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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探秘死亡(4)

医生们把我和一个处于我头后方的机器连接起来,我的第一个念头是:天啊!我居然能看得见!简直不敢相信我能看得见!我能读机器上的数字,而这机器在我的脑袋后面。所有的东西都很明亮和清晰。从我所在的地方,我能向下看到灯罩。灯罩顶很脏,布满了灰尘。我记得我当时还在想:必须把这些告诉护士们。

肯尼斯·林在其新作品《心灵视线》(Mindsight)中还给人们带来了另一则更加神奇的案例。案例的主人公是一名约45岁的盲人妇女。由于先天失明,这名妇女在讲述濒死经历时不能有效地辨别颜色,然而其他细节描述却与标准濒死模式并无显着不同。当然,其中最令人惊讶的毫无疑问是她在“死亡状态之下”,平生第一次拥有真正的视力。她说,开始时她的意识飘离了身体,近乎悬浮于天花板上,她看见了自己的身体,甚至还看见了她戴在手上的三枚镶金戒指。

然后,她飘出了天花板;飘到了整栋建筑上方。紧接着,她被吸进了一条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狭长隧道。她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了那条隧道,在隧道的尽头看见了宽广而又明亮的光芒。她的耳边响起了音乐,然后她的身体滚入了一片草地。她描述说,她周围是草地、树木以及很多人;所有东西,包括她自己似乎都是用最明亮的光做成的。这个地方充满了美丽的光,她感受到了无尽和无私的爱。

这时,有些人向她走来。她依稀感觉到其中两位是她在盲校的同学;而她这两位同学早已于多年之前就黯然离世。她们生前不仅是盲人,还均患有智力障碍;然而,她们现在看上去是如此之健康而美丽,还闪动着智慧的光彩。她还遇见了小时候曾照看过自己很长一段时间的邻居,这对夫妇也已经在多年之前就离开了人世。最后阶段,她见到了挚爱的祖母。她们两人用心灵感觉,而非语言,进行交流。

这名妇女在接受调查时,对肯尼斯·林这样说:

当我见到光和死去的朋友时,我感觉我忽然懂得了所有的事情,每件事对我来说都是那样合情合理。我一瞬间明白了:在这里,我将找到所有对于人生,对于这个星球,甚至是对于上帝以及每件事物的答案。

梅尔文·莫尔斯和保罗·佩里在《光之改造》中讲述了另外一则只能够用“奇迹”加以解释的案例。一名身患癌症的病人在其治疗期间曾经“非常幸运地死去”,因而邂逅了濒死体验中堪称最为神秘的“光之生灵”。他所患疾病竟然在醒来后不治而愈:

我问那道光:“我的癌症能不能被治好?”我在向它祈祷。然而那道光对我说,我们通常所认为的祈祷,实际上完全是一种抱怨;我们所求来的实际上仅仅是一种惩罚。因为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地悔改我们的错误。那道光要求我想一个我最痛恨的敌人,我照做了。然后,光让我将我自己所拥有的全部能量都送给我的敌人,我又照做了。突然之间,一股光束从我的身体里面喷发而出,接着那光束就像被一面镜子反射了似的,又回到我身体。我能清楚感受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我甚至能够看到我的每一个细胞从我的身体里发出声音和光芒。我又哭又笑,身体剧烈地颤抖。我试图平静下来,调匀我的呼吸。当我最后被彻底治愈的时候,那道光又对我说:“你刚才经历了你一生中第一次真正的祈祷。”

当然了,祈祷一词对科学家而言,并不是一个严肃的概念。毕竟,我们的现代医学基于无神论的思想及观点。不过令学者们稍感意外的是:即使是最偏激的无神论者,亲身经历过死亡的教育和启发以后,竟然也会走向神秘莫测的领域。

7.归来者!太平间中的三天

1996年,曾荣获三项美国国家图书奖的菲利普·伯尔曼(Phillip Berman)出版了一本濒死学专着,取名为《回家之旅》(The Journey Home)。在这部严肃的作品里,伯尔曼为读者们讲述了医学史上时程最长的一次“起死回生”。

该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着名的前苏联异见分子:乔治·罗德纳亚(George Rodonaia)。1976年,美国前国务卿亨利·基辛格(Henry Kissinger)曾亲自出面邀请其访问美国。就在临行前,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克格勃)制造了一起车祸将其暗杀。由于涉嫌政治阴谋,美国国务院强烈要求莫斯科方面予以解释;而苏联当局亦命令有关部门安排一场尸检。

三天后,当法医们刚在乔治的“尸体”上划开了一道切口,这名“死者”就因剧烈的疼痛,而从验尸台上惊醒了过来。乔治的亲叔叔,作为当场的主刀,亲眼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发生。这位在冰柜里足足“沉睡”了三天的“死者”,在彻底醒来之后,经历了九个月的时间才康复。1989年,乔治终于携其家人移民美国并成为了一名牧师。而在此之前,作为医学专家,他曾将自己的青春和精力都奉献给了挚爱的神经病理学事业。昔日大学里的无神论倡导者,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转变为了虔诚的传教士。

伯尔曼在其书中转述了乔治的“背叛”:

关于我那次濒死经历,我能记得的第一件事是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漆黑的世界里;没有肉体上的痛苦。不知何故,我当时仍然能意识到自己是乔治。周围只有黑暗,从来都没有过的完全彻底的不能再黑的黑暗。这黑暗包围甚至压迫着我。我对这一切毫无准备,惊恐万状。我震惊地发现自己还活着,但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仅仅有一个念头在我的脑中萦绕:我不存在之时会是怎样呢?这样的念头始终烦扰着我。

慢慢地,我握紧了手,开始回想发生过什么事以及接下来又会怎样。但没有一件事情令人感到轻松愉快。我怎么会到这样的地方来?我究竟要去干吗?然后我想起了笛卡尔的名言:“我思故我在”。于是乎,心里如释重负。因为此刻我毕竟能确知我还活着,尽管我显然处在一个完全不同的维度。我想:既然我还存在,何不积极面对呢?我知道我自己是乔治,我处在黑暗里,但是我还知道自己是谁。我就是我,我绝不能够束手待毙。

接下来,我又在想:在黑暗里怎样做才算是积极?好吧,积极就是光。于是,突然间,我在光里了。十分闪耀、明亮的白光!就好像照相机的闪光,但不是闪烁不定的,既明亮又恒定不变。起初,我发现这道光芒让人痛苦,我不敢直视。不过渐渐地,我开始感觉到安全而温暖,并且,突然间一切看上去都很好。

接下来,我看见了所有微观粒子在我身边飞来飞去,原子、质子、中子,到处在飞。它们好似是混乱无序的,但这种混乱也有自己的对称性,这给我带来无比之巨大的乐趣。这种对称性美妙且浑然一体,将我沉浸在无比的快乐里。生命和自然的宇宙形态就展现在我的眼前。就在这时,我心中一切对自己身体的挂念都烟消云散了。因为我清楚地意识到我不再需要它了。相反,它实际上还会限制我的自由。在此经历中的每一件事都融合在一起,所以我很难为每件事梳理出个来龙去脉。我知道的所谓的时间已经停止。对我这个永恒的生命体来说,过去、现在和将来已融合在一起了。

某个时候我还经历了所谓的“生命的回顾”。在刹那间,我看到了自己从开始到结束的整个人生。我参观了自己这段人生的实际演出,就好像有一张张人生的全息图像展现在眼前。没有过去、现在或是未来的分别,仅是此时此刻及我一生的实际情况。它并非是从降生一直到在莫斯科大学的生活,而是一次就全部出现。我就在那里,这就是我的人生。对于自己做的事,我没感到内疚或自责;对于成败缺憾也没感到什么。我所感受到的就是自己的人生就是这个样子。我对此满足,接受如此结局。

这期间,我从光的照耀中感受到祥和与喜悦,这无疑很积极。在光中我是如此幸福。我终于理解了光芒的含义。我认识到同这宇宙真理相比,人类那些物理规律都不值一提。我甚至明白了黑洞不过是无限光芒的另外一部分;我还理解了真实无处不在,并非简单的只有在地球上才拥有生命,还存在着无限的生命!一切不仅是联系在一起的,而且更组成一体。于是,我感受到与光相随的整体,感觉万物都同我及整个宇宙相合并。

我能够即时地到任何地方。我试着与我见到的人交流,有人感觉到了我的存在,但是没有人对此做点什么。我感到需要学习宗教和哲学。你想了什么,就来什么。于是,我回到并生活在基督耶稣和他门徒的思想中,参与其中。我听到他们的对话,经历他们吃饭、传递葡萄酒,闻、尝。是的!没有身体,我处在纯粹的意识当中。如果我不明白所发生的事情,一个解释就会自动来到,但是没有老师讲话。我探险了罗马帝国、巴比伦、诺亚和亚伯拉罕所曾经历的那些时代,任何你能叫得出名称的历史时期,我都去过。

就这样,我沉浸在所有美好事物和奇妙经历中,直到别人准备切开我的腹部。你能够想象得到我在太平间的情况吗?我已经被宣告死亡,被扔在那里,三天三夜!因为要调查本人的死因,他们让人来验尸。正准备对我剖腹时,我感到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捏住了我的脖子将我生生地按了下来。这力量是如此强大,它使我睁开了双眼并感到剧烈疼痛。我感到身体冰冷并且开始颤抖。他们立即停止验尸并实施了抢救。我在医院住了九个月,脑袋上差不多一直带着呼吸器。

慢慢地我恢复了健康,但和从前再也不一样了。在余下的光阴中我只想去学习智慧。这个新的兴趣促使我来到佐治亚大学,并获得了第二个博士学位:宗教心理学博士。然后我成为东正教的一名牧师,最终在1989年,我举家移民美国,成为了得克萨斯尼德兰(Nederland)第一联合卫理公会的助理牧师。

许多人问我信仰什么?我的濒死经历如何改变了我?我所能说的就是,我信仰着这个宇宙的上帝。然而,不同于其他人,我从不称上帝为光,因为上帝远超越了我们的想象。我所信仰的上帝比光更多,甚至也是黑暗。上帝是存在的一切的一切。这完全超出了我们人类的理解。所以,我不信狭义上的犹太人的上帝、基督徒的上帝、印度教的上帝或其他什么宗教中有关“上帝是或不是什么”的想法。他们所谈的是同一个上帝。这位上帝向我展示了我们生活在其中的这个宇宙的美丽和奇妙的神秘,它们关联在一起,直到永远。

任何经历过上帝的人,都会感受这样深刻的与真理相连的经历,知道一生中唯一真正有意义的事就是爱:爱大自然、爱人、爱动物、爱受造之物,仅仅就因为它们是那样的。带着温暖以及慈爱的慷慨怜悯之手来侍奉上帝,才是生命存在的唯一意义。

许多人求助于我们这些曾经有过濒死经历的人士,因为他们认为我们有答案。但是,我知道并非如此,至少不完全是这样。我们当中也没有人能洞悉生命的伟大真理,除非,我们最终在死后与永恒相联合。但是有些时候,我们在地球上瞥见了答案。仅仅这些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爱提问题并寻求答案,但我知道了最后我必须活在问题和答案之中。这很好,不是吗?只要我们热爱,全心全意地热爱,就没关系。也许,来表述这一点的最好方法,就是借用里尔克(Rilke)在其写给某友人的信中留下的句子。我在德国德累斯顿(Dresden)大学图书馆曾经看过这份原件。我还记得其内容:“耐心地与你心中的未解之谜相处,试着爱问题本身。不要去寻求不能给你的答案,因为你会不能和它们共同相处。最重要的是活在一切当中;现在事实上就活在问题当中。也许你不明白,但是有朝一日,你会独自活在答案的世界。”

我的信仰就根植于此。活在问题中,宇宙将会为你睁开它的眼睛。

因宇宙的伟大而睁开眼睛的生灵绝不止是乔治·罗德纳亚一个人。

8.芝加哥大学教授的濒死体验

(注释:本节忠实地援引自Neal Grossman对Steven Fanning有关濒死体验的采访)

采访者:您能否介绍一下自己?

史蒂文:我在美国西南部长大,得克萨斯和俄克拉荷马。我生长在一个非常之保守的基督教家庭,非常虔诚,每个礼拜都去教堂。但是长大之后,我就开始排斥这些东西了。到了二十岁,我开始寻找别的宗教;到了二十五岁,我放弃了这种追求。我觉得所有宗教都显得愚昧。我对于宗教没有任何个人兴趣。我学习过宗教,作为自己的学术课题去学,但是确实没有引起任何个人的兴趣。

采访者:您的工作是什么?

史蒂文:我目前在伊利诺伊州立大学芝加哥分校担任历史学教授。主要教中世纪史。

采访者:听说您有过一次濒死体验?

史蒂文:那是1988年,我在伦敦开会忙于发表我的论文。当时我患有严重的哮喘病。有一天早上,伦敦的天气算是非常不好。有消息警告说患呼吸系统疾病的人最好不要选择出门。但我是游客,没有收到这样的警告。于是我出门了。结果,我的哮喘病发作了。我感觉到越来越糟,越来越不妙,过了没多久,呼吸就困难了。旅馆为我呼叫来了救护车,我被送到伦敦当地的圣巴斯医院。而到医院时,两侧的肺气肿已经变得足以致命般严重,整个肺都被黏液堵塞了,完全不可以进行呼吸。医院马上使用了呼吸器,我就这样昏迷了,昏迷了大约有两个星期。就是在这两个星期中,我处在生死临界点,有了这次濒死的体验。

采访者:您能不能仔细为我们描述一下您的这次濒死经历?

史蒂文:你若研究濒死体验,就一定知道隧道和光等等。但我不记得这样的事情。我的经历似乎是从更深层的死亡状态开始,主要是一种所谓的“人生回顾”的死亡体验。所以我记住的第一件事就是处在某个地方,没有任何形象特征,统统是一种蓝灰的颜色,也许它是天,也许它是地,但是总之都是这样一种颜色。

采访者:所以您没有见到光,同样没有见到人,亦没有见到任何所谓有意识的生命?

史蒂文:没有,我真的没有见到这些。但是在我到的地方,在我旁边,大概右手边,存在有生命的东西。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但我感到了这个生命体的出现。我经常感受到此物的存在,但我一眼也没看见。他让人感到巨大,极富力量,异常雄伟,他一直在我的右边,但我从未见到过他。我停在那边时,他一直在我的身旁。

采访者: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