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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萤火虫亮了 等的是他

谢萤没什么朋友,性格有点孤僻,内心有点自卑,由于家庭的影响,谢萤的性格可以说是有点古怪,疑心很重,缺乏安全感,打从懂事以来,很少对人笑,一双骨碌碌的大眼时常戒心的盯着别人。谢萤小学一年级就就留过级,小学一年级就学会偷钱,上课吃零食,看同年龄孩子有的东西自己却没有,谢萤会想方设法给偷回来,然后过几天会把东西亮在同学面前,大言不惭地说“这个是妈妈给钱我买的。”其实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偷来的,特别是那个被偷者,因为被偷的东西他做了记号。于是,几乎整个班上的人都知道谢萤是小偷骗子,个个都不喜欢跟她在一起,自动把她归类到坏学生那一边。因此,谢萤小学的好朋友就只有堂姐燕子。

最后,谢萤留级,按照学校规定,必须重读一年级,幸运的是燕子堂姐跟她一样留了级,就连曾经同班的几个坏学生也留了级,可想而知,谢萤小时候是个多么没家教,不讨人喜欢的小孩。

所幸的是,谢萤可以抛掉以前被看不起的眼光,重新在新的班级上认识新的朋友,这样也许就没人知道她曾经是个小偷和骗子。

新的环境,新的面孔,新的老师,但是同样的知识,这对决心要洗心革面的谢萤来说是个有利的条件,所以谢萤的成绩人脉可以说在班上中上的,遗憾的是,堂姐燕子却一直不能跟谢萤同班,她被分配到隔壁班。

“听说隔壁班有个男生读书很厉害,是他们的班长。”

在一堆叽叽喳喳的人群中,谢萤儿耳尖听到这句话。

隔壁班?那不就是堂姐的班?谢萤心想。

“燕子,你们班班长是谁?很厉害吗?”

一放学,谢萤就冲到隔壁班,拉着堂姐问。

“就是他,在执勤那个,守在门口检查我们的胸章红领巾。”

随着堂姐所指的方向,谢萤看到了他。

就一眼,让还是小学生的谢萤情窦初开,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谢萤眼里都是他。

他叫小安,成绩优秀,样貌清秀,不止很多女学生喜欢他,仰慕他,就连老师都对他很器重,谢萤也不例外,跟其他女生一样,疯狂的仰慕他。

那时候的谢萤,还不知道这叫喜欢,只是单纯的想接近他,跟他说话,找他玩。

希望升二年级的时候,能跟他同班。谢萤心里默默祈祷着。

他,就是谢萤的初恋。

正如谢萤所愿,升上二年级,小安跟谢萤正好同班,甚至阴差阳错的坐在一起,这让谢萤兴奋不已,谢萤还有另外一个同桌,叫晓帆,这是谢萤除了堂姐之外的第二个好友,也正好跟小安是表亲关系。

跟小安混熟之后的谢萤经常惹他生气,经常欺负他,即使小安脸上开始表现厌恶谢萤,谢萤还是厚着脸皮逗他玩,欺负他,以至于谢萤经常上课不专心,一心只想着跟他玩,连数学老师提问的九九乘法口诀都不会背,被老师当堂批评之后,谢萤内心还愤愤不平,觉得自己还有理,生了一节课闷气,没心思上课。一下课后,还不知悔改的继续找小安玩。

其实小安很讨厌谢萤,老是拉他开小差,老是影响他学习,所以他很不喜欢跟谢萤在一起!

小安讨厌谢萤这一点,多年以后,谢萤才明白过来,即使上了初中后不在同一个班级,谢萤甚至试图联系到他,想跟他关系好一点,想让他记住还有她这个人,但似乎一点也没成。上了高中更不用说,一个在市内重点,一个在镇上最差的高中,谢萤还四处打听他的消息,找他的QQ联系方式,甚至叫高中同桌厚着脸皮打电话到他家里跟他说谢萤很喜欢你,最后的最后,还是没有成功。

大学那一年,闺蜜问谢萤,“现在还喜欢他吗?”

他?谢萤笑而不语,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懵懂的小孩。

“怎么样?该不会还对他有感觉吧?”

闺蜜一脸不可置信的大叫。

“十年了哦,你也太长情了吧!”

听完闺蜜的话,谢萤笑了笑,望着湛蓝的天空,拨了拨被风吹乱的长发。

“十年了。”谢萤轻启双唇,淡然一笑。“不知他现在可好?”

话里有的只是那些年青涩的回忆,感觉这两个词,早已如果时间流沙慢慢掩盖。

“我有他QQ联系方式,你要吗?”

闺蜜一脸坏笑的看着谢萤。

谢萤只是古怪的看了闺蜜一眼后,望向远方。

“不用了。”

轻轻地吐出三个字,谢萤一脸平静笑了。

真的不用了,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年纪了。

谢萤家里出事了!

黄昏,橙黄色的夕阳沉甸甸地挂在山尖,黄昏的晚霞映着田间劳作的农夫,夏日的余晖轻盈洒在林间石子路,稀疏的人们零零散散踏上回家的路。在这一片静谧,却偶尔传来夏蝉的鸣叫的傍晚。

突然,远方天空缓缓飘起一阵黑烟,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一名在田间劳作的农夫伴随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不明所以然抬起头来一看……

“天……天啊!”

农夫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两眼死死的瞪着黑烟的源头。

“着、着火了!”

因震惊而开始说话不清的农夫拔腿就往着火地方跑去。

“着火了!着火了!快来人!快来人!”

农夫四处大叫,双眼着急的看着眼前这个慢慢被火包围的大棚。

里面不知道有没有人!农夫不安的来回踱步,频频往里面伸长脖子瞧。

“喂!有没有人在里面!赶快出来!”

朗朗乾坤下,那火舌迅速席卷整个大棚,就连隔壁的大树也祸及,树叶开始“噼啪”“噼啪”烧起来,黑烟越来越多,火势越来越猛,火红的焰火烧红了整个天空……

“我的养鹅场啊!”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伴随着一个瘸子****着脚一瘸一拐地冲到大棚前面!

“不要过去!现在过去连你也烧死!”

路人手忙脚乱急忙拉住一头只想往里闯的谢正初——谢萤的父亲。

没错,着火的地方正是谢萤父亲辛苦经营的养鹅场。

“天啊!我的养鹅场!哪个缺德的人连我的养鹅场也烧!天啊!我做错什么了……”

眼看整个大棚被火包围住的谢正初,泄了气一样瘫在地上,呆滞的双眼只有苦不堪言的泪水。

火势越来越不受控制,强烈的火影映衬在每个人无助的脸上,也灼痛了瘫在地上的他。宁静的现场,除了噼里啪啦火烧的声音,还有他无助的哭喊声,路人的同情声,以及骚动的鹅叫声……

“我的鹅!”

如梦惊醒的谢正初停止哭泣,二话不说地冲进另外一个准备祸及的大棚。

“不要过去!”

众人的喊叫拉扯阻止不了他的脚步。

冲进大棚的谢正初,低着头拼命闪躲被火烧毁的木屑,瘸着腿的他不知哪来的勇气,即使被火熏烤疼的脸,赤着脚被烫到,被烟呛疼的鼻子,他依旧拖着腿一往直前。

来到关着鹅的大棚,被火势吓到的鹅开始乱叫乱窜,场面很混乱。眼看火势越烧越近,谢正初牙一咬,使劲推开关着鹅的大门,吆喝着鹅赶出来。但是,被吓坏的鹅根本不受控制,乱叫乱窜就是不往唯一的逃生大门走。

看到这种情况,谢正初毫不犹豫的冲进去,大声吆喝着,双气使劲摆动赶着鹅群……

越来越闷热了,火势越来越靠近了,他开始觉得呼吸困难了……

“走啊!走啊!快走啊!”

他着急的大喊,汗如雨下,甚至开始咳嗽起来。

好在他赶着赶着,一些鹅开始往大门走去……

但是!棚快塌了!

顶梁大柱已经被火舌包围住!

谢正初看了看在大柱下面的一些鹅,咬紧牙关,双拳紧握,两眼在大柱和鹅群之间来回徘徊……

最后,咬咬牙,松开拳头,跟着一些已经走出门口的鹅冲出去……

瞬间,第二个棚塌了……

坐在地上的谢正初空洞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围在他身边的是只有十几只拼命夺回来的鹅。

“怎么样、怎么样!”

路人纷纷过来安慰。

他听不到周边的声音,他的眼里只映着火,耳朵里只有“嘎嘎”的鹅叫声……

“救火车来了!救火车来了!”

不知谁喊了着一句,他没去理会。

他动作僵硬地抱起身边的鹅,动作生硬地摸了摸它的毛,然后,动作迟缓的把头埋进鹅身……

“真是作孽啊!一个瘸子养这么一群鹅不容易啊!”

路人同情的看着这一幕,有些看不下去,转过身去擦眼泪。

“真惨……”

“谁那么缺德……”

现场开始沸腾起来,救火员在救火,路人在看热闹,指指点点。

但所有人却没遗忘一直呆坐在一旁的谢正初。

过了好久好久……

才传来他悲痛欲绝的哭声……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