瘀血就行。或者直接用抵当汤加童便。关键是童便,最能治疗跌伤晕厥,昏迷欲死。加上排血瘀的药,大便要下血或者有黑便。就不会遗留后遗症。记住,要用男性的。男女的尿液成分还是有差别的,不是重男轻女。我见过一例后遗症的,是个建筑工人。在1米高的跳板上施工,不小心掉下来了,是腰部先着地的。出现了晕厥,10多分钟才醒。住院观察的时候就出现了腰痛和腹痛,检查腰部和腹腔、颅脑,都没问题。过了2天,就出现了腹胀腹痛,每到半夜11点就发作,疼痛剧烈。1个小时以后,症状就骤然消失。又过了10天,患者开始惧怕走路,包括下楼梯,或者路上出现小水坑,就要瘫坐下来。越来越严重。找来了各地专家,都一筹莫展,最后说人家是“癔症”,让人家出院疗养。单位听说是癔症,就开始拒绝支付医疗费了。

我当时在医院针灸推拿科坐所谓的专家门诊,这个患者就找到了我,也要求单位和医院看中医怎么说。记得那天上午,医院的院长,神经科主任专家,还有单位领导,都到我的诊室来了。我给看完脉象,问清病情后,就告诉院长,这不是什么癔症,而是中医说的腹内有瘀血。你们西医承认脑部有腔梗吧?我们中医要是解释的话,就是腹部有“腔梗”,出现了腹部“癫痫”。结果把这些专家给整的目瞪口呆。也提不出什么反驳,反而都回去查资料,大概国外有这方面的认识,就都默认了。第2天决定,把这个病交给我了。我就是给下瘀血汤2付,吃了晚上就睡觉了,症状消失了,大便啊,都是黑便啊。吃了肾着汤加附子10付药,配合足底按摩,走路问题也好了。他到了半夜就发作,是因为瘀血阻隔,半夜阴阳转化不利,才发作。肚子嘛,元神的老家。所以就“闹鬼”,这也算鬼注的一种。

8. 论曰:凡诸心腹痛,服众方热药入腹,寂然不动,但益气息急者,此尸疰病也。(千金)

凡是突然发作的心腹部疼痛,严重了都要手足逆冷的。医生就要给一些温通的药。可是,这些热药啊吃了之后没反应,反而加重急迫了。气息急,意思就是反而更加急迫。没看到有人出现剧痛发作而呼吸缓慢的!就是老百姓说的“隔药”“虚不受补”等问题。这叫做尸注。

尸注呢,就是邪气流注传染的意思。到底指什么说,难以考证。大概是过去战乱多,尸体多,腐烂了,污染了,感染到了健康人。这种情况,用药会出现异象,反而加重。这是古人经验。要重视这个问题。

9. 小附着散:治飞尸贼风,发时急痛,不在一处,针之则移,发一日半日乃瘥,须臾复起。

细辛 天雄 甘草(各一分,一作莽草) 桂心(三分) 乌头 附子 干姜(各一两) 真珠 雄黄(各半两)

上九味治下筛,酒服方寸匕,不知稍增,以知为度。(千金)

飞尸贼风,古人认为外来的邪气,都属于风邪。疾病突然出现,疼得急迫剧烈,一会儿这里疼,一会儿那里疼,刚找到疼得地方,扎一针,结果又跑到别的地方疼去了。疼个一天半天的,就自然痊愈了。没过一会儿,又开始发作。这个病,要观察现象。这个发了又止,止了又发,是什么表象?

学生:少阳?

少阳是很单纯的寒热往来而已。

学生:厥阴?

是的。只有厥阴才千奇百怪的,像着了鬼神一样。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滞证的问题,痰瘀,血瘀。痰生百病怪病。血瘀呢?一样啊。几百年见不到的现象都会出现的。别把眼光局限到痰上就行了,还要注意血瘀作怪。

这个方子用量有问题。前面是分,后面是两,胡扯!把分改成两。主要的药,是雄黄。

雄黄,味苦平寒。主寒热,鼠瘘恶创,疽痔死肌,杀精物,恶鬼,邪气,百虫毒,胜五兵。

这个药辟邪。还是阳明家的东西。神志病离不开阳明的。真珠,怀疑是真朱砂。

朱砂,味甘、微寒。主身体五藏百病,养精神,安魂魄,益气,明目,杀精魅邪恶鬼。久服,通神明不老。

一派热药,配合两味寒凉药,镇惊安神,寒热并用。按照现代医学讲,都是治“脑神经”的。这个奇怪的证候,是否可以理解为西医的某种癫痫呢?这个证候的出现,要有手足逆冷的四逆的。我20年前见过一个。去治疗的时候问他,他说5年前得过这个病,这次复发了。这个人躺在床上,全身游走性剧痛。针灸根本就是无效。按摩?不让碰啊,越按越痛。肚子硬,腹肌痉挛紧张。脉象,是弦紧的厉害。急数。四肢逆冷。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我给针灸,折腾了半个小时,无效。就在我停下手,琢磨下一步怎么处理的时候,人家好了。坐下来喝水,和他谈病情和病史,没谈10分钟,又发作了。从里到外没有不疼的地方,全身痉挛紧张啊。我当时问,当初得病时候怎么治疗的?人家说,找了个老中医,吃了一付药就好了。结果,方子给找出来了,按方抓药,喝了就好了。那个方子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是枳壳、厚朴、半夏、细辛什么的,朱砂肯定有,有10多味。冲服。

这个方子,从理论上讲,绝对有效的,厥阴阴阳错乱。以后有机会见到这个毛病不要束手无策啊。

10. 治卒中鬼击,及刀兵所伤,血漏腹中不出,烦满欲绝方。

雄黄粉一刀圭,酒服,日三,血化为水。

这条作为知识了解。

雄黄,治疗一些邪气,不明原因的怪病等。还有一个功效就是止血破瘀。胜五兵是什么意思?就是各种兵器伤。和创伤有关了。血漏腹中,是腹中瘀血或者出血留瘀在腹中。它可以化开。有很多恶败疮疡不能收口,发黑,用上它就会好的。外用化瘀,我有经验。内服化瘀,还没掌握全面。只知道用它治疗癌症内服。它的化瘀生肌的功效要研究一下。要记住,它是阳明家的药。这个药要重视起来。

我儿子小时候患甲沟炎,黑腐溃烂,百药无效,去手术引流后,溃烂的更严重,手指都要烂掉的那个感觉。我就用了黄连、雄黄、冰片,研末外敷。1天后就开始长肉,3天就平复了。不到7天就好了。最后,经过反复验证和整理,形成了“三黄散”配方。

11. 治诸凡卒死,息闭不通者,皆可用此法活之。吹鼻以通肺气。

皂角刮去皮絃,用净肉,火上炙燥,如杏核心大一块,细辛根等分,共为极细末,每用苇管吹鼻中少许,得嚏则活也。(辅行诀通关散)

这条应该录入,很有效的。“治诸凡卒死,息闭不通者”,这个说的有些不严谨,还是有呼吸的,不然就难救了。主要还是昏迷的问题。昏迷不醒,药灌不下去的,可以用这个办法。鼻腔通脑,这个理论西医也承认。鼻腔的那个黏膜十分敏感,正常情况,轻微的刺激都要打喷嚏的。

这两个药,刺激性很强,尤其是那个皂角,比那个胡椒粉都厉害。细辛,辛温走窜,有温通的作用,可以醒脑。有人用它代替麝香,效果等同。气血痹阻而神昏,用这个方子,强烈的刺激,可以喷嚏连连,痹阻的那个气机借以疏通啊,喷嚏之后就会清醒。如果用了没反应,根本就没喷嚏,说明什么?不完,也差不多了。西医看你神经反射,没有反射了,就是病重的不行了。中医呢,就看这个反射,“喷嚏反射”。无论什么原因,肝昏迷的呢?喉中痰多,堵塞气道,或者气管异物的,都算。息闭不通,不是没有呼吸。

我母亲在世的时候,突然出现气息急促微弱,瞳孔散大而昏迷。哪来得及配制这个东西呢?用重手法点按天突区的气管啊,有很多人说,点按天突祛痰,能祛痰吗?胡说!你们现在按按你的喉结下的气管,使劲按按,看看剧烈咳嗽不?这就是不自主的所谓防御反射,是本能。你按到前后气管壁相碰的程度,再看看咳嗽不?老太太结果是连咳再吐,吐出痰涎无数,活了过来。你要是听别人说,按摩穴位,你按吧,按破皮了也不会有效果。张锡纯说要重按这个天突穴才灵,他也是含糊其辞。天突穴按不到,只能针到。太不严谨。你掌握了这个机制,就会活用。

这11条,对于昏迷急救,足够了。下面那些上吊的,跳河的,不讲了,都删了。没什么价值,留给西医吧。

12. 救自缢死,旦至暮虽已冷,必可治;暮至旦,小难也。恐此当言忿气盛故也。然夏时夜短于昼,又热,犹应可治。又云:心下若微温者,一日以上犹可治之。

徐徐抱解,不得截绳。上下安被卧之,一人以脚踏其两肩,手少挽其发,常弦弦勿纵之;一人以手按据胸上,数动之;一人摩捋臂胫屈伸之,若已僵,但渐渐强屈之,并按其腹。如此一炊顷,气从口出,呼吸,眼开,而犹引按莫置,亦勿若劳之。须臾,可少桂汤及粥清含与之,令濡喉,渐渐能咽,及稍止。若向另两人以两管吹其两耳,益好。此法最善,无不活也。

早上上吊,到晚上发现了,可以救活。晚上上吊了,早上发现了,难救了。“恐此当言忿气盛故也”。意思是,这大概是生气想不开的缘故。晚上上吊的,如果是夏天,天热,阳气多,夏天的夜晚时间短,白昼时间长,死的时间短啊,好救。

又云:心下若微温者,一日以上犹可治之。这句话给个最终的定义,就是心口窝还有热气,没死透!现代医学会说,心跳大概还没有停止。这个上吊的,估计脚尖还没离地,或者是坐着吊死的,勒得不太紧。

后面那个抢救,就是所谓的人工心脏按摩,可以给西医参考,按的时候,要配合四肢活动。“一人以脚踏其两肩,手少挽其发,常弦弦勿纵之”。这个有道理,类似颈椎牵引。怕颈椎损伤压迫中枢神经,给牵引一下,解除压迫,促进恢复。这个作为知识参考吧。以后有机会碰到了,就这样救一下看看。

吹两耳,也是刺激通窍的一个办法。耳鼻相通,开窍。西医应该借鉴一下这个综合抢救的办法的。戴上氧气罩,会更好的。再给心脏内打一针。

13. 救溺死方。

取灶中灰二石余,以埋人,从头至足,水出七孔,即活。

这也有前提的,也是没死透的。记得古书上讲过,哪个书忘了。就是说,口鼻血出者,不救。

他这个方法,灶中灰,肯定是燥的,去水湿的。到底是什么机制,导致水从七窍排出,没研究过。你们将来有机会遇到,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