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的眸光闪过交错复杂的暗芒,他恨父皇,是他害死了他的母后,可是想到如果父皇死了,他的心会很痛,这样想着怨恨化解了很多。
“嗯,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玉钩和颜悦色的劝解七皇子,七皇子总算松了一些,这些人里面最关心皇上安危的人其实就是七皇子,至于其他的人,只怕没那份闲心,玉钩扫了对面的男子一眼,迎视上他的眸光,那样不屑冷魅,还带着深深的恨,现在不但她恨他,他也恨她,因为她拒绝了他的求亲,嫁给了一个傻子,这在东晋国成了一个笑话,街头市巷的人都猜测,为什么公主宁愿选一个傻子,也不要太子,因此把他说得很不堪,这些传到他的耳朵里,怎么受得了,所以此时他对她爱恨交错,有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感觉,或者是自已得不到的,毁了她也不能便宜了一个傻子。
大殿上寂静无声,各人想着各人的心思,离轩紧握着玉钩的手,欧阳离烟的脸色变了又变,难看至极,却忍住什么也没有说。
御医总算从寝宫里出来了,满头满脸的汗水,一走出来,便被欧阳离烟提住了身子,狂怒的开口。
“父皇怎么样了?”
御医以为他太过于关心皇上,所以愤怒成这样,却不知他此时是因为恼羞成怒了,一肚子气无处可出,才拿了御医出气,御医抖抖索索的开口:“皇上已经没事了,太子殿下和各位王爷放心吧。”
欧阳离烟听了陡的松开手,御医跌倒地上去,好半天爬不起来,他的岁数大了,禁不起这番折腾了,老泪纵横的赶紧出大殿,生怕再多待一会儿老命就没了。
这时候从寝宫里走出皇上的贴身太监,恭敬的一甩佛尘,尖细的声音响起来。
“皇上要见榕王爷,其他人在外面候着。”
离轩愣了一下,抬眸扫视了大殿上的人一圈,其他人倒没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皇上是最心疼离轩的,谁让他是一个傻子,皇上不放心他,可是太子欧阳离烟的眼神阴骜无比,这种时候父皇要单独见他干什么,不是应该见自已吗?自已可是太子,皇上病了,朝中的政务都落到他的头上了,父皇竟然不招见自已,单独的召见了傻子,欧阳离烟气恨恨的走到一边坐下来。
离轩扫了玉钩一眼,见她示意自已进去,才随着公公的身后走进寝宫,寝宫的朱红木的大床榻上躺着的正是皇上,肩窝子的地方绑着白纱带,整个人无精打彩,脸色苍白,一看到离轩走了进去,挥手示意坐在他身边的雪妃苏采雪。
“你先下去吧,我和轩儿说会子话。”
苏采雪不太乐意,不过皇上都开口了,她怎么能没动静,现在皇上可不能有事,她朝中的势力还不够庞大,如果皇上突然驾崩,只怕就是太子登基了,那么她的孩子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她不希望皇上有事,等儿子再大一点,朝中的势力稳固一点,皇上再死也不迟,苏采雪一边往外走,一边心里默念着,很温顺的样子。
大殿外面,几个人这边坐一下,那边坐一个,苏采雪也不理他们,尤其是玉钩,她更不愿意理,一看到这女人,心里便有一抹压力,总觉得自已所做的一切总有一天会毁在这女人的手里,她是无影楼现在的楼主,她是知道的,可是没凭没据的,她说了皇上也不会相信的,最重要的是搞不好把自已的身份再暴露了,皇上不是个无能之辈,所以她才会处处小心步步为营,她可不是前皇后那个傻子,轻而易举的被拿下来了。
苏采雪闭目想着这些,玉钩却缓缓的走过去,立在苏采雪的面前,恭敬的开口。
“玉钩见过雪妃娘娘,娘娘安康。”
苏采雪一听到玉钩的声音,挑眉,双眸对上玉钩的视线,两双眼睛就像两柄宝剑在空中交会,劈咧叭啦的一番斗争,真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个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地,可此时谁也没有办法,只能彼此相互抵制,苏采雪咧唇一笑。
“榕王妃的气色不错啊,想来是榕王爷给滋润的,”雪妃说完抿唇笑了起来,眼梢有点不屑,这意味谁人看不明白,无非是讥讽玉钩而已,玉钩也懒得理这个女人,她有其它的事找她呢,待会儿这女人就笑不起来了。
“雪妃娘娘可知道苏二公子现在就在榕王府里,雪妃娘娘要不要见见他,他一直缠着我问当日是谁杀了苏家的一百多口人,你说是谁呢?”
玉钩斜睨着苏采雪,居高监下的俯视着眼前的女子,此时她的黑瞳闪过难以置信,脸色慢慢的转白,最后噌的站了起来:“榕王妃,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只是想让雪妃兄妹俩叙叙旧,雪妃何必如此激动呢?”
玉钩若无其事的开口,走到一边去了,也不理被她气得脸都绿了的雪妃娘娘,苏采雪咬牙哼,玉钩,我不会善巴干休的,你想和我斗,那么我们就斗斗,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相较于苏采雪的愤怒,玉钩此时的心情却好得不得了,因为她总算气了苏采雪一回,这死女人害得自已痛苦不堪,难道不应该收取点利息,笑意盈盈的坐到七皇子的身边,七皇子不知道玉钩和雪妃娘娘说了什么,只见雪妃娘娘脸色难看,恨不得吃了她一样,而她竟然有心情笑,七皇子奇怪的开口。
“玉姐姐,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玉钩摇头,不想在大殿里暄哗,现在皇上被刺伤了,他们却在这里欢天喜地的说话,这与礼不合,到时候再给他们按个什么罪名,即不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