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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乘着灶间的歌声

阿幼朵出生在黔东南州黄平县一个边远山区的苗族村寨,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她的童年充满艰辛和磨难,5岁时,她的两个哥哥不幸身亡,不久阿爸又被病魔夺去了生命。姐姐出嫁后,家中只有她与阿妈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艰难而清贫。苗家人爱唱歌,阿妈每天清晨起床后,总是一边烧火煮猪食,一边不停地唱着苗歌,回荡在灶间的如诉如泣的歌声常常将她从梦中唤醒。她问妈妈为何总是唱个不停,妈妈告诉她说:“因为日子苦,所以,我们要跟苦日子拔河,和它赛着过,赛着乐。”

受阿妈的影响,阿幼朵从小就喜欢唱歌,刚上小学一年级时便成了班上的文艺骨干。她每天放学后,无论是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是在放牛、打猪草时,都要向同寨子的姐妹们学唱歌。她悟性好,歌喉又甜美,很多歌一学就会。从此,她每天回到家就会在妈妈面前唱自己新学到的歌曲,逗妈妈开心。

进初中后,阿幼朵每次参加学校歌咏比赛时总是拿第一名,1992年,她被学校推荐到黄平县参加全县首届卡拉OK歌手大赛,获得了三等奖。

由于家庭生活所迫,阿幼朵放弃了读高中。年仅16岁的她,拿着妈妈东拼西凑借来的一百元钱,第一次一个人走出大山奔赴贵州考艺校。她初试和复试都顺利过关了,但是文化课考分没过,注定跟艺校无缘。她不得不背起行李走上打工之路。老乡介绍她在一家酒店里当服务员,每天就是打扫卫生端盘子。她觉得这样的生活不是她心里想要的,唱歌才是自己真正的人生目标。

三个月后,她辞职和几个姐妹结伴来到深圳锦绣中华园当起了歌舞演员。在那片刚刚对外开放的热土地上,到处都蜂拥着背负成名梦想的男女老少,大家都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而在外漂泊,也让这个来自大山里的苗家姑娘有了更大的生存压力。但她没有再离开,逐渐长大的她一直记得妈妈的话:要和苦日子拔河,赛着过,赛着乐。

阿幼朵白天在场子里劲歌热舞地表演,下班后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到处向深圳的歌坛名人虚心学技艺,并且买来些名家演唱的VCD歌碟、磁带,在出租房里拼命地跟着卡带练唱。把别人的唱法揉进自己的唱腔里后,她的歌唱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她一直在寻找机会,寻找比赛的机会。在她看来,公正的比赛才能让实力出众的梦想者有机会破土而出。只有赛,才能赢。

1999年,阿幼朵报名参加了贵州省举办的青年歌手大赛,夺得了大奖赛的金奖。同年,她又连续获得第四届中国民间艺术节优秀表演奖,以及全国第九届“群星奖”音乐比赛铜奖。因为越来越多的比赛,演艺界开始把目光投向她,山窝里的金凤凰历经涅槃后终于开始展翅高飞了。

生活越赛越见曙光,人生越赛越有滋味。妈妈在灶间的歌唱,使阿幼朵无论面对多大的挫折、磨难和艰辛,仍能学妈妈的样子放声歌唱。2005年初,中央电视台赴奥地利维也纳金色大厅举办新春音乐会,阿幼朵成了继宋祖英之后第二位登上维也纳金色大厅舞台的中国苗族演员。2008年8月,她和苗族的姑娘们站在奥运会开幕式的舞台上,把优美的民族舞蹈展现给了全世界的观众——

一个人的精彩本来就是通过人生中一场场比赛串联起来的。乘着妈妈灶间的歌声,阿幼朵最终把苗歌唱到了他乡异国,“赛”出了人生的辉煌和快乐。

§§第四辑 到别人伞下去躲雨

同行是福。手中有伞,就不应只护了自己的身,却让雨湿了旁人的心;头顶有伞,就不该让人与人远离,而应让心与心聚拢。风雨中,伞是开在人们心上的花朵,鲜艳了自己,也芬芳着别人;陌路上,伞是人类的同心圆,圆满了自己,也包容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