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立刻派人去榕王府把榕王妃请过来,就说本太子有要事相商,在林雁茶楼碰面。”
“好,”飞云闪身离去,一行人跟着欧阳离烟的身后出了王府,银蔷听着她的话,眼神幽深得看不真切任何情绪,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一想到待会儿要见到那个女人,自已的落魄样子便被她见到了,心里恨意不断,牙齿用力的咬下去,一排的齿印,血溢出来,如果不是她,离轩怎么会把她送走呢,她待在榕王府里五年了,离轩也没有把她送走,可是她一出现,离轩便让她嫁人,而且还让自已中了药,被那个安定候给玩弄了,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吧,离轩根本没有傻,她以为他有多爱她呢,如果爱她会隐瞒起自已的身份吗?银蔷笑了起来,眼里的泪流下来,这是她几个月时间里唯一笑过的一次。
林雁茶楼,仍是一个女人开的,欧阳离烟经常到这里来喝茶,这家茶楼里的茶不错,而且服务态度特别好。
店小二一看到欧阳离烟的影子,早恭敬的把他领到二楼专属的雅间,上了好茶和点心,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银蔷站在雅间的一角望着眼前自顾饮茶的男人,在他的眼里,自已恐怕卑微得如同一粒尘埃,从进来到现在,这个男人既不看她,也不吩咐她坐下,只让她站着,这是何其的难堪,和一个下人无异,下人倒可以站到外面,眼不见心不烦。
大约喝了一杯茶的空档,茶楼门前停下一辆华贵的辇车,一身素衫的玉钩缓缓从马车上下来,她清雅得如同天边的一缕浮云,静静的立在茶楼门前,遥遥的望向他,两个人的眸光相视,淡漠得就像一个陌生人,他的心隐隐的痛起来,这些日子他常常为从前的事后悔,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卖,错过的事他只想补偿,只要她开口的,他一定做到,他甚至愿意用一府的女人换她一人,那些女人再也引不起他的一点兴趣,这一切还有机会吗?
玉钩不知道欧阳离烟心潮翻滚,只缓缓的走进茶楼,身后跟着她的贴身婢女青凤和蓝凰,两个女人一左一右的跟着她往茶楼走来,显然不太愿意主子来这里见他,满脸的不乐意,跟着她的身后轻轻的嘟嚷着。
飞云在前面领路,很快理把玉钩领到了王爷专属的雅间门外,恭敬的开口:“太子,王妃过来了。”
“好,让她进来吧,”话里是压抑着的兴奋,内敛的开口,月津一拉门,做了个请的动作,玉钩缓缓的走进来,扫视了雅间一眼,欧阳离烟和银蔷两个人,她只看了一眼,便明白昨天晚上苏天涵一定去太子府了,说了离轩的事情吗?说他不傻吗?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既然他把银蔷带了过来,想必离轩的事是肯定的了,心里很难过,很疼痛,可是在这两个外人面前,她很淡定,睿智的目光望向欧阳离烟,只见他温和的开口。
“来,坐下,本王有件事想让你知道。”
玉钩缓缓的在他的对面坐下,掉头望向角落里的银蔷,眸光倒有一些诧异,没想到银蔷竟然如此的憔悴,想来也是,在妻妾成群的候府里,肯定不会好过的,自已当初也是大意了,因为恼怒她的一再纠缠,所以下手狠了点,这个女人一定是极恨她的,她的眸光中是浓得化不开来的恨意,就像她恨欧阳离烟一样,但是她已经很好的隐藏住了。
“太子客气了,请说。”冷然的口气,事实上能上银蔷现身的事情,她不用想也已经猜到了,因此唇角擒着冷魅的笑。
欧阳离烟见玉钩内敛的样子,越发觉得这个女人和自已真的很像,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凉薄,不过他相信呆会儿她就不会如此镇定了,想到可以看到她的愤怒,他周身活跃起来,望向一直立在旁边的银蔷,银蔷的眸中是深深的愤恨,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背着离轩和太子搅和到一起,离轩还当她命根子,既然他们要搅和到一起,那她就让他们搅个够。
“银蔷,你说榕王是傻子吗?”
银蔷摇了摇头,欧阳离烟掉头望向玉钩,只见她不动声色,依然很冷漠,这太让雅间的两个人意外了,不由挑高眉望着眼前这个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定的女人。她不是最痛恨被人欺骗吗?为什么现在一点不生气呢?
“玉钩,难道你没听到银蔷的话吗?”
太子欧阳离烟的话中已有些失控,带着怀抹难以置信,琉璃眸子闪着的是浅浅的不甘心,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浮起,他就不信这女人无动于衷,只不过是她隐藏得好罢了,这种人不发怒便罢,一怒不是常人受得了的。
“听到了,这件事我早就怀疑了,太子还有别的事吗?”
“啊,”欧阳离烟轻呼。,本想看到她的愤怒,没看到她的,现在他只觉得自已就像个跳梁小丑,反而愤怒异常,为什么一遇到这个女人的事,他就失常呢,脸色幽幽的难看极了,掉头望向银蔷。
“是不是可以在王府里找到证据?”
银蔷点了点头,她说不了话,只能点头,不过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收放自如,情绪一点也不受他人影响,这可谓真正冷血冷心的人,倒不似太子,虽然他残酷,可他不知道自已的情绪完全受眼前这个女人牵引了,这可不是好现像,想到这些,银蔷不由得笑了,就让他们三败俱伤好了,她今天的伤害全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好了,玉钩谢过太子有心了,这些事我会去查找的,告辞,”玉钩站起身抱拳冷然的开口,此时她的胸腔已是满满的怒意,如果再不走,只怕失态了,而她永远不允许自已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失态,他算个什么东西,玉钩周身的冷意,一拉雅间的门走了出去,欧阳离烟看着她冷冷挺直的背影,还是觉察出一丝端睨,看来这女人还是怒了,只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罢了,她是如此的刚强,不屑于在他面前流露一点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