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如果变成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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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此心悄悄

医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手术比较成功,虽然伤口感染了,伤口上还有许多杂物,油漆、木屑、泥巴什么的,但处理得还算干净,应该不会恶化。手背上有一块肉被炸掉了,也有可能是爆炸时铁片划的,缝了三针,将来有可能会留疤。先住院观察恢复情况,如果情况稳定,五天后拆线,这其间要注意消炎,避免感染。你是家属?马上去办理住院手续去吧。”

等到办完手术时,已经午夜了,这家医院很正规,不允许家属陪护,所以JAMES只能离开,护士更是守在门边,眼神象钟表一样滴滴答答地催着他。JAMES临走前,看到NICK一直望着他的样子象有话说但碍于护士不得开口,突然心里一动,俯下身去,假装帮他拉被角,却把一瓶止痛药放到他的枕下。NICK立时会心地一笑,终于放下心来。

尽管依本意他更愿意把车停在医院休息一夜就好——这样靠近NICK的地方,才会让他觉得安心!但是他不想明天早上带着疲惫的样子出现在NICK面前,所以他还是在医院旁边找了家酒店。

洗漱完检查信息,这时才发现,手机里有导演N个呼叫未应答,还有几个小时前发的短信:“你们在哪个医院?”JAMES想了想,只回了短信:“NICK的手伤得很重,刚刚手术完,需要住院直到拆线。现在已经没事了。”尽管已经1点了,导演在三十秒内回了短信:“哪家医院?”JAMES没理他。导演在三十秒内第二条:“对不起。”JAMES想了想,回他:“人民医院急疹病房。”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JAMES赶到医院。他进去时,病房里非常安静,NICK还在睡梦中。他的脸色比昨天好很多,虽然只是靠近他本人的肤色,现在看上去仍然与床单有一拼。他的右手臂绑着厚厚的绷带,左手臂打着吊瓶点滴,根本无法翻身,所以基本上只能老老实实仰躺着。

平时看惯他要么眉飞色舞地傻白甜、要么低眉敛目装五好青年,很少看到他这样安静、自然、真实的样子,JAMES不由悄悄站在床头,细细打量这张看了百多日、梦了千万遍的脸。那脸一如自己在心中描画的那般英俊,那样的额头、那样的剑眉、那样的睫毛、那样的鼻子、那样的两颊、那样的唇……在没有情绪的主导下,这一切都那般柔顺、平和,泛着自然、干净的光晕,带着孩子一般毫无顾忌的纯真,和清甜梦境自由散发出的香气,引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去嗅梦里散发的清甜味道,去触碰那皮肤看去上如此清纯、光洁的感觉……

JAMES忙收敛心神,紧张地将目光转开,才发现这人睡觉时一定不老实,好好一床被子被他不知怎么运动得卷了几圈到自己身上,让人看着都替他觉得硌着慌!偏偏他人又修长,被子卷起,下面的被角只盖住了右脚,而左脚就只能露在外面,象是冻了一夜——在这样的秋夜,怕不是冷透了?

JAMES想帮他盖一下左脚,就去慢慢地试着拉他身下的被子,但试了几次都拉不出来,太用力又担心会惊醒他。实在没辙,他只好搬把椅子坐在他的床角,然后双手用力快速互搓了几搓,然后用两只温热的掌心,将那只冰冷的脚轻轻合握在手心里。这人不仅身材颀长,四肢修长,脚也与手一般,生得修长、匀称。握在手心里虽然冰冰的,但那骨感的灵秀,却仿佛透过掌心的皮肤传递出来,令他的心都轻灵起来。

第一次,可以就自己一个人,这样近、这样安静地守在他的身边,可以这样把他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莫名地,JAMES的眼睛酸酸地,眼前NICK沉睡中的脸,显得那般清晰、又那般遥远,恍然如在梦中。他真的庆幸,庆幸自己能及时回到他的身边,庆幸回来时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地带他走,庆幸自己没有因为这样或那样的顾虑而放弃这颗心对他不死不休的倾慕……好象这一刻,令一切都有了原因,令一切都有了答案,也希望这一切就是结果——因为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就觉得自己好幸福。

如果没有遇见NICK,JAMES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一天有一个人会让他的心如此悸动,让他突然对命运这样敬畏、对生活这样向往、对幸福这样渴望,好象一夕之间,体内换了心脏、天地换了人间!无论明天有几天、永远有多远,想你能就这样在我眼前,想把你就这样紧紧握着在手心里,想把你能紧紧地抱着在我胸前,你可知道——你是我生命中的最舍不得!我在这里,就在这里,做好了所有准备,只等着你醒来,看着我、告诉我:你也做好了准备。我会带着你,穿过你眼中的黑白世界、穿过门外边的五彩生活,用心灵和智慧滋养我们的爱、信心、梦想与骄傲,那是我们共同向往的简单、快乐、纯朴而有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