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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边塞诗咏

平鲁清代之前一直是北方游牧文化与中原农耕文化的交汇之地,也是古代中原封建王朝与北方少数民族交界的塞地。许多军旅将士、文人骚客、地方官吏在这块土地上留下了不少描述边塞之地的诗篇。它们既是记录平鲁历史的特殊文献,又是描述古代平鲁地理环境的一种文学艺术。尤其是一些脍炙人口的《出塞》名作,既有对塞地边境不宁、战氛难靖、士卒万里戍边历史事实的回顾,也有对关塞历史悠久的时空追溯,对边塞战事紧急,烽烟不断,征人在恶劣环境下的边愁,也有思闺妇怨、抛家别子戍边的离愁,更有对戍边良将出塞镇边,克敌制胜的企盼。这些诗篇不管是咏边塞自然风物,还是即事言志的感慨之作,哪怕一件小事,一景一情,通过艺术写真处理,都成为动人的形象,深刻地表达出作者内心所蕴藏的情感。而有的则用时间的速度和空间的广度显示情感的强度和深度,读来动人亲切。这些诗词为进一步深入了解、认识平鲁起到了极好的作用,也为边塞文化的积淀增添了厚重内容。

饮马长城窟

唐·李世民

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

迥戍危烽火,层峦引高节。悠悠卷旆旌,饮马出长城。

寒沙迷骑迹,朔风断边声。胡尘清玉塞,羌笛韵金钲。

绝漠干戈戢,车徙振原隰。都尉反龙堆,将军旋马邑。

扬麾氛雾静,纪石功名立。荒裔一戎衣,灵台凯歌入。

宿长城

唐·王勃

阴云凝朔气,陇上正飞雪。四月草不生,北风劲如割。

朝来羽书急,夜宿长城窟。道隘行不前,相呼抱鞍歇。

人寒指欲堕,马冻蹄皆裂。射雁旋充饥,斧冰还止渴。

宁辞解围斗,但恐乘波没。早晚边堠空,归来事耕作。

出塞

唐·王昌龄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古长城吟

唐·王翰

长安少年无远图,一生惟羡执金吾。

麒麟殿前拜天子,走马为君西击胡。

胡沙猎猎吹人面,汉虏相逢不相见。

遥闻鼙鼓动地来,传道单于夜犹战。

此时顾恩宁顾身,为君一行摧万人。

壮士挥戈回白日,单于溅血染朱轮。

回来饮马长城窟,长城道旁多白骨。

问之耆老何代人,云是秦王筑城卒。

黄昏塞北无人烟,鬼哭啾啾声沸天。

无罪见诛功不赏,孤魂流落此城边。

当昔秦王按剑起,诸侯膝行不敢视。

富国强兵二十年,筑怨兴徭九千里。

秦王筑城何太愚,天实亡秦非北胡。

一朝祸起萧墙内,渭水咸阳不复都。

塞上行

唐·温庭筠

燕弓弦劲霜封瓦,朴簌寒雕睇平野。

一点黄尘起雁喧,白龙堆下千蹄马。

河源怒浊风如刀,剪断朔云天更高。

晚出榆关逐塞北,惊沙飞迸冲貂袍。

心许凌烟名不灭,年年锦字伤离别。

彩毫一画竟何荣,空使青楼泪成血。

关外吟

无名氏

雁门关外野人家,不植桑榆不种麻。

百里并无梨枣树,三春哪得桃杏花。

六月雨过山头雪,狂风遍地起黄沙。

说与江南人不信,早穿皮袄午穿纱。

关外吟和韵

明·朔州兵备道许九皋

紫云横处几多家,仅见苍松不见麻。

壁立山头风吼至,雨花飞过是冰花。

西北天低山势赊,惟余白草与黄沙。

羊裘生处无絺葛,六月佳人不浣纱。

闻迎恩卤警赴援

许九皋

疆场身与共安危,闻警宁烦羽檄催。

义胆奔腾飞剑戟,壮怀激烈走风雷。

先声一布应褫魄,前队三驱可溃围。

矢石亲当非暴虎,微躯久已仗天威。

塞上即景

明·于谦

极目烟沙草带霜,天寒气暮景苍茫。

炕头炽炭烧黄鼠,马上弯弓射白狼。

上将亲平西突厥,前军近斩左贤王。

边城无事烽尘静,坐听鸣笳送夕阳。

咏煤炭

明·前人

凿开混沌得乌金,藏蓄阳和意最深。

爝火燃回春浩浩,洪炉照破夜沉沉。

鼎彝元赖生成力,铁石犹存死后心。

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

过平鲁即事

明·胡宗哲

新城山色秀,旧石列如屏。

细草因风动,柔条带雨青。

天边云漠漠,涧下水溶溶。

驻节日当午,花阴散满庭。

雁门用韵

明·何乔新

征骑萧萧度雁关,危峦绝巘力跻攀。

东瞻帝厥祥云里,北望戎庭落照闲。

李牧垒荒烟树老,晋王碑在雨苔斑。

临风慷慨怀前烈,抚剑长歌一怆颜。

过边塞

明·前人

北出长城小径斜,崇墉数仞渺平沙。

萧萧麦垅边氓业,寂寂柴扉戌卒家。

石涧幽泉晨饮鹿,营门残柳昼啼鸦。

夕阳暂向邮亭宿,笳鼓声沉士不哗。

题红山

明·王越

冬来天气正严凝,红石山高策马登。

风向眼中流泠泪,霜于髯上冻成冰。

平胡岂止如擒虎,用卒何须似养鹰。

记得去年经此地,铁衣流汗苦炎蒸。

边行即事

明·王越

二月山城雪尚飞,年年草色见春迟。

不知上国闲桃李,开到东风第几枝。

边关吟

明·朔州兵备道郭显忠

寂寥边关苦,叙事独华林。

台榭含峰色,旌歌杂鸟香。

烟圣三镇净,霜雨九秋深。

此地堪为乐,宁忘恋阙心。

寓平鲁

清·石玠

马首孤山半碍城,风云识我壮游情。

草铺平砌如茵厚,月挂长松似练明。

时遇村翁犹问俗,偶逢高士亦谈兵。

圣朝自是恩威阔,剑甲常闲虏自平。

长城怀古

清·徐俶

万里长城接大荒,黄沙白草景苍茫。

堑山堙谷舆图壮,控赵包燕道路长。

刁斗连营秦壁垒,关河重迭汉封疆。

太平无事边尘静,古木寒鸦照夕阳。

杀虎口怀古

清·乔悦

长城一线隘口众,杀虎雄踞黄河东。

南屏三晋拱帝京,北控朔漠护雁门。

李牧出口击匈奴,李广飞将敌胆惊。

唐讨安史平反叛,宋伐契丹屡出征。

塞外道中

清·郭永升

长城关外暮飞云,萧瑟秋风雁几群。

戍士牧儿频借问,只今谁是李将军。

行边

清·方日乾

(一)

近边男女作胡歌,立马回头感慨多。

野树寒沙愁极目,华戍咫尺隔长河。

(二)

谁道儒生不识兵,雁门飞将我知名。

寒云衰草蒙恬冢,空作防边万里城。

书边事

清·张乔

调角断清秋,征人倚戍楼。

春风对青冢,白日落梁州。

大漠无兵阻,穷边有客游。

蕃情似此水,长愿向南流。

云佛阁①

清·王杜②

耸峰危阁与天齐,俯瞰尘寰处处低。

亿万化身开绝嶂,三千法界作丹梯。

乾坤再劈雷初奋,海岳重光月指迷。

我欲凌虚朝玉陛,好从灵鹫问金泥。

①云佛阁,井坪西六公里处的虎头山麓有佛云寺,寺内有云佛阁。寺院相传为唐昭宗年间修建,毁于战火。后人在此建村居住,取名寺怀。

②王杜:雍正年任平鲁知县,浙江会稽人,进士。

固山连云

突兀挺奇峰,云气暗日夕。

疑有列仙居,欲往迷咫尺。

东岳迎晖

天鸡一声晓,初日照扶桑。

苍苍东岭秀,万象含晴光。

南山晓钟

冷然古寺声,一破浮生梦。

恍忆寒山游,船低因风送。

北岳行祠

神宫倚崔嵬,日色灿金碧。

绛节拥云车,飒沓风雨夕。

南高石庄

高石俨成庄,穴居拱朝日。

点点若蜂屯,时闻歌蟋蟀。

西花版石

离奇一片石,五色纷如画。

莫是女娲留,补天常不坏。

北固山·凤凰城

星宿列张紫微下,分野昂毕毓物华。

二分城郭中陵水,三山鼎峙天作合。

北岳魁星固山秀,老军营麾卫所奇。

千佛灵恩泽民福,凤凰和鸣振翅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