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送我们去了北京儿童医院。
“孩子都烧到三十九度了,怎么才送来看医生……?”到了医院,值班的医生是个女医生年级也不小,对于孩子比较有经验,被她抱了一伙后,可心渐渐地不哭了。“孩子脸都红了,你都看不出来孩子发烧了吗?”
她给可心量了体温,告诉我这个结果。
“她以前经常这样的,我以为那是正常的现象……”
“那是发热,发热跟发烧都会脸红,发热是身体的一种正常反应,但是发热是影响身体的,你分得清啊?要是烧坏了,留下什么病根会影响孩子一生的。”
“那该怎么办啊?”我都有点快站不稳了,幸好飞飞扶着我。
“幸好问题不是很大,打瓶点滴,休息伙就好了……?”医生不仅仅帮我哄可心,还亲自给可心打针,我抱着可心,握着她小小的手儿,看着那细小的针管?我忍不住哭了,可心会不会痛啊?别说用针刺她就算是不小心给什么磕碰都没有过。
“你的手哆嗦什么啊?别紧张……”可心静静地呆在我的怀中,似乎是哭累了,要睡了,她怎么会发烧呢?我给她穿得很多的,而且她也不怕冷。
“医生,孩子会不会痛啊?”
“那也没办法啊?要是吃药能好,我也不会给孩子打针啊?”
“医生,她会不会又哭起来啊?”我问着,她好不容易才停下来的。
“小禾,长痛不如短痛,孩子得先退烧啊?”飞飞在一旁安慰着。
医生开始给可心打针了,可是可心的手太小了,根本就看不到静脉。
“只能在头上了,手上脚上都看不到……”
“那怎么好,那得多痛啊?”可心都是妈妈不好,妈妈让你受苦了。如果妈妈能够帮你痛该多好啊?
“别心疼了……你这样我都不敢下针了。”护士拿来剃头刀,把可心额头边的头发刮掉了一点。
每次给她理发的时候我都会让理发师小心翼翼的,她的头发很软很柔顺,每次她的头发抚摸着我的脸时,我都感觉好幸福。
我抱着她看着医生的针头,全身都打哆嗦,实在没办法只好让护士抱着了。
针头刚刚接触到她的皮肤,她就开始动了起来,她已经意识到这个东西会让她产生痛疼感,所以极力的抗拒。
她挣扎着,一个护士抱着她,一个护士死死地按着她的头,旁边还有个护士给医生当副手,我看着这个场面,哪里是要给她打针,简直就是要活活把小孩解剖啊?
她哭了,我看着她在护士的怀中挣扎着,嘴里似乎还念叨着“妈妈……”面目狰狞起来,小小的身体形成扭曲的形状,手脚不停的飞舞着,我感觉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我捂着嘴哭都哭不出来。
“小禾,你别这样啊?”飞飞不忍心看着我这样,将我扶到了一边。
“我怎么这么没有用啊?我怎么能让孩子生病呢?”
“你别自责了,你已经做得够好,你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孩子的,我说啊,要怪就怪那抛弃你们母子的负心汉……?”飞飞骂着,他一直都以为我是被抛弃的。其实我只是不想去面对那些乱糟糟的事情而已?
医生打了好几次才弄好,哄了好久她才好些。
黄伟给我买了夜宵,可是我什么都吃不下……。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愧疚了说着,这么晚了还让人家过来。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感觉跟你特别能谈得来……我把你当好朋友……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就是,你可是公司的核心人物啊?照顾员工是我们的义务。明天你就好好照顾孩子,别上班了。”黄伟也在旁边帮腔着。
“谢谢你们,要是不是你们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他们陪着我,不然我自己崩溃了。“你们先回去吧!”
“我回去吧,让飞飞在这里陪你,明天你们都不用去公司了,孩子重要。”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朋友的滋味了,自从我离开了上海,我再也没有过朋友,身边所有的接触过的人都是跟陈云有关系的人,一味的奉承,让我感受不到朋友的滋味。
“不用,真不用,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再说不还有医生跟护士吗?”在我再三劝导之下,他们才离去。可心躺在小小的床上,我这时才发现她是的多么的娇小啊?
可心,妈妈发誓,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了。
我后悔了,我不应该离开哥的家?我应该把妈接过来照顾可心,免除回顾之忧之后再去找工作,慢慢的开始工作,有了经济基础,加上我哥的权势,我一定可以挣的可心的抚养权的。
我为什么不敢去上海?那么大的上海怎么就会遇见呢?遇见了又能怎样?
我怎么能抱着个孩子过这样的苦日子?
我在捍卫一些什么东西?我跟我的家人客气什么?我为什么因为林苏的几句话就要离开韩家,我为什么要因为奇奇的几句话而不回上海?
我跟谁在赌气?我在争些什么啊?
为什么啊?
为了我那不值钱的尊严吗?你连孩子都照顾不了,你要尊严做什么?你要用让孩子受苦的代价来换气那些不值钱的东西吗?
我不依靠男人?难道我不能依靠我的亲人吗?我哥不会抛弃我的,永远都不会?可是为为什么他结婚了,他的身边有一个更密切的女人?难道要我留在哪里影响他们的感情吗?
何况那里还有一个害我家庭破碎的女人?我没办法面对?是的,我是个胆小鬼,我一遇见问题我就逃避,所以我永远也长不大,永远都不能懂事。
我拿起电话给我哥打电话,我要回韩家,我不能让可心跟着我受苦。
电话里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是不是睡觉了。所以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