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青春那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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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今朝到我家,眼看换座位已经无望,湘熙只得在原位坐下,上课都佝偻着,猥琐的样子惹得后面的吴媛不时发笑。湘熙虽有不爽,可前面是女生的地盘,被女生群攻的下场远比被男生群殴还要凄惨,只得一忍再忍,只求下次考试有所进步,再谋求和蒋胜军谈话的资本。

然而最让人哭笑不得的居然不是学习,而是老师。现在,高二的上学期已然耗去大半,本学期的课程也基本上完,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为高口做铺垫,各科老师一路赶课程,下学期的内容放在这学期来上,忙得不亦乐乎。语文老师虽然不再羞涩,可是忸怩早已成性,坐在前面,他的动作一览无遗,更形象更生动的接触感受产生的影响是更加让人受不了:他随便一动都有兰花指跟上,直接让还是中学生的年青人们都怀疑大学的中文系出产的男生都是不是女人的男人——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报考中文系的男生越来越少的原因之一。每当写版书的时候,更是激情四射,身体前倾,手脚飞舞,让人怀疑这个男人的身体前面也有波涛胸涌,写完把粉笔扔在一边还要把兰花指擦了又擦,湘熙看得鸡皮疙瘩都起了。

化学老师一直吐字不清,这会儿正赶上讲有机化学,常用的“强碱”一不小心就要说成“强奸”,惹得湘熙默默笑得心花怒放,再看看周围的女生一脸绯红,心里笑得更欢了,上课也没了瞌睡。可是化学老师都浑然不觉,一天中午快下课了还在抓紧时间讲酯化反应,为了说明“酸脱羟基醇脱氢”的原理,他把酸中的羟基醇中的氢都用彩色粉笔标出来,然后敲着黑板严肃地说道:“注意啦,大家注意啦,我要脱了,我真的要脱了,看好了我是怎么脱的!”

台下一片安静,听到这话都睁大了眼睛屏息等待,接着就发现这话中的歧义,立马笑倒一片。化学老师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继续在黑板上写出化学方程式,回身一看班上的状况,也明白了怎么回事,站在讲台上不知该干什么,索性还没下课就先闪了,留下一句“现在的学生可真会联想”让学生继续回味。

湘熙坐在第一排,随着后面的男生笑得前俯后仰,把桌子都带动得晃起来。后面的吴媛正在记笔记,脸也因为压制笑的欲望而憋得通红,见状立刻拍湘熙的肩膀,“你有病啊,有什么好笑的?”

湘熙还没反应过来拍他的人是吴媛,随口就答:“化学老师,他那话。。。。。。他那。。。。。。”话说到一半,湘熙终于反应过来拍他的是仇人,这想必又要给人家说自己龌龊的契机了吧,连忙道歉。

没想到吴媛却不答话,脸憋得更红,最后竟然忍不住,看着湘熙“哈哈”笑起来,嘴里还说:“你这要死的。”湘熙一愣,看来装逼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有机会调节还是要好好把握的,湘熙看着吴媛那随心一笑远比一贯的僵尸的表情漂亮多了,也随着吴媛笑起来。

没想到的是,湘熙那一笑居然泯了恩仇,把吴媛对他的积怨都笑没了,他正要转身回去,却被吴媛揪住。原来吴媛也早已听说湘熙的事情,这会儿竟然要缠着湘熙给她讲打架的前前后后。湘熙一怔,在校打架这件事情就像打电话,不是你先挂就是我先挂,早晚一点都要挂,湘熙已经挂过一次,没谁愿意把自己的糗事时常挂在嘴边炫耀,只当吴媛又要借机挤兑他,摇摇头要转过头去。没想到吴媛却开口说道:“七班那小子也太无耻了,自己小偷小摸也就罢了,居然还恶人先告状咬住你们就不放,真恶心!”

湘熙吃惊不小,感叹群众的眼睛难得雪亮一次,居然在关注学习和明星八卦之余还来关注一下其他的事情,真是难得。不过他还是不愿多说,苦笑一下,示意一切都是往事了,不想再提。吴媛却还不罢休,接着把她听说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湘熙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放假那天同学们从操场上回来后就一直在议论那事,之前参与打架但却没去找蒋胜军的同学都在,听他们这一讨论就把大家帮关云璋伸张正义的事情赋予强烈的感情描述了一遍——当然,说的是大家,湘熙只是其中一员,甚至也是在大家的感化下才积极参与的。那激情四射的描述引得大家洗耳恭听,听毕大家的正义感也被引发出来,一致操七班那同学的祖宗,只恨当初自己没有参与。正义感发泄完之后一阵沉默,最后大家都以为湘熙他们不会出什么事情,这才收拾好东西回家去。

关于生活的传说真像神曲《忐忑》,虽然没有歌词,但却依旧惊心动魄。湘熙没想到自己一走了之之后还有这些事情,更想不到那些打完架拍拍屁股就闪人的同道中人在描述那一“英雄事迹”的时候是何表情,只得无奈的笑笑,算是配合吴媛。吴媛却当湘熙还在为打架的事情愧疚,连忙安慰:“其实没什么啦,打架固然不对,可是高二<7>班那小子也确实可恨,回来了就好好学习吧,有落下的有不懂的我们会帮你的。”说完还拍了拍她的同桌,她同桌被吓一跳,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是呀”,眼里却全是“爱帮你自己帮”的表情。

湘熙没想到宿敌还会出来为自己说话,看来“世间永远没有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这话说得一点儿没错,很是感激。

吴媛倒是说到做到,把自己记的笔记都给湘熙拿出来,每天还教湘熙记二十个单词,每天下晚自习就抽查。湘熙心里感动,也就随时和她聊聊,没想到还很投机。鬼圣偶然从后面上来,看着湘熙和吴媛的融洽连呼:“我果然没看错你,你我真是绝配的兄弟!”湘熙只当鬼圣一个人寂寞了说风凉话,心想如今真是不敢玩了,看来今后日子就要像现在这样度过了,从此开始正常的一个中学生三点一线的生活,咪上眼睛继续默记单词。

浩浩荡荡的秋天席卷而来,不久就是圣诞。那天为了配合榕城的经济再一次繁荣,虽然天冷得让人心都发寒,大街小巷还是再次张灯结彩,“中西合璧”的苹果再次光彩于世。中午的时候,湘熙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想起杨悦彤来,接着又想起岳卿卿来,然后唐晓芜又蹦入眼帘,不禁心神大乱,最后实在熬不住,起身就去商店买了两个苹果准备送给岳卿卿和唐晓芜,走出商店后几步,心里面又觉不妥,于是又回去买了一个,准备用于报答吴媛近段时间对自己帮助。来到文科班,唐晓芜和岳卿卿却都去吃饭没回来,湘熙托文科班的人把苹果放在她们的桌子上就去了教室继续为曾经一直为之不齿的应试失身着。

本来打算一到教室就把苹果送给吴媛,可是理科班的同学被应试奴化的程度远比文科班大许多,走到教室的时候前面几排已经坐满了学习的女生。湘熙清楚那些女生对八卦的热衷程度,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把苹果悄悄放下,打算等到晚自习下了再说。

中国人崇尚的是内敛中和,而外国人却一直提倡自由和开放,法国人更是用浪漫的噱头哄到大票中国人,所以对外国文化一知半解的中学生都把洋节看成了浪漫的象征,晚自习下的时候,许多同学被这一年一度的圣诞洋节冲昏头脑,收到苹果没收到苹果的都嘻嘻哈哈提前先走了,诸如鬼圣这种堕入爱河的更是借机想要把浪漫升级,也不畏惧天寒地冻,牵着小手就去了小花园。湘熙还担心吴媛也会先走,没想到回头一看快熄灯了吴媛却还岿然不动,依旧在看题,湘熙不由得感慨:考场果然出疯子!感慨完转过身拿出苹果就要给吴媛送去,正在想要怎么和吴媛说才会既不被误会又不显得太唐突,吴媛却碰了碰他。他一回头,一大个包装精致的苹果放在眼前,吴媛微笑着说:“圣诞快乐!”

湘熙被吓一跳,还以为产生了幻觉。看着吴媛微笑而又认真的表情,眼睛直看着自己,这才确定那苹果确实是要送给自己的。他随即一笑,一手接过吴媛送来的苹果,一手递出准备好要送给吴媛的苹果,说道:“圣诞快乐!”

吴媛显然也没意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惊讶之后是满脸的幸福。湘熙又接着说道:“谢谢你吴媛,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真的,很感谢你。高一时的事情。。。。。。嗯。。。。。。实在对不起!嗯。。。。。。就这样吧,圣诞快乐!”

吴媛被湘熙这么一说,眼神转变,似乎是在怪湘熙太见外,但是还是依旧笑着。湘熙抿嘴笑笑就要离开,不想却又被吴媛叫住。吴媛说道:“对了湘熙,天这么冷,我看你每天都把头缩进衣领里,太。。。。。。太那个了,我从来没见你系过围巾,你没有围巾吧。。。。。。嗯。。。。。。。那个。。。。。。我织了一条,送给你好了。”说着就从课桌里拿出一条黑色的围巾来。

湘熙没想到还会这样,又愣一下,吴媛见湘熙不来接,直接把围巾给湘熙围了上去。。。。。。

“湘熙!”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岳卿卿的声音,湘熙一回头,只见唐晓芜也站在门口。

其实湘熙早该想到唐晓芜会上来找他,没想到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吴媛的手还在胸前帮他系围巾。湘熙一惊,连忙转身,向着门口就跑出去。吴媛循声望去,只认识岳卿卿,却还完全不了解唐晓芜与湘熙发生过的事情,于是友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