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籍曾国藩全书(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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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总论须眉

须眉——识别人的早慧与晚运

“须眉男子”,未有须眉不具可称男子者。“少年两道眉,临老一付须。”此言眉主早成,须主晚运也。然而紫面无须自贵,暴腮缺须亦荣:郭令公半部不全,霍骠骁一副寡脸。此等间逢,毕竟有须眉者,十之九也。

【释解】

常言道:“须眉男子”,将须眉作为男子的代名词。也的确这样,不曾有没有须眉而可称为男子的人。“少年两道眉,临老一副须”,这是指一个人少年时的命运要看眉毛的相,而晚年运气则以看胡须为主。但是紫色面孔的人,即使没有胡须,地位也会高贵;两腮突露者,就算胡须稀少,也能够荣耀。郭子仪胡须稀疏,霍去病一副寡脸相,他们都非常人。但这种情况,不过只是偶然碰到,毕竟有胡须有眉毛的人,占十分之九。

【点评】

须眉男子

古人以留长须为美事。苏东坡有一嘴胡须,以至于宋神宗有时会称他苏大胡子。其他有“美髯公”之称的人也不少,关羽,水泊梁山上的朱仝等等。今天的时尚发生变化,留胡须的只占极少数。据先哲前贤们的看法,貌之高古者必胸多奇气,形之险峻者则心深丘壑……”

胡须和眉毛是古人“丈夫气概”的标志,故无须眉不足以称男子。如太监便是一例,那的确是不宜称为男子的。从古代医学来看,须属肾,肾属水,性阴柔而近水,故下长而宜垂;眉属胆,胆属火,性阳刚而近火,故上生而宜昂。古人认为,“须”是山上松柏,象征一个人的生命力,故可显示其强弱。胡须漂亮光洁,一尘不染,生命力强旺;枯黄稀落,昏暗晦滞,生命力就虚弱衰亡。生命力与承受力是相通的。

胡须因所生部位不同而分为两种,嘴唇下部的叫“胡”,颐颊部位的叫“髯”。黄庭坚有诗描述髯为“缘缘若坡生之竹”。

眉主早慧

按照中国医家说法,“眉”属胆,性阳刚而近火。故古人认为,眉是“两目之华盖,一面之仪表。且为目之彩华,主贤愚之辨。”“眉须要宽广清长,双分入鬓,或如悬犀,新月之样。首尾丰盈,亮居额中,万保寿宫成”。

“眉”如同日月之华彩,山峦之花木一样,是一个人的健康状况、性格气质贵贱聪愚的表面特征。眉毛的形态和分法,古书中已多有描述。柳叶眉、吊梢眉,失刀眉,不一而足。古人认为,从面部形貌看,眉毛是双眼的华盖,面部的威仪。生理学的解释是,眉毛的功能之一是遮挡灰尘,防其落入眼睛里。但为什么有白眉高僧,长眉长者?具体原因这里不讨论。眉“主贤愚之辨”,少年得志的人两道眉毛往往非常清秀,老年幸福的人胡须常常比较滋润。古人认为:眉以疏朗、细平、秀美、修长为佳。形状就像悬挂的犀牛角和一轮新月。眉毛细软、平直、宽长者是聪明,长寿,尊贵的象征。而眉毛粗硬、浓密、逆生、散乱、短促一攒缩者,是愚蠢、凶顽、横死之相,从美学的角度看,也是前者是美的,后者是丑的。

眉在审美中的意义很重要,是人生命运的一个重要参照系,古人归纳为以下几点:

主兄弟姐妹的多少、命运、以及兄弟姊妹之间关系的好坏;

主父母的关系和命运;

表现一个人的天资、禀赋及性格特征等与生俱来的东西;

主寿命的长短;

主官禄的有无和贫富状况;

总而言之,“眉”对于人的命相十分重要。一个人的健康、个性、秀美、威严都通过眉毛而显示出来。“少年两道眉”就是说看一个人有没有成就,是愚昧还是聪明,进而判断他事业的成败,命运的好坏。凡是眉相好,使人显得英俊秀挺,聪明伶俐,最容易给人留下美好又深刻的印象。从而增加施展抱负和实现自我的机会,使其可能少年得志,所以,作者才说,“眉主早成”。

须主晚运

中国医学认为:“须”属肾。性阴柔而近水,故下长而宜垂。为什么一个人晚运和胡须有关系呢?其原因大概是这样的,大凡胡须丰满美丽者,是因为肾水旺、肾功能强。而肾旺是一个人身体健康和精力旺盛的重要原因和必不可少的条件。身体健康,精力旺盛,意志力常常也很坚定,工作起来很得心应手。经过日积月累,到了中晚年,事业就有所成。再者,在传统社会中,以多子多孙为贵。肾是生命系统的根本,肾水旺,肾功能强,自然容易多子,多子就容易多孙,而多子多孙意味着多福,至少当时的人这么认为。所以说“须主晚运”。

人的眉毛,胡须都只是人体毛发这个整体中的一个部分。既然是整体中的一个部分,那就应该相顾相称,均衡和谐。眉虽主早成,仍要须苗大丰美,否则难以为继,不能善始善终,即便有成,也怕是维持不了多久。再说,眉强须弱,毕竟有失匀称,面相便不和谐。“其貌不扬”就这样形成了。胡须虽主一个人的老来运气,但还是需要得到眉毛的照应。不然,就如同久旱的秧苗,迟迟才有雨露浇灌滋润,其果实也不会丰满。总之,阴阳须和谐,须眉要相称。

“紫面”与“暴腮”

“紫面无须自贵,暴腮缺须亦荣”。“紫面”之人是属于金形人带火相,因金的颜色是白,火的颜色是红,紫色则是火炼之金,这是宝色。本书《刚柔》篇也认为:“金而合火,属逆而合,其贵非常”,因此,“紫面无须自贵”。再从现实生活以及生理学的角度来看,“紫面”者一般气血充沛,性情刚烈,从事某事业往往有成,并因此而“贵”。腮为口的外辅,口为水星,腮自然也属水,暴腮之人,水必有余。从前面的论述可以知道:水多者,“贵”。所以,暴腮之人即使胡须稀少或不全,也当富贵。

相发

《冰鉴》中关于须眉的相法极为精要,可谓细致入微。须眉是人体毛发的一部分,在此,我们参以古代相书上关于发的一些内容,介绍如下:

头发短者,宜细,宜少,带青光,主贵。

头发多者,宜黑,长,颜色滋润为贵。

胖子头发不宜过少,瘦子头发不宜过多。

头发粗硬者,性格刚强,但命中孤独。

头发多,气味浊者,主贫贱。

耳边无鬓者,心地恶毒多心计。

发际高的人,性情温和。

发侵眉梢者,多有灾祸。

头发枯干,颜面焦黄,主一生贫病不止。

头发一直长到耳朵边,提防饿死。

头发颜色发红,多灾害。

曾国藩识别侍女

曾国藩对观人术有他独到的心得,而且,在具体生活中,他也是这么运用的。他在镇压太平天国时,因戎马倥偬,身边缺乏照应之人。他的手下几次给他找来年轻貌美的女子服侍他,都被他拒绝了,可是,当彭玉麟给他带来一个叫陈春燕的女子时,他却欣然笑纳。这并非因为陈春燕长得美,而是因为曾国藩看中了她眉宇间的平和之气。唐浩明的《曾国藩》对此有极为细致的描述:

这天午后,曾国藩强打精神批阅文书,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彭玉麟带着一个年轻女子走进来。

“涤丈,你老看看这个妹子如何?”彭玉麟笑吟吟地指着低头站在一旁的女子问。这以前,彭玉麟已带来过三个女人,曾国藩都不满意,或嫌其粗俗,或嫌其丑陋。这个女子一进来,便给他一种好感,身材匀称,步履端庄,那副羞答答的样子,既显得安详,又有几分迷人。

“把头抬起来。”曾国藩轻轻地命令。那女子把头抬了一下,觉得对面的老头眼光很阴冷,又赶紧低垂。曾国藩见她虽算不上美丽,却也五官端正,尤其是眉眼之间那股平和之气很令他满意。“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名叫陈春燕。”

嗓音清亮,曾国藩听了很舒服,又问:“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岁。”

“听你的口音,像是湖北人?”

“小女子家住湖北咸宁。”陈春燕大大方方,口齿清楚,完全不像以前那几个,要么是吓得手足失措,要么是扭扭捏捏,半天答不出一句话。曾国藩心中欢喜。

“家中还有哪些人?”

“有母亲、哥嫂和一个小妹妹。”

“父亲呢?”曾国藩问。

“父亲前几年病死了。”陈春燕的语调中明显地带着悲伤。

“是个有孝心的女子。”曾国藩心里想,又问:“你父亲生前做什么事?”

“是个穷困的读书人,一生教蒙童糊口。”

听说是读书人的女儿,曾国藩更高兴:“那你也认得字吗?”

“小女子也略微识得几个字。”

“雪琴,谢谢你了!”

“涤丈收下了!”彭玉麟如释重负,欢喜地说:“明天我带大家来向涤丈讨喜酒喝。”

“慢点,慢点!”曾国藩叫住彭玉麟,问:“百日国制未满吧?”

“今天刚好百日,你老就放心让陈春燕侍候吧!”彭玉麟笑着边说边出了门。曾国藩伸出指头点点掐掐,便将春燕留下来了。

【事典】

寡脸无须的霍去病

公元前123年,大将军卫青姐姐的儿子霍去病十八岁,受到武帝赏识,当了皇帝的侍中。霍去病善于骑马射箭,两次跟随大将军,卫青奉武帝之命,拨给他壮勇士兵,任命他为剽姚校尉,带着八百名精锐骑兵,离开大军几百里,寻找有利的战机,杀死敌军的数目超过自己的伤亡人数。于是天子说:“剽姚校尉去病杀敌两千零二十八人,包括匈奴的相国、当户,杀死单于祖父辈的籍若侯产,生俘单于叔父罗姑比,两次功劳为全军之冠。以一千六百户封去病为冠军侯。上谷太守郝贤四次跟随大将军,捕获杀死敌军两千多人,以一千一百户封郝贤为众利侯。”

胡须稀疏的郭子仪

郭子仪的字叫子仪,华州郑县人,身高七尺二寸。因参加武举考绩优异,被任命为左卫长史,多次升迁后任单于副都护、振远军使。天宝八年(749),木刺山开始修建横塞军和安北都护府,皇帝下诏让他去任使。不久苦于位置偏僻不能屯垦,迁去修建永清栅,称为天德军,又在使职外兼任九原郡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