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风轻霜叹息,她永远拒绝不了这个男人,他就像天神一样傲然的挺立在她的心中,她知道自已爱他,那怕为他去死也是心甘情愿的,他很宠她,就像她是他的宝贝,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给她,可是有时候她会忍不住困惑,这是爱吗?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她,爱难道真的不需要说出来吗?
天是高朗的,浅蓝的如同一片美丽的琉璃,偶有一朵云彩舒卷的飘浮在半空,惬意而舒服。
喜轿摇摇晃晃的颠动,轿中人抬起无力的手,困惑的眨眼,触目惊心的红,呼吸都快窒息了,方知有东西盖在脸上,飞快的伸出手扯掉脸上的红巾,大力的喘着气,直到脑海中的思绪慢慢的恢复过来,整个人便震住了,现在自已这是在什么地方?好像是一顶红色的轿子,周遭响着悦耳的丝竹之音,她先前明明呆在小姐的房里,为什么却在一顶轿子上?
玉钩微挑起眉,用手去揉脑袋,触手所及的是沉重的凤冠,脸色不禁苍白起来,难以置信的掀帘往外看,只见街道边人头攒同,议论纷纷,很多人伸长了脖劲,想看看名闻京邦才女苏采雪长得什么样子,可惜被轿帘隐藏得严严实实。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饶是胆大心思的玉钩,在一瞬间也慌了手脚,她看到轿子旁边跟着小菊和小蛮两个人,而自已却在轿子上,这明明是苏采雪的喜轿,为什么自已一点意识都没有的坐在轿子上。
玉钩思前想后,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苏采雪让她代嫁,从来不是征询她的意思,她是通知她,不过她愿不愿意,她有的是办法让她上轿。
天哪,玉钩拍着心口,现在该怎么办呢?跳下轿子大喊,自已不是苏采雪吗?那么将军府和瑾王府颜面顿失,她可就是罪人了,最重要的是她必死无疑。
难道自已真的要代嫁进瑾王府,玉钩紧抓着胸前的大红嫁衣,透着血一样窒息的暗芒,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手心里全是冷汗,难道自已真的必须做苏采雪吗?
将军府和瑾王府离得并不远,根本不容她多想,轿子已停了下来,有婆子在外面大声的叫起来。
“停轿,新人到。”
喜婆的话音一落,那周遭一下子寂静下来,就是掉一根针下地都能听到,大家在拭目以待,这瑾王从头到尾都没现身,现在可会踢轿门,以往的任何一次他都没有理过,这一次是否例外呢,好歹这苏采雪仍是定国将军的千金,不看僧面看佛面,这苏采雪的待遇应该有些不一样才是。
可是时间慢慢的流淌过去,并没有看到瑾王的身影,看来这一次又和前几次一样,瑾王从头到尾都没露面,大家纷纷叹息,为新妇的即将面临的命运叹气。
就在这时,瑾王府大开的正门前,一个管事模样的人领着王府的家奴恭敬的奔了过来,垂首出言。
“王爷有旨,让小的给王爷代踢轿门。”
此言一出,所有人哗然,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瑾王爷不迎接新妇,倒没什么稀奇的,可是竟然让府里的一个管事代踢轿门,这样的事对于将军府来说,可真是奇耻大辱,这苏千金可怎么受得了啊。
瑾王府的大门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伸长了脖劲,等着看新妇的动作,难道真的由着这王府管事的踢轿门,那样的话,她究竟是嫁给了王爷,还是嫁了王府的管事呢?
玉钩端坐在轿中,听着外面的唏吁,这种时候,她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不过对于这瑾王府所做的事确实不敢苟同,如果那欧阳离烟不想娶,大可以到皇上面前拒婚,这样羞辱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双手举高端正的把霞帔盖好,就在那王府的管事一脚踢来的空档,她当着满京城人的面掀起了轿帘,让王府管事的脚落了空,一阵清内吹过,红裳如血,妖娆绝代,她低沉的声音响起。
“一个小小的管事也来踢轿门,可谓真是天下奇闻。”
浓浓的讥讽声响起,丝毫不以为忤,倒叫那些看热闹的人敬佩起来,没想到这将军府的小姐竟然如此坦荡,并没有一般女子的畏首,真是可惜了一个好女子,惋惜声不绝于耳,玉钩不作她想,沉声命令。
“头前带路吧,这普天之下只有你们王爷能抗旨不遵,我们这样的身份即可坏了礼数。”
朗朗之声响彻云宵,巾帼不让须眉的铮骨之言,使得围观的人心中升起浓浓的激情,倒替眼前的女子有三分不值,那瑾王爷虽然贵为皇上的儿子,可竟敢公然抗旨,还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不敢做。
那管事的一看玉钩周身的气势,哪里还敢开言,慌忙恭敬的应声:“是,王妃请随小的进府。”
管事的话音一落,从喜轿边走出两个婢子来,小菊和小蛮,苏府的小丫头,一左一右的搀扶着玉钩,正待跟着那管事的走进瑾王府,忽然一阵风吹过,空气中响起悦耳磁性的声音,魅力十足。
“好利的牙齿啊,看来是本王怠慢了我的新王妃。”
一道红色的影子从天而降,落到玉钩的身边,高大挺拔,如一座红色的屏障般一下子遮住了玉钩身边的光芒,阵阵冷气从他的身上窜出来,玉钩后退一步,听着周遭人的倒抽气声,不用想也知道这男人是何等的妖孽,上次在百花盛事上见过一次,美得不可方物,女子都自叹不如。
“小女见过王爷。”
红盖头下的玉钩不卑不亢的开口,低头望着那伸到面前的玉手,十指如玉,却带着寒气,彻骨的冷,冷到人的心菲中,不知是自已多疑,还是他生来便如此,她呆呆的不敢把自已的手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