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九天宫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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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尊贵少年

宁鲲鹏飞走后,人群也逐渐散去。

我刚要走,却听得有人喊道:“前面那位帅哥请留步!”帅哥?莫非是说我吗?果不其然,循声源看去说话者看着的正是我;至于说话者,正是小胖子的哥哥。

定睛细看,方觉此人定非凡品。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此人一袭青衣略显瘦削,看似单薄的身躯却散发着绵密的气息。他的相貌说不上俊俏,却显得清爽又阳光,给人一种天然的亲切感。当然,最引人瞩目的是他头上戴着五彩宝石带,显示他的身份不简单。

我走前两步,客气地问:“敢问兄台叫住的可是我?”

他却是爽朗地一笑,说:“大家同为少年,就别那么拘谨了。对,我叫住的就是你。”

我更疑惑了,再看他的小胖子弟弟也似乎没搞懂,只有他似乎看起来挺开心的。我问:“那不知道你叫住我,是为了何事?”

他举起右手用拇指指了一个方向,说:“我想请你吃个酒菜,去不去?”

这下小胖子都忍不住了,发出“啊?”的疑惑声。但我什么人,尽管不知他的来意,但从他的眼眸我能确定他并无恶意。我故作得意地一笑说:“去,有人请,怎么不去?”

他也得意地一笑,摆出欢迎的姿势,说:“那这边请。”

小胖子往那边看去,顿时眼放精光,兴奋得叫了出来:“哥哥,是不是去醉月楼?”

少年却是白了小胖子一眼说:“我说请他,又没说请你。去,找你的那些小孩朋友!”

“啊?……”

……

醉梦楼,教廷内最有名的酒楼。它建在国子廷内,平常都只接待那些真正的国籍子弟,哪怕是同在国子廷学习的官员和富豪子弟都是不招待的。进入那里消费,不但代表富,更代表贵,是绝对的身份象征。即便远在东华峰修炼,我也听过它的传闻。

可让我诧异的是,少年带着我,却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醉梦楼,而且直接上了三楼一间位置极佳的雅轩。跨入雅轩前,我瞥见门外挂着一个牌子,写着“萧遥”二字。这不会是雅轩的名字,应该就是这少年的名字。醉梦楼竟为一个少年永久预留了一间雅轩?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恐怖的身份?

进入雅轩,但见里面装饰得十分古朴,简洁却不失内涵。雅轩的一边全是落地朱窗,垂吊而下的卷帘外是教廷美不胜收的雪夜景色。我们坐在软垫上,席地相对,面前各有一条低矮的案几。我们刚座定,便有两个伺姬手捧金碗象著白玉匙恭敬地奉上。

其中一名美姬跪在他面前轻声细语地问:“有请萧公子点膳。”准确而言,那不能叫跪,应该叫匍匐,她的额头都几乎碰到压在地面的手背了。

我曾记得秦明说过,下人姿态放得越低,表明主人身份越是尊贵。像她这般表现得诚惶诚恐,又受宠若惊,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直视少年,只可盯着少年前方一尺地面的状态,更是表明眼前的少年地位非同寻常。

少年摆手道:“问对面那位公子吧。”

那姬道听了应诺一声,又转过身子对我说:“有请公子点膳。”她低着头看不清容貌,她穿着薄如蝉翼的轻纱,底下那如雪肌肤若现若隐,紧身亵衣勾勒出迷人的完美曲线。但更让我感兴趣的是,她和身旁匍匐着的另一伺姬,两女不但衣饰相同,而且身材气质惊人一致。

我看了一眼少年。少年说:“不必拘礼,你想说就说嘛。”

我点点头,然后对两名伺姬说:“你俩抬起头说话。”她们不敢迟疑,应诺一声,把头抬起了一尺许,但还是低着头。

我只好再说:“再抬高点,看着我。”这回她们迟疑了一下,旋即抬起脸来。好一对如花似玉的丽人,又长又翘的睫毛下一双明眸顾盼生妍,白里透红的小脸上两个酒窝含羞似醉。更难得的是,她们长得一模一样,是对孪生的姊妹。

翘是我这般定力,也忍不住咽了口水。稍作平复,我强作镇静姿态,说:“你们两位每人举荐一个菜。若是我们觉得好吃,有赏。若是我们觉得不好吃,要罚。可懂了?”

她们茫然了一瞬间,随即反应过来,对望一眼,齐声应诺道:“懂了。”

我学少年那样摆手,说:“那这就下去准备吧。”

两人再次应诺了一声,又分别对我、对少年叩了头,才站起倒着退出雅轩。

等她们关上门后,少年抚掌称赞道:“想不到啊,你挺有想法的。而且处事老练,一点都不像普通弟子。”

我笑了笑,盯着他的眼睛说:“你更不像。能在这讲究身份地位的醉梦楼独享那么一间雅轩,又能让醉梦楼拿出最好的一对伺姬伺候,但平常却隐匿在人群之中,认一个小胖子作弟弟为掩护……如此费劲周章掩饰的身份,肯定不是普通国子那么简单吧。”

少年初听前三句还没啥反应,听得后面几句却是眼放锐芒,表情越来越严肃,最后直接凝在那里,半响。他装得若无其事地说:“看得挺透彻的。只是我奇怪,你怎么就能断定这对伺姬就是醉梦楼最好的呢?”

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解释道:“这样的佳人,单独一人虽说不上芳华绝代,但也属百金难求。而一对如此美丽的孪生姊妹,即便放眼整个中原也非常罕见。所谓物以稀为贵,倘若拿她们去拍卖,估计不止万金之巨。如此身价不是最好,又是什么?”

少年听了哈哈一笑,说:“果然人中龙凤啊!心思缜密,单凭一点蛛丝马迹便能推导全局。不愧是剑圣的弟子!”

我听了心中暗衬:剑圣?难道他认识我师父,所以认得我?可我记忆中好像没见这人吧。想到这里,我发现他的目光在我的佩剑上扫过。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他认得师父这把木剑,可这把木剑从未离开过东华峰,他又是如何认得?

少年见我面有惑色,露出了一点得意,说:“怎么样?是不是很奇怪我知道你的身份?”我点点头。他更得意了,说:“你若是猜得出我是谁,我便告诉你。”

我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没有得到更多线索。没有线索分析不出来,除非——能勾引出新的线索。对,就那么办。于是我装得信心满满地开口说:“我倒是能猜得出,就怕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少年眉头一扬,说:“放心吧,尽管说,肯不会带来什么麻烦,说不定还有礼物。”礼物?掩饰得好深。

我摇着头否定,说:“有时候,本人说了也不算,他周围的人会比他想得更多,做得更绝。”

少年又说:“你说的,叫上面管不住下面,是无能。你觉得我像无能的人吗?”不出所料,他是个谋大事的人。

我说:“我当然信得过君,只是怕锋芒太露招致其他小人忌恨。”

少年说:“小人嘛在贤明的主子面前,翻不起太大波浪。而且他们要敢卖弄阴谋,得冒着雷霆震怒,引祸上身的风险。”这话他说得很随意,竟然不是刻意装出。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面前这不算太起眼的少年,真实身份居然如此尊贵。

我稍稳心神,恭敬地抱拳,低首道:“王子殿下教训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