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百善孝为先(高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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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懂你

今夜无眠。

我轻轻推开房门,进入了你的世界。得益于你睡觉时不拉窗帘的习惯,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月光下你安详恬静的容颜。多情的银辉亲吻着你柔和的面部轮廓,轻阖的双睑,还有稍蹙的眉宇……突然间,我希望时间暂停,就让我这样静静地看着你,一直地……

“要走了吗?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东西?”你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呃……似乎没……啊,我的手表!”我匆匆跑进盥洗室,拿到了遗落的物品。不经意地一瞥,我发现你梳妆台上原本叫不上名字的高级护肤品换成了简单的“大宝”。你的压力,有增无减。

“我会努力的。”我轻声说,声如蚊。你一怔,随即浅笑。

你不曾亲自送我踏上远行求学的旅程,因为你说那会引起不必要的情绪波动。所以,我总记得那个温暖的午后,微风吹拂着你乌黑如昔的青丝,你轻言“路上小心”,目送我渐远的画面,它深深定格在我心中最深层的柔软处,伴我同行。

你说你讨厌逛街,你却愿花费好几个小时陪我在诸多心仪之物中挑来选去,并不时发表你精到的看法。

你说长大了,就要学会照顾自己,不应让大人操心挂怀。但,我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睡眼蒙间看到你小心地将药品装入我的背包时,唇边翘起柔柔的弧……

我晓得,你始终将我的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尽管,一年之中,我绝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这里。

我清楚,你一直关注着我的点滴——我翻阅了你一摞摞新旧交错的日记。

我了解,你爱我的方式:在我沉睡之际为我盖好滑落的被——天长日久,我的嗅觉已经习惯了你身上宜人的香气……

你是善感的天蝎,我是奔放的人马,是什么使得本应终结奥立安的刽子手把一切无私奉献给不羁的肯农,让他无畏岁月的变迁?是缘于血液的那份浓浓的牵绊,还是与生俱来的情?

“……把爱全给了我,把世界给了我。从此不知你心中苦与乐。多想,靠近你,告诉你我一直都懂你……”

逝者如斯,云卷云舒。又是一个繁星满天的静夜。我疾书于桌前,把这首已被太多人唱过的赞歌献给你,告诉你,我一直都懂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