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澄弟左右:
吾乡雨水足,甲五、科三、科九三侄妇皆有梦熊之祥,至为欢慰。吾自五十以后,百无所求,惟望星冈公之后丁口繁盛,此念刻刻不忘。吾德不及祖父甚远,惟此心则与祖父无殊;弟与沅弟,望后辈添丁之念,又与阿兄无殊。或者天从人愿,鉴我三兄弟之诚心,从此丁口日盛,亦未可知。且即此一念,足见我兄弟之同心。无论哪房添丁,皆有至乐。和气致祥,自有可卜昌盛之理。
沅弟自去冬以来,忧郁无极,家眷拟不再接来署。吾精力日衰,断不能久作此官。内人率儿妇辈久居乡间,将一切规模立定,以耕读二字为本,乃是长久之计。(同治六年五月初五日)
“译文”
澄弟:
我家乡雨水充足,甲五、科三、科九三个侄儿媳妇都有生男的祥兆,非常欢喜。我自从满五十岁以后,百无所求,只希望星冈公的后人人丁兴旺,这个想法时刻铭记在心。我的德行离祖父太远,只有这个心愿与祖父没有区别。澄弟、沅弟望后辈添丁加口的念头,又和我没有区别。或者天从人愿,老天看到我兄弟的这份诚心,从此人丁一天天兴旺,也未可知。并且就是这个想法,可见我兄弟的同心。不管哪一房添丁,都充满快乐,和气引来祥瑞,自然有可以昭示昌明的道理。
沅弟从去年冬天以来,忧愁抑郁很厉害,家眷准备不接来署了。我的精力一天天衰弱,绝不能长久做这个官了,内人带着儿子媳妇长久住在乡下,把家庭治理得有一定规模,以耕读二字为立家根本,才是长久之计。(同治六年五月初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