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禁宫绾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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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府中时光

在鄯府的第三日,便是我留在家中的最后一日。难得皇上恩旨归宁,却不知下次能再见到爹爹又是何时。那种生离的惆怅令我怏怏不快,胃口也不那么好。

爹爹在书房临帖,我便为他研磨,就像幼时一般。爹爹笑说:“那时候绾暒你还和桌几一般高,每次研磨总溅的自己一脸墨点。偏偏你又爱研,每每弄花自己的脸也不介意。”

我也是欣然一笑:“那时候总是无忧无虑的,想着能陪在爹爹身边就是好的。况且,女儿很喜欢看爹爹临帖。”

“又有谁会想到今时今日,鄯府会变成如今的样子。”爹爹一声长叹:“你姊姊又是个狠心的丫头,宁愿死也不愿入宫,却苦了你……”

“是绾暒有负姐姐。”我垂首不愿再提,只管小心翼翼的研磨。淡淡的墨香如此熟悉,从小时候便一直是这个味道,没有变过。

爹爹摇头不止,半晌语重心长对我说:“你一出世便没了亲娘,身子又弱得不行。满月便患了重病,大家都说你养不大,是你大娘不信,硬是把你从鬼门关夺了回来,一手一脚将你带大。”

“为父也是疼惜你的不行,生怕你吃不好睡不好又生病,奶娘婢仆向来不离身的伺候着。偏偏你又生的乖巧聪慧,相貌标致像极了你的亲娘。心想着只待你及笄之年,选一门好亲事便将你好好嫁出去,却没料到……”

细心发现爹爹的鬓边已经生出了几丝白发,而额上的横纹似乎也有所加深。

我的心如同猫爪一般难受:“爹爹为女儿做的够多了,女儿感念爹爹的爱重。如今能为爹爹、为鄯氏出一份力,但一份责任,绾暒只觉得自豪。”

紧紧握住爹爹微微颤抖的手,只听他难过的说:“只怕是这担子太过沉重了。”故作轻松一笑:“爹爹也赞女儿聪慧,怎么又这样不放心起来。”

爹爹叹息道:“聪慧是聪慧,但身在宫内,很多事由不得你。”我正了神色,信誓旦旦道:“无论如何,女儿都会保全自己。保全了自己,便是保全了鄯氏。”

感觉到来自爹爹的不舍与心痛,心里更加不是滋味。遂找了个借口,躲开了这样伤感的场景。谁知刚回寝室,黎氏便来请见。

“大娘,快坐。”黎氏点点头,只身一人进入我的寝室。我见她似有话要说,便屏退小陆子一干人等。

黎氏向来是个爽快的人,尤其对我也是直话直说并不生分:“暒儿可见过那个新进府的丫头了?”我稍稍一想:“可是那个叫可人的水灵丫头?”黎氏点头,又试探问我:“可觉着那丫头眼缘好?”

我笑吟吟赞道:“却是个机灵的丫头,看上去也本分能干。想着再府上日子久了,也能贴心使唤。”黎氏难掩喜色:“大娘有个提议,确实有些唐突但为了鄯氏只好来求娘娘的意见?”

她突然唤我娘娘,我有些诧异:“大娘有事只管说,绾暒能办的自然尽力去办。”黎氏听我如是说,倒是起身跪倒:“请娘娘说服老爷,纳了可人为妾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