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青春那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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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鬼圣是在开学后的第二个星期一才回到学校的,回来后就一拍湘熙肩膀:“老兄,你从哪个星球旅游回来了?”说话时一口的烟味,上课的时候更是一如既往地拿出小说消遣着。湘熙看着他潇洒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没像他一样出去找过工作,干过苦力了,否则现在也不会连一点转变都没有。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那天鬼圣的父母和被打的那家父母不欢而散之后就没有再去理会那家子,晚上直接去找班主任蒋胜军说话。没想到蒋胜军早就记恨鬼圣,一直害怕鬼圣带坏班上其他的同学,这次有幸抓到把柄,死活不松口,坚决要按学校的规定办事。鬼圣的父亲在外面哪受过这种窝囊气,但又不好意思在蒋胜军面前发作,回家就把鬼圣揍了一顿。可是“打并不是目的,只是手段”鬼圣父亲的手短明显不得当,鬼圣不但不反思,反倒和老父嚷嚷起来。鬼圣的父亲气得失去理智,直怨都是当初惹了祸,贪图一时的快活,种下了孽种,这话说得鬼圣的母亲也差点要参与进来。无奈之下,鬼圣的父亲只好又去学校,找了领导送了礼吃了饭,一个副校长终于发话:“没事没事,放假回来就可以继续读。”

开学那天,鬼圣的父母顾忌蒋胜军,又先去学校找他继续说情。蒋胜军见有领导施压,不敢不从,可还不罢休,说鬼圣自从高二以来表现极差,而且底子又差,高考肯定会一败涂地,恐怕不适合读理科,要不考虑让他转去文科班或者留级。鬼圣的父母一直在为鬼圣担心,但却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时拿不定主意,说这得看鬼圣的想法。蒋胜军趁机说身为师长得为学生好好着想,给鬼圣一周的时间考虑,决定好了再回来,如果要继续读也行。

鬼圣父母只好又回去,走到半路才发现这是班主任在故意刁难,回到家却见儿子正在一边抽烟一边打游戏,鬼圣的父亲又要打,还好被母亲拉住,鬼圣幸免一难。后来他们静下心来想想,这确实也是怪自家孩子不成器,索性真让鬼圣去反思,自己忙去处理这两天生意上落下的事情。鬼圣在家手机被没收,电脑也没联网,写信又不太相信邮局工作人员的办事质量,所有通信渠道全被父母掐断,现在要忙着思念白美艳,哪有时间反思,于是闷在家里玩了几天CS。父母见状气得咬牙,看着鬼圣这个样,转班或者留级貌似都不会有什么搞头,只好决定再给小鬼也烧点钱,回校给蒋胜军送烟送酒请吃饭,几杯黄汤灌下去,蒋胜军头脑发了昏,最后欣然同意了。

无论是上进还是颓废,都不可能一两天就练出来,显然,这种情况鬼圣已经历经无数次,这会儿回来正赶上自习,可他恋妻心切,和湘熙打过招呼之后写了纸条就给白美艳扔过去。人与人之间毕竟是不同的,湘熙看着鬼圣的一举一动,不由得这么感慨。

白美艳早在鬼圣进来的时候就激动得想发骚了,只因还是上课时间不好发挥,现在终于等到消息,拣起纸条连忙拆开。只见上面写道:“老婆,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有想我么?我可想死你了!kissing!”这话说得比蜜还甜,可是,蜂蜜固然甜,但是吃多了也会腻,白美艳眼见前两天鬼圣居然冒着被开除的风险帮朋友去打架,这明显是对恋人不负责任的体现,本来还以为鬼圣会先向她道个歉什么的,没想到只是这么空洞的一句,心里头醋意涌上来,没好气的回复:“想个屁!你还知道回来?”

男人的爷们儿气质只是在朋友和妻子面前展示的,在情人面前就崩盘了——但是这正是男人显示温柔的体现。鬼圣一看,连忙认错。白美艳收到效果,心里赞叹还是自己老公懂自己,不过仍旧担心鬼圣会把撂自己在一边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的故事再演一遍,于是立刻上演苦肉计,装出委屈的样子,写了许多担心和劝慰的话语,又把想要来年双宿双飞的梦想再说一遍。鬼圣一看开头几句差点儿被感动,可是接着一看满页纸上写的都是废话和责怨,心中不快,嘴里骂道:“操,怎么和我妈似的?” 女人在恋爱的时候是公主,结婚的时候是皇后,结了婚才会变成宫女,所以,男人对情人的抱怨都是要埋藏在心里的,这是在为以后巩固自己的家庭地位抢占先机和积攒说法。鬼圣谩骂,只敢小声的骂了给自己听见,回复的语气却是低声下气的:“老婆,对不起,是我不好,又是我让你担心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委屈,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白美艳看了鬼圣的回复,心里立刻暖得就像三月的阳光都洒在了肩头,看着鬼圣媚笑起来,鬼圣就要配合,只见白美艳又拿起课桌上的资料晃晃,示意鬼圣要为将来的双宿双飞打打基础。鬼圣的回笑被噎住,随即翻出一本资料书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幸福和失落都是因为对比产生的,每天都看着别人潇洒浪漫暖,自己却一直空虚寂寞冷,有点羡慕嫉妒恨是很正常的事情。湘熙看着鬼圣和白美艳的甜美样子,早没了之前的不屑,取而代之的澎湃而来的羡慕。不久前蒋胜军才找他谈过关于唐晓芜的事情,接着自己又以身试法,现在也成了岌岌可危的人物,身负责任和愧疚,想要洗刷过去,看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了,时至今日连他自己也还没有搞懂自己喜欢的是唐晓芜还是杨悦彤的影子,想来现在的自己也不配去打搅唐晓芜,况且事业和女人不得兼得,心中难免又有纠结。看着鬼圣整天不知天高地厚,但是爱情却是一天比一天丰富饱满,不羡慕都不行。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事情,蒋胜军却还没有把他和鬼圣一起参与打架的事情翻篇。回来没几天,蒋胜军借口期中考试后忘了调座位,趁着晚自习的时候就来调整高二<12>班的格局。蒋胜军调座位就像吕雉为族里的闺女选夫婿,主要目的在于掌控别人,他看着适合的就算是适合了,他看着不合适的就坚决拆开,完全不用征询当事人意见。湘熙和鬼圣第一个被拆散,俩人都明白幕后的原因,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各自走开。鬼圣被调到最后一排,独占一张桌子,至此得以感受一个人的过场,自生自灭。湘熙被调到第一排,从此享受粉笔灰的熏陶以及和老师的近距离接触,想要走神都不敢。回头一看,却又看见后面坐着的是正是高一时就结下的冤家吴媛,心里立刻纠结。没想到的是,吴媛对他居然不再怒目相向,而是莞尔一笑。女人的笑总是充满韵味的,情人一笑,是风情万种春风拂面,仇人一笑,是风生水起棉里藏刀。湘熙回想一下曾经的恩怨,自己现在已是心力交瘁无心再斗,可是人家是否还在怀恨在心还很难说,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顿时连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坐在第一排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且不说每节课漫天飞舞的粉笔灰宛如大漠里的狂沙,怎样和周围的女生相处好就是一大问题。因为男生个子高的缘故,蒋胜军整一个男生来坐在前面已经有很多人不满,而湘熙又已经痛定思痛不敢再有造次,坐在前面之后一改之前的萎靡状态,上课都坐得笔直专心听讲,导致后面一片女生怨声载道,一逢要记笔记后面总是叫他往边上靠点再往边上靠点,湘熙一偏再偏,差点靠在旁边的女生肩上。以致同桌女生一上课就神经过敏,湘熙一有动静就朝边上挪,仿佛湘熙就是过街的老鼠,唯恐避之而不及。

湘熙心里也有惭愧,跑去和蒋胜军请求退后几排。没想到蒋胜军不但不同意,反而勃然大怒,张口就骂:“湘熙你是不是还没有玩够?调你到前排来就是要挽救你,你还一副极不情愿地样子。不乐意就滚!你看哪个班愿意收留打架的学生你就到哪个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