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发话，众妃嫔也都不敢擅自妄动。皇后却一脸贤惠之相，关切问道：“皇上要不要去看看允旭？”轩辕微微点头，正欲进入内寝却突然唤我：“暒儿。”
我有些恍惚，旁边的和淑仪轻轻用肘碰了我一下。这才回过神，冲她微微一笑以示感激。忙上前一步福身道：“皇上。”
“随朕与皇后一并进去看看允旭。”我屈膝应是，便紧随其后往内寝而去。身后传来妃嫔微声碎语，刚好能听见却听不清是在说什么。
自然，我也没有那个心情去弄清楚她们的心思。只是不明白这样的时刻，何以没看见皇贵妃的影子。
而没有得到准许的甄氏其余三贵妃也不得入内，只是娇贵妃淅淅沥沥的哭声却似乎更为真切了。
内寝的血腥味更加浓烈，我强忍着胃部反伤来的酸水，一脸忧伤。稳婆极有颜色的将允旭递到轩辕怀中，那么一个小小的人儿，由于早产越发的清瘦，原本应该肥嘟嘟的小手竟如细竹一般，任是谁都会心疼。
说不上为什么，我总觉得绵贵妃的欢合香味道很是清冽。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忧伤的夜晚。
“允旭的眉眼还是像极了皇上的。”皇后似笑却极为怜惜的抚摸着十一皇子的脸庞。我想轩辕的心如刀割一般疼痛，他抱着允旭的手微微发颤。
床榻上的绵寿贵妃除了不止的流泪，早已说不出半句话来。原本是母凭子贵的大好前景，却不料上天竟然这样捉弄她。
皇后似看见绵贵妃绝望而不甘的眼神，冷声道：“婥天你的身子一向不好，先前也差点小产。如今诞下允旭更要好好休养才是。”
皇后不说还好，此话一出绵寿贵妃不禁恨得牙痒：“多谢皇后关心。”她气若游丝般吐出这句话，却分明带着怨怼。
轩辕并不曾听见，只专注的抱着允旭，再不想多说什么。而我与皇后、绵寿贵妃却是心知肚明，前一次差点小产不过是绵寿贵妃与雅蓓串通想要陷害我的伎俩。
而这个胎分明怀的很稳固。如今早产，只怕不是那么简单。“时候也不早了，皇上还要早朝，不若……”皇后关心轩辕道：“不若皇上回宫歇息片刻也好！”
轩辕这才想起什么，对我道：“暒儿，你吩咐其余人跪安罢，也折腾了一夜都累了。”我屈膝领旨，静寂无声的退了出去。
待将轩辕的旨意告知各妃嫔，我本欲回内寝静候轩辕的吩咐。却见清羽呈着一个金色的袋子，为蝶戏牡丹通繁花的鎏金香炉添置香料。
我上前一步，问道：“这可是合欢香？”清羽点点头：“回小主，却是皇上赏赐给娘娘的合欢香。”我轻轻拿起锦袋放在鼻下一嗅，不免有些惊慌，面上却依然平静：“果然是好香。”
正巧清秋唤清羽为新选的奶娘领路，清羽分身乏术便将香料搁在桌几上忙退了出去。我拿起金质的小勺，将炉内残留的香料挖起一些。倒在金丝锦帕之内包好揣进怀中，才将新制成的香料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