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欧阳离烟的大掌握上风轻霜的脸,一个吻便深深的印了下去,也不松开,竟然缠绵旁若无人的撕咬起来,热切得如初生的婴儿般,玉钩望着眼前的一切,心里说不出什么复杂的滋味,轻手轻脚的准备退出去,可就在一脚跨出去的时候,那声音适时的响起来了。
“喔,原来这亭子里还有人啊,看本王太忘我了,还是王妃有魅力啊。”
风轻霜笑起来,其实她的心底是愤怒,这男人摆明了是拿她来羞辱那个女人,他的视线一直摆放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别当她是傻子,可她还要像傻子一样装着不知道,伤人于无形啊。
“王爷,”她轻唤,欧阳离烟揽着她的腰走到桌前,玉钩定在门前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想了想,还是离开这里吧,省得影响人家夫妻恩爱,这风轻霜怀孕了,欧阳离烟更宠她了。
可是欧阳离烟并不打算放过她,沉声开口。
“进来,”一声冷喝出口,玉钩呆了一下,缓缓的回身走进亭中,低垂着头望着地面,看也不看高座上那刺眼的画面,虽然她不在乎眼前的男子,可他们的动作会让她想起从前他们的恩爱,而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可她仍傻傻的奉上了自已的身子,还以为他至少有一点是爱她的,真是可笑至极。
“玉钩见过王爷。”
“王妃都说了吧,从现在起,你就是霜阁里的一个小丫头,侍候着王妃,王妃肚里的孩子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谁也别想活。”
他冷魅的话幽深得如同地狱中冒出来的撒旦之言,彻骨的冷,穿透她的血液,她不在乎自已的死,可是她不能让他杀了婆婆,还有小蛮,虽然以前的小蛮不太好,但现在她是把她当成了主子看待的,至于小菊,她真的没把握,她们还是不是一路人,如果她真的执意留在王府里,那么她们不会再管她了。
“是,玉钩谨记王爷的旨意,”玉钩卑恭卑敬的开口,欧阳离烟一看她的动作,便知道这是她虚伪的表相,心里恼怒无比,冷冷的挥手:“滚出去。”
“是,王爷,”缓身退了出去。
亭子内,风轻霜不动声色的看欧阳离烟,他俊美如玉的五官上,冰冷的气息笼罩着,眼神幽暗如千年的古潭,那细长的凤眉紧蹙着,慢慢的舒展开来,温润的声音响起。
“霜儿,今天怎么样?还吐吗?”
其实他是想过来看看霜儿的今天怎么样了,到亭子外面才想起玉钩在这里,一想到这个女人他便想起她欺骗他的事,明明是一个低贱的丫头,偏就让他花费了功夫诱惑她上床,结果不是他设了局,倒成了他进了她的局,这恨便涌上来,极力的想羞辱她。
“没事,王爷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
凤轻霜的心越来越凉,他的情绪好像都受着外面那个女人的影响,这不是个好现像,可他并不知道这一切所代表的意义,从他们还是少年的时候,就在一起,她是了解他的,他没有母亲,对于很多细腻的心思并不十分了解,以为恨就是恨,爱就是爱,其实爱与恨谁又说得清呢。
“没事,”欧阳离烟摇头,在亭中陪着风轻霜说了会子话,两个人把刚才的不愉快忘了一干二净。
玉钩白日在霜阁当差,晚上回清院休息,这样倒也好,还可以看到婆婆,婆婆听说了她的事,心疼极了,催促她找人救她们离开王府,玉钩心定,只要银月现身,她就和她们一起离开王府,可是银月根本没来,她有什么办法,除了知道他叫银月,连个联络的方法也没有,早知道就多打听一下了,玉钩懊恼的想着,可是即便知道银月的来拢去脉,也找不到人帮她们带信啊,所以现在他们能做的事就是等,他会出现的,玉钩想着。
霜阁中的丫头很多,风轻霜并没有让她做什么杂事,只是让她跟着她,有时候会看到欧阳离烟,两个人总是很缠绵,先前看到这些画面,她的心里多少还有些难受,后来看得麻木了,也就不以为意了,那欧阳离烟不就是暴露狂吗?他想秀就秀吧,秀死他就好了,关她啥事啊,干脆睁着眼看,那欧阳离烟见对她无效,反而不再表演了,只是看着她时总是阴阳不定的。
玉钩呆在霜阁中侍候着风轻霜,顾名思义就是陪着风轻霜,大部分时间听着她对肚子里孩子的描述,她看起来说得那么开心,好像是做为人母的喜悦,其实玉钩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心里也有不安吧,一个深爱着欧阳离烟的女人注定了是要受苦的,也许他们曾经爱得如火荼热,但是欧阳离烟身上的政权,还有他的野心,容不得他把一颗心交付给一个女人,所以玉钩深知风轻霜再骄傲,也会有她心痛的一天,她曾经加付给别的女人的痛楚,总有一天会一一加诸到她自已的头上,老天向来是公平的。
霜阁不是寻常人能进的,小菊那样的侍妾是没有资格进霜阁的,所以她一直想问她的话也没有问成。
倒是侍妾雨琴最近经常出入霜阁,风轻霜对她也是和颜悦色的,好多时间听到两个人侃侃而谈,至于谈的什么玉钩就不得而知了,每次她都站得远远的不参与她们的谈话,不用想也知道雨琴那种没有心机的女人,最多是说一些谄媚奉承的话逗风轻霜开心罢了。
这日天晴朗,像水洗过一样的蓝,一望无际的洁净。
午膳过后,雨琴又来了,陪着风轻霜坐在霜阁的莲池的一座凉亭中,夏天了,碧绿的荷叶尤如一柄柄大伞点满了整个莲池,有粉红的花骨朵从绿色的伞中冒出来,一朵朵随风轻荡,像娉婷的少女般摇曳生姿,香味扑鼻,整个霜阁中都充满了莲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