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走向绿色的欧洲:欧盟环境保护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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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环境政策的协调措施(2)

IPPC指令的一个重要贡献是对最佳可得技术作了明确界定。IPPC指令第2(11)条对最佳可得技术的定义是:装置的活动和运行方法处于最有效的和最先进的发展水平,这种水平指明了原则上为预防和减少污染排放(当不适应预防时)以及对整体环境的影响的排放限值提供基础的特定技术的可适用性。“技术”应该包括设计、建设、维护、使用和报废装置所使用的工艺和方法。“可得技术”是指那些发展到一定规模,符合经济、技术可行性条件,考虑了成本和优点,以及能够被使用者合理地得到,并被允许在有关工业领域实施的技术,而不管该技术是否在成员国国内使用或生产。“最佳”是指对实现整体环境的高水平保护最有效。

委员会还在IPPC的框架下建议设立污染排放登记制度,排放特定有害物质的工业企业应当提供排放年度报告,以便建立欧洲数据库,并且将数据库的翻译文本发送给成员国,作为成员国和共同体决策的根据。凡年排放量超过500吨的工业企业,必须于每年6月30日以前向委员会提供年度报告。

IPPC的另一项重要内容是鼓励公众参与环境保护管理。第15条对公众参与的重要条件“知情权”作了规定,申请许可“必须在适当的时期使公众得到资料,使公众在主管当局作出其决定前评论这些资料”。

IPPC指令是把环境保护原则具体化的法令,它采取了多种方法预防污染,是在工业领域积极考虑了环境影响的预防体制。按照污

西班牙阿尔卡萨铝精炼厂进行的环境技术改进阿尔卡萨是巴塞罗那一家成立于1981年的铝精炼厂,该厂的生产活动是通过熔化铝废料和铝矿渣来精炼铝,然后形成铝锭或者和各种混合金属浸在一起以提炼合金产品,所以它也是一家铝废料回收工厂;回收的铝原料,是制造业和汽车等相关行业重要的原材料,因此该厂的经济地位很重要。但是铝矿渣的初级熔炼这道工序耗能特别大,成本高,并且产生大量废弃物。技术改进以前,阿尔卡萨铝矿渣回收工艺每年产生20926吨废料,年处理成本是88万欧元。所以如何节约能源,降低废弃物的产生及其处理成本,是LIFE项目所要解决的问题。LIFE项目改进了该厂的生产工艺。在铝矿渣熔炼之前增加一道研磨的工序。通过研磨,再经过筛选,把研磨后颗粒度大于100mm的小块原料直接输送去熔炼;把颗粒度小于100mm的小铝料反复研磨、筛选,最后也直接送去熔炼;把颗粒度小于12mm的微小铝料经第二道研磨以及另一道过滤工序。这个工序的改进带来了西班牙铝矿渣回收的新天地。它避免了大块铝矿渣的初级熔炼,不仅节省大量能源,而且在熔炼之前能除去大部分杂质,既减少进入铝锭中的杂质,也降低了废弃物的产生,有毒废弃物也大大减少。工艺技术的改进使阿尔卡萨每年少产生1.1万吨废弃物,节省处理成本40万欧元,为西班牙废弃物计划的回收目标作出了重要贡献。染综合控制精神,近年来欧盟积极支持各类工厂改进技术以预防污染。例如,1998年至1999年欧盟LIFE项目“铝矿渣回收过程中废弃物最小化”就帮助了西班牙一家工厂进行技术改进,不仅减少污染,而且节省了大量成本。

所以在工业生产中,实行技术改进预防污染,不仅可达到环境保护的效果,同时产生经济效益。

4.综合性产品政策

欧盟正在努力制定综合性产品政策(IPP)。这一努力基于以下认识:以往的环境政策一般都关注在某种产品或产品在生产和使用过程中的某一阶段的环境保护问题,其结果往往是将环境问题从一种介质转移到另一种介质,从一个阶段转移到另一个阶段,或者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而综合性产品政策的目标则是针对产品的整个寿命循环的全过程,从而从总体上降低对环境的影响。

1998年12月8日,欧盟委员会下属的环境总司与工业总司联合在布鲁塞尔召开了一个关于综合性产品政策的研讨会,参加会议的近200位来自政府、工业界、消费者和环境组织的有关人士对综合性产品政策的概念、目标和优先领域进行了广泛的讨论,得出综合性产品政策的两点基本内容:

第一,必须全面考察产品的系统性以及整个系统对环境的影响,把产品的整个寿命周期作为主要的考察对象。从这个含义出发,既要避免把环境影响从产品生产的一种物质形态向另一种物质形态转移,又要避免从产品生产的一个阶段向另一个阶段转移、一个地点向另一个地点转移。

第二,必须考虑产品链中的每一个与环境影响有关的方面。经过对现有的有关环境保护政策的研究和根据实际的情况,Ernst & Young 国际咨询公司和科学政策研究所对综合性产品政策下了一个基本的定义:综合性产品政策是调节和改善产品系统对环境的影响的政策。

1999年5月8日在魏玛(Weimar)召开的环境部长非正式会议上,部长们认识到制定一个共同体层面上考虑到产品的整个生命周期的IPP的重要性,委员会在2001年6月7日发布了IPP绿皮书。

建立综合性产品政策涉及到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的各个方面,是一项十分复杂的系统工程。从长远的观点出发,综合性产品政策实际上是一个有关环保政策的综合性框架,不同的环保政策措施应统一在这个框架下面。欧盟鼓励成员国在已有的并且证明是有效的产品政策方面进行广泛的交流和渗透,以便建立适合整个欧洲的综合性产品政策。为了促进欧洲范围内综合性产品政策的建立,欧盟委员会环境总司和工业总司积极合作,显示出环境和工业的积极协调。

环境和工业的协调除了以上几方面的措施外,环保部门和工业部门还开展了某些特别的合作。例如,为了降低温室气体的排放,环境和工业部门联合成立了特别小组以统一行动,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又如欧盟环保部长1998年10月在卢森堡与欧洲汽车工业界达成的一项重要协议:到2008年生产的汽车每百公里耗油量降低到6升,与1998年相比耗油量降低25%,二氧化碳排放量降低到每公里140克,温室气体的排放减少15%(这是欧盟国家在联合国气候公约中所承担的义务)。再如,欧盟近来为降低二氧化碳而制定的排污交易手段,该交易系统涉及15个国家共约5000家设施;2005年起,电力工业部门将确定二氧化碳排放限额,如超额排放每吨二氧化碳将罚

综合性产品政策的五个方面的政策措施综合性产品政策包含五个方面的政策措施,这些政策措施构成综合性产品政策的基础。每一方面的政策措施是由一系列不同的政策组成,但这些政策的目标在减少环境影响方面是一致的。

降低由于产品的消费产生的废弃物方面的政策;

鼓励创新和生产更多的环境友好产品的政策;

引导环境友好产品的市场消费方面的政策;

在产品生产和消费链中传递环境信息的政策;

明确产品系统对环境负担的责任方面的政策。

款40欧元,至2008年,罚款将增至100欧元。

从整体来说,欧盟工业领域的环境考虑还是比较成功的,这可以从工业上的资源效率、节能降耗的效果得到证明。工业污染也得到了有效的防治,过去污染较严重的区域和流域环境问题已基本解决。

二、与农业政策的协调措施

欧盟上世纪90年代前的共同农业政策着眼于提高产量和生产力,目的是确保粮食供应和稳定农民收入,根本没有考虑农业的环境影响。结果,农业活动的高速增长破坏了自然环境和生态平衡,带来了如下环境问题:只顾提高农作物产量的生产方式,使用大量的农药、除草剂、化肥等有机合成化学物质,造成土壤酸化、生态破坏;土地管理不当导致土壤质量下降,增加土壤酸化的危险,还造成对野生生物和栖息地的破坏;畜禽的集中饲养造成畜禽粪便污染排水系统,殃及鱼类的生存,同时影响人类用水的供应;土地排水系统化导致湿地的退化和生物多样性的下降。现代农业生产方式和现代技术破坏了农业的潜力,这种环境破坏恰恰证明了欧盟农业政策的负面效果,必然要求欧盟为了长远利益而采取正确的应对措施。90年代后,按照可持续发展的思路,欧盟为了环境保护而在农业中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1.加强农业环境保护技术开发

欧盟的研究开发活动主要由框架计划统筹规划。1994~1998年实施的第四个研究与技术开发框架计划设立了一个总预算为6.07亿埃居的农业研究项目,为可持续的农业建立了科学研究基础。根据欧盟委员会1996年的报告估计,欧盟资助的农业研究项目中大约有1/3是为可持续发展做贡献的。这些旨在促进可持续发展的项目对有关动植物生产技术的研究、农村发展的社会经济研究、关于环境和农业之联系的经济研究等提供支持。第五个框架计划(1998~2002)中的一个主题项目“生活质量和生物资源管理”,其预算为22.4亿埃居,该主题项目包含了可持续的农业、渔业和林业方面的研究,也包括农村可持续发展方面的研究。

2.保护生物多样性

现代农业活动,尤其是化肥、农药的过度使用造成生物种类锐减。1994年,欧盟认识到在农业上保护生物多样性和基因多样性的必要性,同时这也是履行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所规定的义务。欧盟在这一年颁布了关于在农业上保护、标示、收集和利用基因资源的第1467/94号条例,提出了一项为期5年、预算为2000万埃居的计划,要求成员国在农业基因资源(包括动物和植物)保护方面采取行动。

3.降低化肥和农药的危害

欧盟在1991年发布了一项氮指令(第91/676号指令),目的是降低农业活动中氮的排放、保护水源。该指令要求成员国防止“氮敏感区”(如地表水、地下水)被氮所污染。指令要求成员国制定并实施一些限制氮肥的行动计划,这类限制也覆盖了畜禽的饲养。1992年麦克萨里(以当时主持改革的欧盟农业委员Ray MacSharry的名字命名)农业政策改革通过降低农业价格补贴又促使化肥工厂的大量减少,造成欧盟范围内的66家工厂关闭。欧洲化肥工业界预计,从1997至2007年的10年内,氮肥消耗量将下降5%,磷肥和钾肥的需求也将下降9%。例如,荷兰这个使用氮肥程度最高的国家将减少27%。

欧盟在颁布指令使氮肥减少的同时,也促进了农药用量在八九十年代的明显下降。1991年颁布的有机法案(第2092/91号条例),其目的是鼓励有机农业方式,注重环境保护,不用化肥和农药,减少农业生产中的氮、磷等污染元素的排放。近年来,欧盟成员国无论是有机农场的数量,还是有机农产品的产量每年都大幅度增长,对农业环境保护起到了良好的示范作用。

同时,欧盟认为应用高科技,使用卫星监测、跟踪化肥和农药的使用是大规模农业的出路。通过这种手段,化肥和农药的用量可以做到非常准确。

4.制定有利于环境的共同农业政策

1992年,欧盟开始了农业政策的所谓“麦克萨里”改革,环境问题是这次改革进程的中心内容之一,在环境保护方面的重点之一是鼓励农业集约型经营转向粗放型经营,以更好地保护自然环境和乡村。重点之二是鼓励农民对土地实行休耕制(5~20年),降低农业生产对环境的损害。这里所谓的休耕制可供农民选择的有两种方式:轮作制和完全意义上的休耕。土地休耕或轮作方式对环境大有益处,可以保持土壤质量,保护自然栖息地,长期休耕还将形成小型的自然公园和对各种动物和鸟类有价值的栖息地。

与麦克萨里改革相配合,欧盟在1992年6月发布了有关与环境保护和乡村保护的要求相一致的农业生产方法的第2078/92号条例。该条例决定建立以“农业环境行动”为名的综合性国家补贴项目,取代以前的补贴制度。该项目为从事下述有利于环境的活动的农民提供各种形式的国家补贴:①大范围降低污染物质(化肥和有机肥料、杀虫剂、除草剂);②降低因数量过多而产生环境破坏的牲畜的数量;③采用保护或者恢复乡村环境多样性和质量的农业经验;④为保护环境、防治自然灾难或者火灾,养护废弃的耕地和林地;⑤为保护环境(自然公园、生态区)长期(20年)休耕。

麦克萨里改革开始后在三年内降低了欧盟一些主要农产品的价格,如小麦降低29%,牛肉降低15%。1999年欧盟实施的菲施勒(Fischler)农业政策改革进一步降低了主要农产品的价格。较低的农产品价格是有利于环境保护的,它鼓励粗放型的农业方式,由过去那种高投入、高产出的生产方式改变为低投入、低产出的生产方式,对化肥、农药等商品的需求也随之下降。同时,农产品价格低,意味着农民将不愿意去改造湿地、森林和牧场,在客观上保护了土壤质量。

欧盟还实施了针对落后农村的贫困地区计划(LFA),该计划对居住在贫困地区的农民放弃耕种其条件恶劣的土地给予补贴。该计划所覆盖的贫困地区包括山区、气候恶劣的酸化平地、陡坡以及北冰洋地区。对于不宜耕种的农村,欧盟干脆就鼓励发展保持农村传统风貌的乡村旅游。

随着1997年签订的《阿姆斯特丹条约》把可持续发展列为联盟的目标,以及WTO对环境要求的越来越高,欧盟发布了一个为未来农业政策制定目标的《2000议程》,对环境友好的农业生产方式成为其中的目标之一。

总体来说,改变农业生产方式,减少农业活动对环境的损害是欧盟在农业上努力的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