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了。”恬儿嘶声力竭的吼道：“鄯姐姐说的没有错，史御医的确是迟暮来请脉。”她仰面哭泣，泪水肆意流淌。
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恬儿该不会是要……
“不，恬儿。”我想要阻止她，却已经来不及。她绝望的吐出一句：“与史御医有染的，是我。”
“不，不是的。”我哽咽道：“你别乱认，你知道这不是儿戏。”恬儿却凄美一笑：“鄯姐姐，你那么信任我，而我却辜负了你的信任。”
她重重跪地，拜倒在轩辕面前：“臣妾刻意避宠，不过是为了不让皇上发现臣妾不洁之身。之所以往尚竹阁去，是为了避开百翠宫人多口杂。一切皆是因臣妾而起，请皇上宽恕表姐欺瞒之罪。”
恬儿重重叩头，三叩方止：“请皇上赐臣妾死罪。”
我嘤嘤哭泣，止不住难过，我是要失去恬儿了罢！愤怒的瞪着雅蓓，难道你忍心，要恬儿带你去死么？
雅蓓只是神情木然，毫无反应。
凌贵妃却镇定自若：“既然婷贵人承认与史御医有染，臣妾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验证。”轩辕也不答话，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坐。凌贵妃自顾自道：“令嬷嬷为婷贵人验明正身，一切便不攻自破了。”
闻言又是一颤，要恬儿脱去衣裤摆着难堪的姿势让嬷嬷查验，简直生不如死。我与雅蓓，几乎是异口同声：“不行。”只是我不知道她出于怎样的动机。
“恬儿已经认罪了，求皇上免去验身为臣妾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吧。”几乎是一口气完成的动作，快到我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恬儿已经拔出头上玫瑰金簪，狠狠刺向胸口。
“恬儿！”我飞快的扑了上去，她的脸色渐渐暗淡。腥甜的鲜血顺着伤口一滴滴坠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傻？
“鄯姐姐，我求你了。原谅表姐……原谅她吧……”恬儿蚊音哀求。我早已痛哭不止，胸口疼痛难耐：“你为什么这样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这只玫瑰金簪是我亲手为你而制，你却用它来了解自己的性命？是要我悔恨一辈子么？”
“不，鄯姐姐……你对我很好……恬儿很知足……只求你……原谅表姐……原谅……”怀中的恬儿终于停止了呼吸，我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的哀痛。
“鄯姐姐，皇上，皇上他……掀了我的牌子。”
“恬儿很喜欢待在你这儿。轻松，又随意。好像没有规矩捆着，让人很安心呢！”
“这都是恬儿找出来的有趣的书册，正好给姐姐解闷。”
恬儿羞红了脸：“鄯姐姐好坏，取笑恬儿。”
记忆里满是那个鲜活纯真的恬儿，那个爱吃碧瓜胆小怯懦的恬儿。那个会小鸟伊人依着我撒娇的恬儿，那个会翻找书籍哄我开心的恬儿……
怎么会就这样死在我怀里？
我早已泣不成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甚至顾不上看轩辕一眼，除了哭泣，我不知道怎么宣泄内心的痛苦。
胸口几欲撕裂，我根本控制不了。
耳边传来轩辕严厉的旨意：“今日之事六宫之内再不得有人谈论，违者打发去暴室服役。婷贵人暴毙，按贵人品级安葬。还有，关于淑媛毒害龙裔之事，朕也不想再听到。”
我福身跪倒，整个人贴在地上再没有半点力气，终于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