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小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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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之爬墙中,尚未出来

民间叙事方式日渐多元化,被二元对立思维方式约束的生活正渐渐破产,这是经济发展的一个最为伟大的功劳。

在饭局上,如果我们问一个姿色稍好的女人是不是有理想离开她的男人,她极有可能会幽默地来一句:“爬墙中,尚未出来。”

相对于过往极力保护自己的外在形象,忠贞、清洁,甚至有话语的洁癖,不允许对方有任何语言的冒犯。现在的生活语境仿佛没有了基本的底线,纸质媒体、网络以及影视剧将传统而拘囿的传统生活围缫。那些紧绷在意识形态里的贞洁感日渐式微,尤其表现在影视文化上,一些暧昧而充满挑逗的台词不仅没有让人误解,反而扩大了那话语的外延。

那么,这到底是底线的堕落,还是我们的思想宽容度得到了扩展。

“红杏出墙”,这在我们传统的文本或者话语里,是一个被定罪了的灰色词语。几乎这句话的背后会有一连串的窃窃私语,否定、审判,甚至是鄙视。

在一个忽视本质只注重外表洁白的年代,这种逻辑其实稍有些荒诞,哪怕是婚姻的内里已经破败不堪,但在外表,还必须装饰上花朵般的微笑。这是我们过去对待一切生活方式的基本逻辑。

而我们真实的内心应该被什么样的逻辑来保护呢?

婚姻或者情感是餐桌对面的两个人的一种无缝隙的交流过程。当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发现对面的人突然陌生,或者已经无法将这餐饭进行下去。那么,基本的逻辑是,两个人要将缝隙尽力缝补好。可,总会有一些缝隙无法缝合,那缝隙被风吹得干裂、布满灰尘,最后成为一道无法逾越的感情的沟壑。

感情是一个生态场域,如果不能生长,那么,它一定会找另外适合生长的环境或者语境。男人和女人的出轨,多数都缘自于一场无法逾越的沟渠。

恰好,我们在聚会上遇到了这个在饭桌上被缝隙击溃的女人,我们和她开玩笑,她幽幽地说一句:爬墙中,尚未出来。想来也是一件值得原谅的事情。我们应该温暖地对待那些来自内心的叛逆,而不是凭着自己的喜好打击她,占人家道德的便宜。

美好的是,在乱轰轰的道德滑坡中,大家也不在关注个体范围的身体和情感背叛,在过去的语境里,一桩感情的破裂会成为宏大而热烈的社会新闻,事件中的男方和女方在很长一段时间会成为整个社会批判的对象,甚至会影响到个体最为基本的生存。而现在,剧烈变化的社会形态让大家越来越淡漠,又或者是大家变得越来越宽容,哪怕这种宽容是被动的,那么,从大的方面上说,这种宽容,仍然让感情场域里的男人和女人有了更为隐秘和独立的感情相处空间。

背叛感情的男人不再是陈世美,他可能因为内心有了真爱,而需要培植新的爱情的芽苗。背叛感情的女人不再是狐狸精,她可能找到了新的温暖,那样,她才可以生活得更美好。

感情的事,像鞋子一样,我们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小号的鞋子,而生硬地要求别人穿上来取悦我们的审美。

当那个人说出“爬墙中,尚未出来”的时候,我们不要嘲笑他,或者,他是个充满暖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