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海
试是考“完”了,剩下的半天怎么过呢?于是我与同桌商议,绅士运动一番,如何?果然是臭味相投,他痛快地答应了。我们约好下午一点学校见。
午饭过后,我方起身欲行,妈妈持刀拦住了我:“考得不咋地,还想玩去?”“不,”我立刻大义凛然地否定道,“对了,妈,给我几元钱,好吗?我去买资料,然后到学校学习,也许到天黑才能回来。”
妈妈不禁大吃了一惊,瞪着眼睛看了我长达5分钟之久,见我脸上表情全无,死灰一般,眼中充满了求知若渴的目光,呈现出奋发图强、痛改前非之态,方才深信不疑,感慨颇深道:“儿子,你真的长大了。”说完就把钱痛快地给了我。
我紧紧地握着妈妈的手,良久,才向大门踱去。
哼着“小呀么小二郎……”很快我来到了学校,同桌正在那等着,还有黄使者(一个常以“虽有眼镜在,一样是最帅”自称的无“齿”少年),我隐隐约约预感到今天的球打得一定不会好。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球技退步了,即使由我开球,也一个不进。真是倒霉到家了。也许今日是小人得利也说不定,我输得很惨。大约四点半了,同桌该回家了,我和黄使者依依不舍地送他到了客运站,正巧还有最后一班车,我和黄使者不禁失望而归。
啊!不好!我还没买书呢!这……只好上“海贝书屋”一游了,听说那的书打折,越老打得越多。我们仔细地选来选去,始终没有找到一本低于5元的书,只好随意选一本,告诉店主改日必买此书,然后愤然离去。反正还有5元钱,恰巧也饿了,我提议买根麻花,黄使者乐不可支,大牙龇龇。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卖麻花的,打听了一下价格,有一元的,也有一元五的,买一根吧,不好意思;买两根又买不起,况且还得买书呢。一番踌躇之后,我毅然决定买一根一元的,又碍于面子,于是在兜内把钱攒成一团,然后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好大的一团。我仔细在其中找寻了一番后,才把一元钱交给了那位老大爷。他的嘴张得老大,分明是被我的动作震惊了。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与黄使者一人一半,边走边大嚼起来。虽然时而受路人的歧视,但天黑,又有啥可怕的,吃自己的麻花,让别人去说吧!
送走了黄使者,我一个人向家里走去,忽觉口渴,便斗争了一番,然后走进食杂店,买了一根“大脚板”――都这时候了,能省则省。待找钱时,我不小心一瞥,目光就盯住了熟食柜,两个黄得发光的肉肠立即闯入了我的眼帘,多么可爱呀,要是被别人占去,那有多可怜啊!于是我又添了两元钱,买下了它们,心中这才得到一丝安慰。最后兜内里剩下了五角钱,一不做二不休,我又买了一袋瓜子,打算给爸爸、妈妈吃,这也算是我――一个儿子对两位老人尽的一点孝心吧!
回到了家里,我对买书的事只字不提,忙完了这样,立即去忙那样,始终不得歇,不让妈妈找到一点与我谈话的机会。刷完了碗,我一个人静静地把灯打开,闭了电视,拿出书本“认真”地研读了起来,时而挠挠头,时而紧锁眉……妈妈不忍打扰我,毕竟这样的机会难得。尤其是放假,还能收回心学习,更是破天荒的事,所以妈妈一声不响,回到里屋睡觉去了。
一轮明月照在了我窗前,渐渐地,我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