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情绪平定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天际一点点暗了下来。
朗宁磨了香浓的咖啡端到了她的面前,“有没有兴趣把你的故事讲出来让我听听?”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将两只手交叠放在桌子上,然后下巴再抵在手背上,脸上一副兴趣浓浓的样子。
浅夏笑了笑,语气里却带着一丝苦涩,“能有什么好讲的,男女间的情事不外乎我爱你,你不爱我,然后就分开了,再无结果。”
浅夏终于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关系能那么好,朗宁跟林萧一样的小孩子脾性。脸上的表情是毫无掩饰的失望,却突然邪魅的笑了,“其实我觉得你还不错的,要不然你跟了我算了。”
浅夏差点将刚刚喝进口的咖啡吐出来,她和他才刚刚认识不到一天,他竟然就开这样的玩笑。
浅夏瞠目结舌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朗宁突然笑了起来,“开个玩笑,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浅夏低着头,看着咖啡杯中腾起的水雾发怔,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呢?本来以为她的清许就是她的全部,是她后来的一生。
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不得不离开,不得不一个人生活。
关于一个人的未来,她实在是还没有来得及去规划。
朗宁看浅夏低着头发呆,只是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话了。
浅夏觉得自己就像是茫茫大海里的一叶扁舟,在人生的大海中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动性,只能任由风浪将其吹着向前。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很多时候都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傀儡,只是漫无目的地在屋子里游荡。
朗宁看起来很闲的样子,没有什么工作,整日无所事事。
之后的一段时间,浅夏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与任何人交流。
朗宁虽然聒噪,但是也能在适当的时候选择安静。
早上天刚刚亮,客厅里的电话铃铃作响,浅夏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意识还没有清醒。
朗宁不知是不再屋内,还是没有听到电话响声,一直没有出来。而这响声又特别的执着,一直没有停止的迹象。
浅夏从床上爬了起来,有些犹豫地接起了电话,“喂,请问你找谁?”
对方出现一瞬间的停顿,短暂的空白后,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
“你是谁?你怎么在那里?”
浅夏猛然间恢复清醒,知道自己可能闯祸了,来电的或许是朗宁的女朋友,而自己接了这个电话大概让她误会了。
想到这些,她忙开口解释,“其实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我们……”
因为慌张,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而对方显然是没有听完她的解释就把电话挂了,她有些忐忑不安地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两人一起吃早餐的时候,浅夏将早晨的经历同朗宁讲了一遍,他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反倒是安慰了浅夏几句。
浅夏想,或许是两人的关系很好,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这样想起,心里的忐忑也消除了不少。
谁知,两个人刚刚吃完早餐,急切的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浅夏起身想要去开门,朗宁却拦住了她,还是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没有关系,不要去开了。”
门铃一声比一声急切,她想了想,应该是早晨打来电话的女孩子,于是不顾朗宁的阻拦去开了门。
大门刚刚打开,一个穿着时尚,长相清秀的女孩子就冲了进来。浅夏刚想为早晨的事情解释女孩子抬手就甩了她一耳光。
她有些呆愣地站着,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颊顿时传来一阵热辣辣的感觉。
而眼前的女孩儿显然没有停手的意思,又一次抬起了手腕,强劲的力道夹着一阵风在浅夏脸旁几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朗宁早已经冲到了两人的旁边,用力拽住了女孩子的手臂。
“心芷,你闹够了没有?”他一直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不会放在心上。
今天他是真的生气了,周身环绕着一种气场,让人不自觉地生畏。
“你放手,我要打死这个狐狸精,你放开我……”心芷用力地挣扎着,一边恶狠狠地盯着浅夏看。
浅夏有些哭笑不得,没有想到自己竟给对方造成了如此的误会,她刚想开口解释,朗宁转头对她说:“浅夏,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我来解决。”
她自知别人的家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回了自己的卧室。坐在床上,屋外的动静清晰地传了进来。
心芷还再挣扎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诉,“阿宁,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你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朗宁有些不耐烦地甩开了她的手,“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你就不要来缠着我了。”
“阿姨说这个周末要见你,估计是讨论订婚的事情,你如果不去的话,后果你也知道。”心芷直直地看着朗宁,眼神中毫无退缩。
她爱他,所以甘愿为了他忍受一切,即使他不爱自己,即使他对自己的真心从来都是视而不见,她还是无怨无悔地付出着。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开,不理会身后他的反应。她知道,他一定恨死她了。
有时候,她也会疑惑,明知道他不爱自己还要硬逼着他跟自己结婚,这样的结果或许并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同她自小一起长大,她爱了他将近二十年,她觉得这一生都只是为他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