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世界经典探案故事全集:蛛丝马迹的故事
11265500000022

第22章 恐 怖 谷(6)

矿工立刻压低了声音,说麦克默多在这里住久了,就知道了。麦克默多见他这么紧张就问他这里是否有报上所说的杀人不眨眼的“死酷党”。矿工更紧张了起来:“你千万别乱说话,否则就有性命危险。”

接着,矿工警惕地望了望四周,说:“报上有关死酷党的事都是真的,不过,你千万别把那些凶杀案跟莫金蒂的名字联系在一起。他耳目众多,让他知道了就完了。”

继续走了一段路后,矿区指着一幢房子说:“那就是谢夫特公寓,房东雅各部·谢夫特是镇上最老实的人。”

麦克默多给矿工道过谢后,接过旅行包和他握手告别了。

麦克默多走到谢夫特公寓门前,仔细看了看门牌号码,确信无误后,用力敲起了门来。

门马上打开了,使他惊讶的是,给他开门的是位年轻美貌的德国女子,她皮肤白嫩,发色金黄。她睁大她美丽的眼睛惊奇地打量着来客。

麦克默多被她的美惊呆了,傻呆呆地站在门口。

还是这位德国姑娘打破了寂静,说:“我还以为是爸爸回来了呢?你是来找他的吧?他到镇上去了。”

“你好,小姐,”麦克默多终于从陶醉中解脱出来,“我不急着找你父亲。我芝加哥的朋友介绍我到你家来住,我很高兴能和你这么美丽的小姐住在同一个公寓。”

姑娘听到麦克默多的赞美,羞涩地笑了笑,很友好地把客人让进了家里。

“我叫伊蒂,”她自己介绍说,“是谢夫特先生的女儿,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哦!我爸回来了,你有事和他说吧。”

麦克默多简要地向谢夫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老谢夫特答应让他住下来。麦克默多当即付了头一个星期的七美元食宿费。于是这个自称来自芝加哥的逃犯在谢夫特家住了下来。

伊蒂的爱情

跟麦克默多一同租住在谢夫特公寓的是十多个老老实实的矿工,他们不大爱说话。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麦克默多总是侃侃而谈,出语不凡,他的歌也唱得好,矿工们很喜欢他。

麦克默多也有让人感到不安的地方,他有时喜怒无常,而且经常发表讨厌警察的言论。麦克默多很快就出了名,不到一星期,他就成了人们议论的中心人物之一。

麦克默多第一次看到伊蒂的时候,就爱上她了。第二天,他就向她表白了。从此以后,他不管伊蒂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一见到她就说自己爱她。麦克默多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而且,他神秘莫测的男子汉魅力和动人的歌喉也很讨人喜欢,虽然伊蒂对他的求爱不置可否,但他知道,他很快就会得到姑娘的芳心的。

麦克默多因为受过很好的教育,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做记账员的临时工作。他白天上班,晚上陪伊蒂聊天,根本没时间去拜见这里的自由人分会的首领。

一天晚上,他在火车上认识的朋友斯坎伦来拜访他了。他因再次见到麦克默多而感到很高兴,他提醒麦克默多尽早去拜访分会的首领,否则会引来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麦克默多对斯坎伦的忠告很惊奇,他说在芝加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兄,这是维尔米萨,不是芝加哥。”斯坎伦临走时再次提醒。

正当麦克默多准备去工会拜见莫金蒂的时候,房东老谢夫特把麦克默多叫到了自己的房中,问他是否爱上了伊蒂。

麦克默多坦诚地承认他确实爱上了伊蒂,而且爱得发狂。但老谢夫特很遗憾地劝他别浪费感情了,在这以前就有人缠上她了。

“伊蒂也跟我说过这事,”麦克默多说,“他是谁?”

“你听了别害怕,年轻人。”谢夫特很认真的样子,“他叫特德·鲍德温,死酷党的一个首领,是一个恶魔,在维尔米萨没几个人敢惹他。”

“我会怕吗?笑话!”麦克默多激怒了,“你们都怕死酷党,死酷党到底是一个什么组织?”

“死酷党,”谢夫特压低了声音,“死酷党就是自由人会。”

“死酷党就是自由人会?”麦克默多吃了一惊,“我自己就是是自由人会的会员啊。”

“你是自由人会的?你给我滚吧,我要是早知道的话,一天也不让你住!”

麦克默多没想到谢夫特竟然对自由人会这么讨厌,辩解地说:“自由人会是一个纯洁的组织,它的宗旨是增进人与人之间的爱和友谊。根本不是像你说的死酷党那样的暗杀组织!”

谢夫特气愤地说:“你们这么认为是因为你们丧失了人性,不分黑白善恶。谁都知道自由人会在这里干了些什么好事!”

麦克默多知道再怎么辩解都没用了,但要他就此离开伊蒂,他却舍不得。这天晚上,他见伊蒂正独自坐在屋里,便向她倾诉了刚遇到的麻烦事。

“虽然我们才认识一个星期,但你已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了,离开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麦克默多忧伤地说。

“麦克默多先生,”伊蒂也忧郁地说,“我早跟你说过,你来得太晚了,有人向我求过婚,虽然我没答应,但我不能再答应嫁给别人了。你,还是走吧!”

麦克默多听出了她对自己的爱和对爱情不能自主的苦恼,当即跪了下来,“伊蒂,为了我们的幸福,答应我,嫁给我吧!”

麦克默多说着,站起来大胆地搂住了伊蒂。初涉爱河的伊蒂既羞涩又幸福,她没有反抗,而是两眼含情地望着自己的心上人,她温顺地说:“麦克,我也爱你,你带我远走高飞吧!”

麦克默多心里一阵狂喜,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很坚决地说:“伊蒂,我们就在这儿好了,我会保护你的。”

伊蒂对麦克默多的回答很失望,麦克默多马上解释道:“我们远走高飞的话,就等于是被别人赶走的,那样,我们一辈子就抬不起头。”

“你还不了解鲍德温,也不了解莫金蒂和他的死酷党。”

“我是不了解,但我决不害怕,相反,他们会怕我的,”麦克默多说:“我真不懂,既然大家都知道他们在为非作歹,但为什么没人到法庭告他们呢?”

“因为人们不敢出面作证。就是有人敢 作证也没用,他们有很多同党,随便可以叫一大堆人作假证,最后吃亏的总是原告和证人。”伊蒂说,“所以,我虽然很讨厌那个鲍德温,但也不敢对他怎样,我怕他,我要是彻底拒绝他的话,他肯定会报复我父亲的,麦克,我们把父亲带上,一起远走高飞吧!”

麦克默多还是坚持不走:“别怕,伊蒂,要说狠的话,他们肯定狠不过我!”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凶狠而狂傲的家伙闯了进来,他的年龄和体型和麦克默多差不多。他气势汹汹地瞪着坐在火炉旁的这对情人。

伊蒂马上惊恐地跳起来,来人正是瘟神般的鲍德温。

鲍德温见他们刚才那么亲密,气得不得了,他指着麦克默多问:“你是谁?”

“哦,鲍德温,这是麦克默多,我家的新房客。”

两个年轻人互相敌视着点了点头。

“伊蒂已经跟我订婚了,请你以后少跟他接触。”鲍德温很傲慢地说,“她现在要跟我散步去。”

伊蒂站着不动。麦克默多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不走,是吗?”鲍德温气坏了,“你站在这里,是想和我决斗?!”

“我正是这个意思。”

伊蒂看到这个阵势吓得不得了,她怕麦克默多斗不过人多势众的鲍德温,便劝麦克默多快走。鲍德温见伊蒂这么关心麦克默多,气得咆哮起来,恨不得把他们给吞掉。

麦克默多一面安慰伊蒂,一面说:“鲍德温,有种的跟我到野外单独决斗吧!”

鲍德温见麦克默多不吃硬,心虚了,说:“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跟你决斗的,你就等着死吧!”说完,把门猛力一甩,出去了。

伊蒂见他走远了,一头扑进麦克默多怀里:“你真勇敢,但是,你还是走吧,马上就走,他一定会叫帮手来害你的。”

麦克默多吻了吻伊蒂:“别怕,我也是自由人会的人,我现在就去找这里的大首领。”

伊蒂并没有因为听到麦克默多说他是自由人会的人而吃惊,她早就知道,别的自由人会并没维尔米萨的坏。

加入“死酷党”

莫金蒂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方圆几十里的人都怕他,因为他不仅是自由人会维尔米萨分会——即死酷党的大头领,而且还是市议会议员、路政长官,当然,他的官衔和议员身份是用钱换来的,而钱是他不停地犯罪弄来的。人们对他敢怒不敢言。

他用黑钱在镇上开了家酒店,生意越来越好。

麦克默多走进了莫金蒂的酒店,他穿过嘈杂的人群,找到了莫金蒂。莫金蒂人高马大,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双黑得惊人的眼睛轻蔑地看着一切。

麦克默多径直走到莫金蒂面前,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着。

“年轻人,我好像不认识你。”莫金蒂说。

“莫金蒂先生,我是新来的,叫麦克默多。”

旁边的人对麦克默多没称呼莫金蒂的议员头衔而大感不满和惊讶,但莫金蒂却并不怎么见怪,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麦克默多,觉得这个年轻人非同一般,为慎重起见,他把麦克默多叫进了酒吧后面的一间小屋子里。

这间小屋子堆了不少酒桶,莫金蒂把门关上后,若有所思地抽着雪茄,一双眼睛骨碌碌地在麦克默多身上转来转去。麦克默多则一手捻着胡子,一手插在衣袋里,笑眯眯地望着莫金蒂。

突然,莫金蒂掏出手枪对准麦克默多:“假如你想玩花样,那就是自寻死路!”

麦克默多非常镇定地说:“一位自由人分会的大头领拿这种礼数来对待外来的兄弟,你不觉得可笑吗?”

莫金蒂见麦克默多毫不畏惧,立即换了口气说,这是在考验他。然后他又仔细询问了麦克默多入会的时间和地点,及分会和邻近分会的领导人,麦克默多对答如流,丝毫无误。

莫金蒂沉默了一会后,又问:“你为什么离开芝加哥?”

“对不起,这事不能告诉你。”

“但你要加入我们分会,就必须告诉我,我不允许来历不明的人混进来。”

麦克默多有些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剪下来的旧报纸:“请你一定保密。”

莫金蒂粗略地看了一眼这份报道:1874年1月上旬,芝加哥的雷克酒店,一个推销假币的人被杀害了。

麦克默多补充说:“他推销的是我造的假币,我怀疑他想告密。”

“你现在还能造吗?”

“我昨天就制了几枚。”麦克默多掏出几枚金币说。

莫金蒂仔细看了看金币,觉得与真的没什么两样。

“我们很需要你这种人才,”莫金蒂说,“不仅能制假币,而且胆子也大,竟然面对枪口毫不害怕。”

“那时,感到害怕的人应该是你。”麦克默多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手枪,“我一直在瞄准你,而且我的速度肯定比你快。”

“果然是智勇双全的人!”莫金蒂大笑着说,“有你的加入——”

这时鲍德温闯了进来,他恶狠狠地瞪了麦克默多一眼:“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鲍德温,这是新来的兄弟,你应该对他客气点!”

“客气点?哼!他抢走了我的姑娘!”

麦克默多毫不示弱地说:“你不服气是吗?那我们就决斗吧!”

“你以为我不敢吗?”

莫金蒂打圆场说:“鲍德温,你何必为一个姑娘跟麦克默多兄弟过不去呢?姑娘爱跟谁就跟谁嘛!”

鲍德温火了:“你以为你是大头领我就得听你的吗?下次选举时……”

莫金蒂不等他说完,便把他扑倒在一只酒桶上,双手卡着他的脖子:“好啊,该死的家伙,你想造反?”

麦克默多见状赶忙把他们拉开了:“看在上帝的分上,饶了他吧。”

莫金蒂气势汹汹地望着惊魂未定的鲍德温说:“好了,你刚才的话算我没听到,大家都是兄弟,过去的事就算了。”

麦克默多很大度地伸出手说:“我们爱尔兰人比较冲动,但从不记仇,现在大家是一家人了,过去的事就别往心里去。”

鲍德温不情愿地和他握了握手。

第二天,麦克默多搬出了谢夫特公寓,住到了镇头一家偏僻的旅店。不久,斯坎伦也搬到了维尔米萨,和麦克默多住在一起。女房东是一个很和蔼的爱尔兰老妇人,她从不干涉房客的事,因此,对制假币的麦克默多来说,这是最好不过了。

即使麦克默多白天上班,晚上才制假币,而且非常的隐蔽,但还是有一个警察盯上他了。

麦克默多搬家后,几乎每晚都要到莫金蒂开设的酒馆去一下。他刚毅果断的性格和无所顾忌的言谈很快赢得了弟兄们的喜爱,在酒馆的一次拳击赛中,他的勇猛有力的拳击技法也让他们大为赞叹。然而,让他声望大涨的,却是警察队长马文。

一天晚上,正当人们欢呼畅饮时,一个自称是煤矿警察队新来的马文队长的人走了进来。他和议员莫金蒂各怀心计地客套了一番后,忽然盯着麦克默多打量起来,他看了一会后大声说:“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这不是芝加哥的麦克默多吗?”

“是又怎样?”麦克默多挥舞起拳头。

马文有些无奈地说:“是不能怎样,我现在不是芝加哥的警官了,但平托的死我是不会忘记的,如果你胆敢在这里胡作非为,我不会让你再逃掉的!”说完,他向莫金蒂道别,大摇大摆地走了。

麦克默多在芝加哥犯事的事人们早有耳闻,只是不知道真假,这回,被马文证实了。在死酷党,犯罪不仅不是耻辱,反而是英雄的作为。麦克默多从此成了人人敬仰的英雄。

星期六晚上,麦克默多正式入会的仪式举行了。

按照惯例,麦克默多被脱下外衣,捆住双手,蒙了双眼,被人领着走进了集会厅。集会厅里,几十个死酷党人围坐在一张长桌的周围。莫金蒂坐在首席,他旁边是是分会中的一些小头领。

莫金蒂当众询问了帮会的暗语和芝加哥分会的情况,一切无误。

这时,有人大声让他往前走一步。麦克默多感到有两个尖锐的东西直抵双目。麦克默多知道这是在考验自己。他坚定地向前走去,压在眼上的东西很快移开了,麦克默多听到一阵低低的喝彩声。

“真勇敢,你能忍受痛吗?”有人问。

“怕痛就不加入死酷党了!”麦克默多坚定地说。

“试试他!”

麦克默多感觉前臂一阵钻心刺骨剧痛,但他咬紧了牙齿,竭力忍住不发出一点声音。

在一片喝彩声中,绳子和蒙在眼上的东西被取掉了。莫金蒂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说:“你已经是我们的人了,你得听命行事,如果违反会规,将格杀勿论。”

“我知道。”麦克默多说着,看了看痛得刺骨的右臂,右臂上烙着一个套了圆圈的三角形。

莫金蒂坐回原位,抽出一封信说:“以前我们有事的时候,默顿县的大头领温德尔从没拒绝过我们的请求,现在他需要我们两个人去帮忙。有谁愿去?”

好几个人马上举起了手。

莫金蒂点名让科马克和威尔逊去帮忙。

“上周三,我们有五个兄弟被工头布莱戈解雇了,得教训教训他!”鲍德温说。

“给他喂一颗子弹吧!”有人说。

麦克默多也跟着吼道:“子弹最能解决问题了!”

“说得对!”人们附和着。

“尊敬的大头领,如果用得着我,请尽管吩咐。”麦克默多说。

“很好,”莫金蒂说,“今晚就有件小事让你去大显身手。”

“真的吗?太好了!”

莫金蒂拿出一张报纸说,“《先驱报》的主编詹姆士·斯坦格又写了篇文章骂我们了,我们得好好料理他!”

“斯坦格是镇上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莫里斯站起来说,“如果把他杀了,一定会造成很大的影响,说不定能导致我们分会的毁灭。”

莫金蒂斜了一眼莫里斯:“在维尔米萨没人敢把我们怎样!莫里斯兄弟,你这么说是不是想退会了?”

莫里斯一听这话,立刻吓得面色苍白,他胆战心惊地说:“不,我没这个意思,大家都知道,我是很忠心的会员,我绝对服从大头领。”

“这次就原谅你了,你以后好自为之吧,”莫金蒂说完后又转向鲍德温,“鲍德温,你和麦克默多挑几位兄弟去报社吧。”

鲍德温虽然十二个不愿意,但又不敢违背大头领的命令。

这是一个天寒地冻的月夜,麦克默多和鲍德温他们很快便来到了一座大楼前。大楼上挂着“先驱报社”的牌子,楼里传来印刷机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