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开着车去了酒吧,觥筹交错,借酒消愁,似乎喝醉了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离开他以后,她一直过的都是这样的生活,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却不想,越是喝醉就越清醒,疼痛感也越是剧烈。
第二天,陆佩文还在迷迷糊糊地睡着,电话响了起来,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她猛然间就清醒了。
手指有些颤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按下接通键。
隔着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低沉,仿佛是隔了千山万水,隔着她永远都无法逾越的距离。
“我在半山公寓,你现在过来。”
他对她说话从来都是这样,语气冷淡,不温不火。
不是命令,也不是商量,只是淡淡的,毫不带任何感情,那种让人绝望的冷静。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匆匆地起床打扮,然后急匆匆地往半山公寓赶去。
推开门,看到他正坐在客厅里悠闲地翻着杂志。
他身上穿了一件棕黄色的睡袍,领口处露出大片健硕的肌肤,大概是刚刚洗过澡,他的头发微湿,毫无造型。
即使这样,他的浑身上下还是弥漫着一种特有的气质,让她无法自拔。
脑海中不由自主又想起了那一幕,她紧紧地攥着拳头,只觉得连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强烈的疼痛终于让她回到了现实。
“你有什么事吗?”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下来。
他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笑,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去。
陆佩文的整个心都提了上去,她最怕的便是这个样子的他,往往是隐忍着一腔的怒火,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做出一副亲切的模样。
她有些忐忑地坐到了他的旁边,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昨天浅夏去找过你了?”
她点头,他接着说:“那你和她都说什么了?”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一只慵懒的猫,陆佩文知道,这是他发火的前兆。
她只觉得心里全是冷的,连着手脚,整个身子都冷了下来,她冷笑道:“我跟她说什么,你去问她不就知道了。”
“你……”他一下子气结,手紧紧地握成拳,手背上满是暴起的青筋,却突然叹了一口气,似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满是颓然,“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伤害她的事情了,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见她了。”
她彻底地失去了理智,手指紧紧地抓住沙发,有些歇斯底里地叫着,“乔冬生,你到底是凭什么?凭什么要限制我的自由?凭什么要管我和谁见面?凭什么她每一次受到伤害都要赖到我的身上?凭什么我这么伤心痛苦你却不理不顾?凭什么你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吼完这一番,她所有的力气都已用尽,手指还是紧紧抓着沙发,口中只剩下带着绝望的呢喃,“我知道,就凭我爱着你,而你却不爱我。”
乔冬生站了起来,有些猝不及防地看着面前的陆佩文,轻轻开口,“对不起。”
他只是因为看到浅夏昨天的情绪有些着急,他是那样的害怕她会受到伤害,他想要全心全意地将她护在怀里,所以才会这般兴师动众地找到陆佩文。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不爱我,你有什么错?错的是我,我不该这么傻,明知道前面是万劫不复的悬崖还要往下跳,明知道前面已经毫无出路,还是不肯回头。错的是我,我不该让你内疚,不该让你们不安,我应该忘掉你,然后开始自己的生活。”
她抬起头看着他,眼泪像一条小河,在她的脸颊上蜿蜒而下。
他的心一瞬间痛了起来,自知这一生都将亏欠她,永远无法弥补。
她还是看着他,美丽而又脆弱,像是被雨水打落的花朵。
她轻轻开口,“冬生,可以最后抱我一次吗?”
她的语气还是小心翼翼,就像她对他的爱一般,明明很想念很想念,却还要拼命压制,小心翼翼。
他的身形顿了顿,看向她时充满了怜悯,最后还是狠心说道:“对不起,忘了我吧。”
他大步的离去,再也不回头看她一眼,这样决然的割舍,大概对两个人都好。
她看着他的背影远离,哭的再也没了力气,她怎么那么傻?到这个时候了还是会有奢望?
静静地在沙发上伏着,她努力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然后起身离开。
对于商界的事她向来不多过问,所以当陆佩文同其父陆肖翔打听冬生公司的事情时,陆肖翔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佩文,我能看出来,你对那个冬生很上心,上次你们结婚是虽然为了银行融资,可是你完全可以不用那么好心再离开他。你爱他,就应该把他留在身边。”
“不行的,他不爱我,我勉强把他留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她摇了摇头。
“世界上哪有什么爱情是长久的,最后不都变成了亲情,友情。你把他留在身边的时间久了,他最终就会慢慢习惯你,慢慢接受你。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在一起就好。”
陆肖翔宠溺地看着她,他这一生在商界呼风唤雨,自有一份霸道。可是这样一个成功的人,唯一在爱情里失败了。他的妻子在二十年前抛下他和女儿,跟着别人离开了他。
陆佩文听了他的话微微怔然,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在一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