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经百篇》说:“耀(张扬声势)以震敌,恒法也。唯无有也故称(伪装力量充足);未然也故托(伪装能力强大);不足者故盈(伪装粮草充足),或设伪以疑之,张我气,夺彼气,出奇以胜,是虚声以致实用也,处弱之善道也。”讲的就是疑兵计。
疑兵计是虚张声势以迷惑敌人的计谋。疑兵计的用法颇多,有用来冒充主力以诱敌的;有用以阻吓敌人的;有用疑兵计进行骚扰战以疲敌的……
疑兵计有两种形态,一种是虚则实之(虚示人以实,虚张声势),这是疑兵计的主要形态,是力屈而形伸,伪装强大。另一种是虚则虚之,明示人以虚,却暗示不虚,这是另一种形态的虚张声势。
“空城计”是一种虚则虚之的疑兵计。只不过这种疑兵计设在有一个固定空间的地方(城营之类)。
1.晋齐平阴之战
公元前555年(鲁襄公十八年),晋国与齐国在平阴一带交战。晋国采用了疑敌之计,让战车左边坐上真人而右边放上假人。战车后面拖着木柴,一路上尘土飞扬。又在周围的高山绝壁上派人插上大旗,似有千军万马。齐灵公登山远望晋军阵地时,见此情景,吓得连夜逃走,带军队撤出平阴城。次日晨,晋国谋士叔向见平阴城上空有乌鸦盘旋,向晋平公报告说,城里的齐军已撤走了。这时邢伯也从城边有三三两两马匹无人看管,推断出齐军已经撤走。晋平公根据这些情报,果断地率晋军入城,并向齐军逃走的方向追击,终于大败齐军。
2.虞诩增灶慑羌人
东汉安帝时期,地处西北的羌族举兵反叛,寇掠武都郡。临朝执政的邓太后认为虞诩有将帅之才,升任他为武都太守而令其率兵西行平叛。羌人首领率众数千人,阻截虞诩于陈仓、崤谷一带。这时,羌军士气正旺,又占据有利地势,虞诩兵力单薄,既不能强攻又不能绕道,真是进退两难。
虞诩命令部队停止前进,为了麻痹羌军,虞诩派人四处扬言说自己已上书皇帝请求增派援兵,只有等待援兵到达后方才能继续进兵。羌军听到这个消息后,便放松了戒备,他们纷纷离开营地,到附近劫掠财物去了。虞诩见敌人离开了营地,立即下令部队急行军,日夜兼程,每日超过百里,迅速通过了山谷,并命令军中士兵埋锅做饭时多垒两处灶,每天都要按倍增加。
有部下不明白,就问虞诩:“兵法上说,日行军不要超过三十里,而现在我们昼夜行军赶路,加起来已经超过百里,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古时孙膑行军减灶,而现在将军却下令行军增灶,不知是何道理?”虞诩说:“现在敌众我寡,慢行易被羌军追上,速进则使敌方无法知晓我军的底细。敌人见我军每日做饭时都要增灶,一定会以为是前面郡中派兵来迎接我军了。行军人多,他们就会害怕而不敢追击。古时孙膑行军减灶是为了故意向敌示弱以诱敌深入,现在我军行军增灶,是故意向敌人显示强大而使其不敢追击,两者是因环境和条件不同而做出的不同决策呀。”果然,不出虞诩所料,尽管羌军一直尾随在虞诩的后面,但他们看到虞诩今日增灶,明日增灶,就误以为官军已经增兵了,自己的力量又已经分散,所以一直不敢轻易进击。
到了郡中赤亭,虞诩的兵力不足三千,而羌军还有上万人。羌军包围赤亭几十天,虞诩只是命令军中将士,一律不要发射强弩而只发射小箭。羌军以为虞诩军中的弓箭力量太弱,奈何不了他们,于是就集合重兵,发起猛攻。虞诩这时才命令强弩手,每二十人共射一人,发发命中,羌军大为震惊,慌忙后退。虞诩乘势率兵出城攻击羌军,给敌人以重创。第二天,虞诩召集所有将士,命令他们列队从东城门出,北城门进,如此反复多次。羌军远远望见,以为官军人多势众,更加感到恐惧。虞诩预计羌军要撤退了,就派五百名水性好的士兵在浅水中埋伏,等待撤退的羌军路过。果然,羌军后撤时途经此地,这时埋伏的五百名官军从隐蔽处大声呐喊着杀出,早已是惊弓之鸟的羌军根本无心抵抗,当即四散而逃,羌军的有生力量就这样被虞诩消灭了。
3.猛张飞逞威长坂桥
话说曹操率大军下江南,收降刘琮,分兵八路进攻樊城。为保城中百姓,刘备只得弃城出走,曹操率大军紧追其后。万马军中,赵子龙单骑救出幼主阿斗,直穿曹兵重围,砍倒曹军大旗两面,夺槊三条,前后枪刺剑砍,杀死曹营将领十余员,冲出重围,望长坂桥而走。忽听后面又喊声冲天,原来是曹将文聘引军赶来。赵云来到桥边。已是人困马乏。看见张飞挺矛立于桥上,赵云大呼:“翼德快救我!”
张飞高呼:“子龙快走,追兵由我对付。”
原来,张飞为接应赵云,带领二十余骑,来到长坂桥。张飞见曹军成千上万的兵马杀将过来,他心生一计,命所有兵士到桥东的树林内砍下树枝,挂在马尾巴上,然后策马在树林内往来驰骋,冲起尘土,使人以为有重兵埋伏。而张飞则亲自横矛立马于桥上,向西而望。
曹将文聘带领大军追赵云到长坂桥,只见张飞倒竖虎须,圆睁双目,手持蛇矛,立马桥上。又见桥东树林之后,尘土大起,疑有伏兵,便勒住马,不敢近前。不一会儿,曹仁、李典、张辽、许褚都来到长坂桥,见张飞怒目横矛,立马于桥上,都恐怕是诸葛亮用计,谁也不敢向前,只好扎住阵脚,一字儿摆在桥面,派人向后军飞报曹操。
曹操得到报告,赶紧催马由后军来到桥头。张飞站于桥上,隐隐约约见后军有青罗伞盖、仪仗旌旗来到,料到是曹操疑心,亲自来阵前查看。
张飞大声喝道:“我乃燕人张翼德,谁敢前来与我决一死战!”声音犹如巨雷一般,吓得曹兵两腿发抖。
曹操赶紧命左右撤去伞盖,环视左右将领,说:“我以前曾听关云长说过,张飞能于百万军中,取上将头颅如在囊中取物那么容易。今天遇见,大家千千万万不可轻敌。”
曹操话刚落音,张飞又圆睁双目大声喊起来:“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前来决一死战!”
曹操见张飞如此气概,自己已然心虚,准备退军。
张飞看到曹军阵脚移动,又在桥上大声猛喝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喊声未绝,曹操身边一员随从将领夏侯杰惊得胆肝碎裂,从马上栽到地上,身亡而死。曹操赶紧调转马头,回身便跑。于是,曹军众将一起往西奔逃而去,一时弃枪落盔者,不计其数,人如潮涌,马似山崩,自相践踏。
张飞见曹军纷纷撤退,不敢追赶,急忙唤回二十余骑士兵,解去马尾树枝,拆断长坂桥,回头追刘备队伍去了。
刍议:此类例说是疑兵计,易解易懂,把它叫做“树上开花”,好费心思。你说呢?
4.诸葛亮汉中退敌
公元218年,刘备领兵10万图取汉中,曹操闻报大惊,起兵40万亲征。定军山一役,蜀将黄忠计斩曹操大将夏侯渊。曹操大怒,亲统大军抵汉水与刘备决战,誓为夏侯渊报仇。蜀军见曹兵势大,退驻汉水之西,两军隔水相拒。刘备与孔明至营前观察两岸形势,谋划破敌之策。孔明见汉水上游有一带土山,可伏兵千余。回营后命赵云领兵五百,都带上鼓角,伏于土山之下,或黄昏,或半夜,只要听到本营中炮响一次,便擂鼓吹角呐喊一通,但不可出战。孔明自己却隐在高山上观察敌军动静。第二天,曹兵到阵前挑战,见蜀营既不出兵,也不射箭,叫喊了一阵便回去了。到了深夜,孔明见曹营灯火已灭,便命营中放炮为号,令赵云的五百伏兵鼓角齐鸣,喊声震天。曹兵惊慌,疑有蜀兵劫寨,赶忙披挂出营迎敌。可出营一看,并不见有什么蜀兵劫寨,便回营安歇。待曹兵刚刚歇定,号炮又响,鼓角又鸣,呐喊又起。一夜数次,弄得曹兵彻夜不得安宁。一连三夜如此,致使曹操惊魂不定,寝食不安。有人对曹操说,这是诸葛孔明的疑兵计,建议不要理睬他。可曹操说,我岂不知是孔明的诡计!但如果多次皆假,却有一次真来劫营,我军不备,岂不要吃大亏!于是曹操传令退兵三十里,找空阔之处安营扎寨。诸葛亮乘势挥军渡过汉水。蜀军渡汉水后,诸葛亮传令背水结营,故意置蜀军于险境,这又使曹操产生了新的疑惑,不知诸葛亮又将使什么诡计。因为曹操深知“诸葛一生惟谨慎”,认为他如果不是胜券在握,是决不会走此险棋的。诸葛亮正是看中曹操这种心理,偏走此险棋来疑他、惊他。曹操在惊疑中,为了探听蜀军虚实,下战书与刘备约定来日决战。战斗刚开始,蜀军便佯败后退,望汉水边逃去,而且多将军器马匹弃于道路两旁。曹操见此,急令鸣金收兵。手下的将领疑惑的问曹操:为何不乘胜追击,反令收兵?曹操说:看到蜀兵背水扎寨,我原本就有怀疑;现在蜀兵刚交战就败走,而且一路丢下许多军器马匹,更说明是孔明的诡计,必须火速退兵,以防上当。然而,正当曹兵开始掉头后撤时,孔明却举起了号旗,挥指蜀兵返身向曹兵冲杀过来,致使曹兵大溃而逃,损失惨重。这一回是诸葛亮用故设险局、临阵佯败、置曹操于疑惑、惊恐之中,再次巧妙地击溃了曹兵。
刍议:此例在新解中有编入打草惊蛇的,大意是惊吓他,扣一个“惊”字,是对字眼法,这种谬法太常见了,使人见怪不怪;有编入借尸还魂的更不足评议。
5.李世民疑兵退敌
隋炀帝杨广是一个荒淫无道,好大喜功的暴君,夺位不久,想以武功来平息朝野愤怒。于是出巡塞北(即现代所说的视察边疆之意),借此向北方的国家炫耀武力。
突厥国的始毕可汗(即国王),平时吃过汉族人的苦头,处心积虑地念念不忘报复,得知隋炀帝此行护驾的兵力单薄,认为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便秘密调动几十万大军,乘机偷袭。始毕可汗亲身督师,出其不意,把隋炀帝杨广及所有御林军团团围住,困在雁门关,封锁一切消息,企图把隋朝君臣及军队活活饿死。
杨广遭此意外,慌得手足无措,想下诏给附近各郡县,起兵前来勤王救驾。可是他们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了,连可带信的雁都没有。眼见外有重兵,内无粮草,已开始宰马食的时候了,不得已,隋炀帝让人把写好的一张求救诏书,刻在一块木板上,投入汾河里,让它漂流,希望它会流到国人手里,获得救援。
当时山西的太原留守是李渊,他的儿子李世民是个机智勇敢的青年,才十六岁。他忽然听在河里捞到了皇帝诏书,知道皇上被围,即往应诏。他对带兵将官云定兴说:“突厥之所以肆无忌惮地把皇上包围,必定认为没有援军去救驾,现在就凭我们这么微薄的兵力,也不可能战胜敌军,只能虚张声势,把部队的行列拉长前后几十里,多张旗帜,频敲钲鼓,让他看见满地是军队,到处是鼓声,认为救兵大至,这样,他自然会知难而退,不然的话,很可能他会先把我们整个部队吞下去的!”
云定兴依计而行,把队伍拉长几十里,旌旗络绎不绝,果然给突厥的谍报人员远远望见了,以为几十万大军开到,飞报始毕可汗,可汗大惊,想想过去吃过的苦头,便立刻下令全军退却。这样,杨广的雁门之围才解除了。
6.张齐贤疑兵破围
公元986年,知州张齐贤被辽军包围于代州,敌众我寡,形势危急,于是派人去约会大将潘美领并州(今山西太原)人马前来支援。不久,张齐贤得知:因东路情况危急,潘美率军才离开并州40里,就接到密令,不让支援代州,已经返回并州去了。张齐贤估计辽军知道潘美前来支援,但还不知道他返回并州的消息。将计就计,当日夜间,便派士兵200,到代州西南三里,举起旗帜点燃柴草,又派步兵2000,埋伏于辽军后退的路上。辽军从远处望见代州西南火光烛天,旗帜晃动,以为并州援兵来到了,便急向北撤。退到守军设伏的地方,哪知伏兵骤然四起,辽兵慌不择路而逃,代州之围遂解。
7.木枪和鞭炮吓倒北洋军
1916年10月,毛泽东就读的湖南第一师范学校成立了“学生课外志愿军”,负责维护学校秩序,保卫学校安全。这支极不正规的“军队”却有明确的宗旨:“激发爱国思想。提倡尚武精神,研究军事学术,实施国民教育。”全校为营,下设两个连。毛泽东是最先报名的,被选为连长。
1917年11月20日前后,毛泽东与学生志愿军进行了一次护校斗争,智缴了北洋军阀部分败兵的枪支。
那一天午餐过后,忽然传来一个消息:北洋军第八师王汝贤的部队正由株洲、湘潭一带向长沙溃退。已经到了离学校只有两里多远的猴子石附近;但因不知城里虚实,不敢继续前进,停留在那里休息。并到附近的老百姓家里抢饭吃。这消息顿时使全校陷入紧张慌乱之中。一些胆小的人急忙到别处躲避。
毛泽东闻知此事,就进一步仔细探听了北洋兵的具体情况,知道他们又饥又饿、又疲惫、又惊慌,并不知桂军没有进长沙,觉得可以设法把他们赶走。他把学生志愿军和一些胆大的同学组织起来,共有200多人,持着平日训练用的木枪,潜伏在校后妙高峰上,又联络附近警察分所,派一部分持真枪的警察伏在志愿军的最前列。溃兵乘着暮色苍茫。沿着妙高峰下的粤汉铁路移动。毛泽东见他们已距离志愿军不远时,便要警察朝天鸣枪,持木枪的志愿军放爆竹,并齐声呐喊:“我们是桂军,缴枪没事!”溃军不敢抵抗,派人交涉后,真的全部缴了枪。毛泽东组织全校同学将所缴的枪和其他武器,抬到学校,当晚溃兵露宿学校草坪,第二天由商会发款遣散走了。
事后,全校沸腾般地议论这件事,都说毛泽东“一身都是胆”。一位同学还问毛泽东:“万一当时败军开枪还击,岂不甚危?”
毛泽东说:“败军若有意劫城,当必即发动。否则,必是疲惫胆虚不敢通过长沙城关北门,只得逗留于此。故知一吓必服,情势然也。”
8.西柏坡吓阻蒋军袭击
1948年秋,蒋介石飞抵北平和傅作义共商华北和东北的问题。为了挽救华北局势,蒋介石面谕傅作义,要他组建一支奇兵,乘中共中央所在地西柏坡空虚之际,来一个闪电式偷袭。
敌“奇兵”已集结保定待命,毛泽东在西柏坡接到敌来偷袭的情报之后,与周恩来作了详细的研究。周恩来建议立即加强备战,准备阻击来犯之敌,另一方面又作好了中央撤离西柏坡的准备,因为我西柏坡之兵力实在是不足。
毛泽东认为,与其准备对付来犯之敌,不如干脆使敌人不敢来犯。于是毛泽东亲自为新华社写了一篇社评,揭露敌人的偷袭计划以及负责偷袭和策应的部队番号,动员我各方力量准备迎战偷袭之敌。
蒋介石在北平圆恩寺官邸听到新华社广播,气得暴跳如雷。下令傅作义立即查办泄露军机的人。并对傅作义说,国军已集结保定,平绥线共军南下西柏坡至少三、五天,要在共军主力赶到之前一举捣毁共党总部,此为千载难逢之机会,要按原计划行事。
但是,新华社的舆论攻势动摇了傅作义部队的军心。傅作义本来就不赞成蒋偷袭的计划,只是慑于蒋的命令只好答应下来。现在既然西柏坡已经知道了偷袭计划,成功的把握就更谈不上了。可是命令难违只好硬着头皮出兵,命郑挺锋担任这次偷袭指挥。他率4000多人由保定南下,行动迟缓,行进到定县城北地区时,被华北七纵的一支部队迎头拦住,激战一天,伤亡500多人,无法前进。正好这天郑挺锋闻其胞弟在东北大虎山被俘,心慌意乱无心再战,遂向傅作义请假,以“探母病危”为由溜之大吉。部队无心恋战也随即向北平撤退。
傅作义的第十二骑兵旅在偷袭路上,中了解放军埋伏,损失一个团,败下阵来。第四骑兵旅也因接到傅作义密电,撤回北平。毛泽东通过大造迎战舆论(虚张声势),虚中有实,动摇了敌人军心,迟滞了对方的行动,其中揭露敌之阴谋又有“凤凰开花”之意,终使蒋介石的偷袭计划流产。
9.苏军用信号弹吓跑德军
在苏联卫国战争期间,有一次,德军遇到了苏军一个坦克连的顽强阻击,始终不能冲过阻击线。强攻之下,德军调来一个团的坦克兵力,继续发动凶猛攻势。此时,苏军的弹药已消耗殆尽了,听着苏军坦克零星的枪炮声,德军觉得敌人已经快陷入弹尽粮绝的地步了,于是更加气势汹汹地紧逼过去。
出乎德军意料的是,正在冲锋时,苏军的坦克突然发出拖着一条条绿色火焰的炮弹飞了过来。没过多长时间,冲在最前面的一辆德军坦克就中弹“起火”了。
德军指挥官连忙命令向后撤退。被奇怪的绿色火焰弹吓懵了的德国坦克兵,正巴不得上司下达这样的命令呢,自然一个个抱头鼠窜了。
逃回营地的德军指挥官们忧心忡忡。因为,这种绿色武器他们也是首次碰到。他们召集了军事会议,郑重其事地研究开了。他们都以为这种绿色的炮弹一定是苏联人制造的新式武器。
苏军这边坦克连的官兵却乐开了。德国官兵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遇到的带绿色火焰的特殊炮弹,不过是苏军在弹药用尽时,坦克连连长突发奇想下令用信号枪装上绿色信号弹,这实际上是一种杀伤力很小的武器而已。苏军这种急中生智的措施,却出其不意地打退了一次敌人的强大攻势。
刍议:信号弹当武器,这当然是一个创造性思维。信号弹之所以能“打”坦克,奥妙就在于第一次使用。使敌人摸不着头脑。大凡新的第一次使用的东西,敌人是难以预料的。那些在战场上创造奇迹的英雄,不是新手段的创造者,便是以创新的方式使用某种手段的第一人。
10.邓肯巧设计吓跑贪色鬼
世界著名女舞蹈家邓肯到意大利演出,她的美妙的舞姿为许多意大利人所倾倒。共中,有个色胆包天的色情作家登南遮一心想把邓肯弄到手。这个登南遮,既是写色情小说的专家,也是一名猎艳高手,他凭着相貌堂堂和三寸不烂之舌,自认为凡是他看上的女人,都无法抗拒他的魅力。邓肯对此人的臭名已有所闻,所以当他故伎重演,向邓肯进攻时,邓肯决定给他点厉害。
在登南遮使出惯用手段之后,以为美丽的女舞蹈家上钩了,就说:“我半夜时来。”邓肯并不说话,只微笑着点了点头。待色鬼走后,邓肯布置起来,她在房间里放满了丧礼用的白花,点上一些白蜡烛,选好肖邦的送葬曲。到半夜登南遮果然来了。
一身素白衣装的邓肯把他让进屋后,一把将他推到椅子上,用白花撒满他一身,随即又让琴师奏起悲哀的送葬曲,她便按着节拍跳起舞来。一边舞一边逐次吹灭屋里的蜡烛,只留下登南遮脚下的两支烛火,整个屋里呈现一派哀氛惨影。那阴风寒气一阵紧似一阵。
登南遮被这突然而来的氛围和情景吓呆了,不禁毛骨悚然。眼看着邓肯像一个白色的幽灵舞到跟前,一口吹灭他脚下的一支蜡烛,正要把最后一支也要吹熄之时,浪荡子不禁恐怖地“啊呀”大叫一声,爬起来抱头鼠窜,夺门逃走。
邓肯巧妙运用“疑兵计”,精心营造了一个恐怖的环境,终于吓跑了贪色鬼。
11.假冒上级,追回货款
随着公司的不断发展,孙强的公关经验丰富了许多,他所遇到的问题也日趋复杂。最近,公司遇到了债务难题:某重型机械厂欠公司300万元的货款,但却迟迟不还。
孙强派人到这家重型机械厂追要货款,多次都空手而归。孙强在无奈之时,便苦思冥想地寻求办法追回货款,最后,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来个疑兵计,诱使对方就范。
这天,重型机械厂牛厂长接到电话,市经委秘书长将来厂考察,并组织该厂产品出口非洲。牛厂长按时去车站迎接。软卧车厢里走出四个人,牛厂长并不认识市经委秘书长,但他看清,其中一人是京华贸易公司公关部的经理孙强,他赶紧走上前去,和孙强握手,询问。
“这位是经委钱秘书长,这位是王总工程师,这位是刘部长。”孙强一一介绍。牛厂长热情地将四位领导接到宾馆。牛厂长从孙强和钱秘书长的言谈中,看出二人决不是一般关系。
第二天,牛厂长早早地把他们一行四人接到厂里,请进了豪华的会客室。所有领导班子成员及高级工程技术人员参加会谈,孙强挨着牛厂长坐在单人沙发上。牛厂长觉得孙强似乎有话要对他说,便把头侧了过去。
“牛厂长,那笔欠款能不能先还给我们一部分?”孙强附在牛厂长耳边悄声说。
“没问题,全部让你带走,我们两厂之间今后还要更加紧密合作。”牛厂长态度十分明确、干脆。
牛厂长开始向钱秘书长汇报工作,讲述着工厂各项情况,钱秘书长不时向孙强和王总工程师请教由牛厂长口中道出的专业技术术语。
因为有言在先,不举行酒会。中午,一行四人参观完厂区后告辞分手。孙强揣着300万元的银行汇票,辞别了牛厂长,高高兴兴地回到京华贸易公司。
一个多月后,等待消息的牛厂长给市经委挂电话,询问产品出口非洲一事。市经委回答:“我们这里没有姓钱的秘书长,更没有人前往你厂参观考察过。”
一纸诉状,牛厂长以冒充上级领导进行欺诈活动的事由将孙强告到法院。
孙强向法院调查人员答复如下:“为了适应改革开放新形势,我公司成立了经济贸易委员会,钱秘书长确实是我公司经贸委秘书长,王总工程师是我公司高薪聘请的高级工程师,刘部长是我公司的组织部长,我们没有同重型机械厂的有关人员当面说过一句我们是市经委的,这只不过是他们的误会。再说,我们讨债,他们还钱,这是正常业务,不是欺诈。”
一席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就这样,孙强成功地追回欠款300万元。
刍议:此例还有浑水摸鱼成分,这里因其突出虚张声势(虚则实之)的意思,故判为疑兵计。判为空城计不对,因为空城计是虚则虚之。
12.强充胖子,签约成功
大约在20世纪70年代,日本神户新开了一家经营煤炭的福松商会。经理是少年得志的松永左卫门。一天,商会里来了一位当时神户最出名的西村豪华饭店的侍者,他送上一封信,上书“松永老板敬启”,下款“山下龟三郎拜”,内称:“鄙人是横滨的煤炭商,承蒙福泽桃介(松永父亲的老友,借了巨资给松永作商会的开办费)先生的部下秋原君介绍,欣闻您在神户经营煤炭,请多关照。为表敬意,今晚鄙人在西村饭店聊备薄宴,恭候大驾,不胜荣幸。”并附了秋原先生的介绍信。
当晚,松永一踏进西村饭店,就受到热情款待,山下龟三郎的毕恭毕敬,使得松永难免有些飘飘然。
晚宴进行中,山下提出了自己的恳求:“安治川有一家相当大的煤炭零售店,信誉很好。老板阿部君是我的老顾客。如果承蒙松永先生信任我,愿意让我为您效劳,通过我将贵商会的煤炭卖给阿部,他一定乐于接受,贵商会肯定能从中获利,我只要一点佣金就行了,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松永听后,心里盘算起来。没等他回答,山下就把女招待员叫来,请她帮忙买些神户的特产瓦形煎饼来,并当着松永的面,从怀里掏出一大沓大额钞票,随手抽出两张交给女招待员,并另外多抽一张作为小费。
松永看着那叠近10厘米厚的钞票,有些吃惊。稍一镇定,便对山下说:“山下先生,我可以考虑接受。”
随后松永便和山下签订了合同。丰盛的晚宴后,松永一离开,山下便立即退掉客房,搭上末班车,回横滨去了。西村饭店这样的高消费,远不是山下所承受得了的!
其实,山下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故意制造的一些假象。比如那一叠大额钞票,是他以横滨那不景气的煤炭店作抵押,临时向银行借来的;介绍信则是在了解了福泽、秋原与松永的关系后,借口向福松商会购煤炭,请秋原写的。以此为道具,利用西村饭店这个堂皇的舞台,成功地演了一场虚张声势的疑兵计妙剧。
从那以后,山下从福松商会得到煤炭,再转卖给阿部,一文钱不花,却从中大获其利。
业务介绍信,饭店里设宴谈生意,给招待员小费,这些都是当时日本商界中司空见惯的。山下就是利用了这些极其平凡的小事,显示自已拥有雄厚的实力,其实是打肿脸充胖子,隐藏自己没资金做煤炭生意的事实,从而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而年轻的松永被山下的诚恳恭敬和慷慨大方的热情招待这些假象所迷惑,信任山下。试想,如果松永事先知道了山下的真实情况,会和他签协议吗?
刍议:有人把该例编入瞒天过海,但欺瞒不是该例的特点,而是大多数计例的共同点。虚张声势才是本例的特点。这是特殊区别一般的判计原则。
13.毛泽东留字退敌兵
在解放战争的第二个年头里,毛泽东在陕北战场和胡宗南周旋。一次,中央纵队走到一座山下,毛泽东决定上山。任弼时向部队下达了毛泽东的上山命令后,对身边的王参谋说:“让后面部队把上山的痕迹擦掉!”毛泽东闻声回过头来一笑说:“不要怕嘛,我们就在这里竖块牌子,写上:毛泽东由此上山!”王参谋听了一怔,马上摇头回答说:“不行,敌人就在后面,说一句话的功夫,就要跟上来,太危险了。”其他同志也坚决地反对道:“刘戡的七个旅加上北路三个旅,万一追上就麻烦了。”还是周恩来理解了毛泽东的用意,对他们说:“你们就照德胜同志说的办吧。”毛泽东十分了解他的对手,轻蔑地说道:“我叫他追,我倒要看看这个刘戡有多大的胆子!”当毛泽东的队伍走到半山腰时,山下传来了枪声,周恩来停住脚步问:“怎么回事?”卫兵说:“可能是敌人追来了。”毛泽东听了停下脚步,把头上带的草帽抓在手里轻轻扇了扇,不相信地说道:“真来了吗?”他找了块石头坐下说:“那好么,我等等,我看看这个刘戡是个什么鬼样子!”为了主席的安全,警卫排长和卫士们盒子枪张大机头,在四周警惕地站立着。一会儿,侦察员来报告说:“是山下河对岸的民兵打枪,闹误会了,现在搞清了。”毛泽东说:“既然没事,咱们再走!”到了峰顶,大家休息片刻,侦察员又报告:“敌人怕中埋伏,停止追击就地宿营了。”毛泽东笑着说:“这就叫兵不厌诈嘛。”
刍议:在这里,毛泽东既非示虚,也非示“实”,可算是虚虚实实,任你去“疑而又疑”。
14.园林里的“警示”牌
法国著名女高音歌唱家玛·迪梅普莱,有一座非常漂亮的园林,山清水秀,林木葱郁,流水潺潺,鸟鸣啾啾,好一派迷人景象。
为此,引来不少人来这里度周末,他们采鲜花、采蘑菇、捉蟋蟀、观月亮、数星星,有的甚至燃起篝火,一边野餐,一边唱歌跳舞,余兴未尽者,干脆搭起帐篷,彻夜狂欢。因此,常常把园林搞得一片狼藉,肮脏不堪。
束手无策的老管家,只得按迪梅普莱的指令,在园林的周围搭起篱笆,竖起“私家园林,禁止入内”的警示牌,并派人在园林的大门处严加看守,结果仍然无济于事,许多人依然通过各种途径用极其隐蔽的方式潜进去,令人防不胜防。后来管家只得再行请示,请主人另想良策。
迪梅普莱思忖良久,猛地想起,园林中不是曾有毒蛇出现吗?直接禁止游人入内不见成效,何不利用毒蛇做篇文章呢?她叫管家雇人做了一些大大的木牌立在园林的显眼处,上面醒目地写明:“请注意!你如果在林中被毒蛇咬伤,最近的医院距此15公里,驾车需半小时。”从此以后,再闯入园林的人便寥寥无几了。
刍议:此疑兵计虚虚实实。虚张声势,未必纯虚;言其实,未必严重,强调蛇害的严重后果是其聪明处。
15.李广布疑云虎口逃生
汉朝的飞将军李广带100多名骑兵单独行动,路上望见匈奴骑兵有几千人。李广的部下毫无准备,遇见多于自己几十倍的敌人都很恐惧,想要驰马逃回。李广说:“我们离开自己的大队人马已数十里,如果现在这样逃走,匈奴人一旦追射我们,那就会被他们消灭。如果我们留在此地,匈奴人就会认为我们是大军的诱饵,不敢出击。”于是命令骑兵:“向前进!”一下行进到离匈奴阵地二里的地方才停下来。李广又命令:“都解下马鞍原地休息。”手下的骑兵焦虑地问:“敌人众多,而且离得很近,万一有事,我们怎么办?”李广答:“那些匈奴人希望我们往回走,然后好来追杀,现在我们偏要解下马鞍表示不走。”果然匈奴骑兵未敢出击。这时胡人中走出一个骑白马的将领,一派督战的样子,李广立即上马,与十几个骑兵驰马奔射,竟杀了白马将,然后又回到原处解下马鞍,命令士兵都纵马而卧,等到天快黑了,胡兵始终感到很奇怪,不敢出击。半夜时分,匈奴人担心埋伏的军队要夜袭他们,于是全部撤离。第二天清早,李广带领百余人,平安返回大营。
刍议:这是疑兵计中虚则虚之的典型。有人将此例编入空城计,那是因为《秘本计》中没有疑兵计(树上开花?)。是疑兵计包括空城计,而不是空城计包括疑兵计。将本例判为空城计,虽实质相同(都是虚则虚之)但显得迂绕。
附:空城计
1.诸葛亮的空城计
诸葛亮一出祁山,北伐中原。魏主曹睿急派司马懿统帅大军来抗拒蜀军,两军争夺的焦点是街亭和柳城。诸葛亮派马谡和王平同守街亭,派高翔守柳城。然而马谡言过其实,不按诸葛亮的部署安营扎寨,结果街亭丢失。
诸葛亮听说街亭、柳城皆被魏军夺去后,顿足长叹说:“大事不成,这全都是我的过错啊!”急忙命关兴、张苞率兵退往阳平关;又令张翼引军去修理剑阁,以备退路。三军将帅收拾行囊准备启程,姜维、马岱断后,伏于山谷中,待大军退尽方能收兵。又秘密通告天水、南安、安定三郡军民皆入汉中,派心腹把姜维老母送入汉中。
诸葛亮把这一切布置妥当之后,身边已无大将,只有一班文官,且城中守军只有二千余人。手下人来报,司马懿率领十五万大军向西城杀来。
诸葛亮亲自登城观看,果然尘土冲天,魏兵分两路直奔西城。诸葛亮传令众将:把旌旗全部藏起来,所有士卒各司职守,不准随便出入及高声喧哗,违者立刻斩首;城门大开,每座城门有二十名军士扮作百姓,洒扫街道,魏兵到时,不可擅自乱动,我自有退敌之策。诸葛亮身披鹤氅,头戴纶巾,带着两个小童,携琴于城楼之上,凭栏而坐,焚香抚琴。
司马懿所统之军前哨来到城下,见了如此情况,不敢进城,急忙飞报司马懿。司马懿于是止住三军,亲自观望,果然见诸葛亮端坐于城楼之上,笑态自若,焚香抚琴。左有一童子,手捧宝剑;右有一童子,手执麈尾。城门内外有二十余百姓,低头洒扫,旁若无人,根本没有敌军压境的慌恐气氛。
司马懿看完后惊疑不止,亲自到中军,命令后军变作前军,前军变作后军,往北沿山路而退。次子司马昭对司马懿说:“是不是诸葛亮并无大军,故意摆出这种阵势?父亲为何退兵?”司马懿说:“你们哪里知道,诸葛亮一生谨慎,不会弄险。现今城门大开,定有埋伏,我军如果进城,必定中计。”于是,两路魏兵全部退去。诸葛亮见魏军退去,抚掌而笑。手下人无不骇然,问诸葛亮说:“司马懿是魏国名将,今统十五万精兵到此,见了这座空城,便急速退去,这是为什么呢?”诸葛亮说:“司马懿知道我平生谨慎,必不弄险,见了这等光景,疑有伏兵,所以退去。我并不是要冒险,这实在是没办法,不得已而用之。”
众官都惊讶佩服道:“丞相玄机,神鬼莫测。如果是我们,一定是弃城逃跑了。”诸葛亮又说:“我们只有二千五百军兵,如果弃城逃跑,一定跑不远,还不被司马懿捉住?”
后来,司马懿得知西城当时只是一座空城,并无士兵把守,只是诸葛亮的空城计而已,后悔不迭,仰天长叹:“我真不如诸葛亮啊!”于是率兵返回长安,诸葛亮也安全地撤回了汉中。
刍议:空城计典源就出于《三国演义》的这个故事,《秘本计》将其含义概括为“虚者虚之,疑而又疑”,是正确的。新解计的通解脱离原典,让它扩充进“实而虚之”,这个空城计便走样变味,且不通于俗。
设“计”要建立在对敌情尤其是敌之主将心理的准确分析判断上,诸葛亮判断司马懿“知道我平生谨慎,必不弄险”,此时来一个反向思维(反弹琵琶),来一个空城计,取得成功。此例未必是历史真实,但计之原理如此。李广的疑兵退敌和诸葛亮的空城计都是不得已为之,并非时下似乎是人人会用的计。
2.城楼上的酒宴
唐玄宗在位时,吐蕃攻破瓜州(今甘肃安西县东南),守将王君焕战死。朝廷任命张守为瓜州刺史。张守到任后,先指挥居民修复城墙,工程还未完成时吐蓄又来犯。城里的人,个个惊惶失措,根本无心应战,张守说:“我寡敌众,又是刚刚遭受战乱之后,不能用弓箭、雷石等武器去硬抗,需要用智谋来对付敌人。”
他下令在城楼上举行酒宴,此时有乐队演奏,大声喧闹不已。兵临城下的吐蕃军目睹此景,疑为城内必有伏兵,遂撤兵而去。
3.左宗棠的空城计
晚清时期的左宗棠是一个自诩“今亮”(当今诸葛亮)的传奇人物,在镇压太平天国的过程中,他曾师法诸葛亮,用“空城计”挫败太平军。
咸丰十一年(公元1861年),为解开曾国藩所率湘军对太平军防守的战略要地安庆的围困,太平天国忠王李秀成率领太平军一万五千人正在实施围魏救赵的计划,从天京长途奔袭武昌,途经江西的石门镇,而楚军统帅左宗棠此时正驻扎在离此不远的景德镇。李秀成经过侦察,得知驻守石门的是声名狼藉的绿营,只有两千兵马驻防。景德镇的左宗棠有五千楚军,没有出城动向。于是,李秀成决定攻打石门。排山倒海的攻势,使石门危在旦夕。左宗棠得到告急文书后,认为打败李秀成,一逞楚军威风的天赐良机到了。他派出全部兵马前去支援石门,留下景德镇一座空城。
景德镇内的太平军探子快马向李秀成报告了这一军情。李秀成大喜。立即派义子李容发带三千人奔袭景德镇。行前李秀成叮嘱义子:“左宗棠老奸巨猾,千万小心。”
太平军来到离景德镇五十里的路口时,城里得到消息,一片慌乱。左宗棠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一边派人火速传令楚军返回,一面布置大摆庆功宴,灯笼高挂,酒肉飘香。说是楚军旗开得胜,在石门城外大败太平军,生擒李秀成,楚军正押解他往景德镇奔来。左宗棠知道太平军迅速来攻,城里必有他们的探子。果然,太平军探子眼见左宗棠醉倒花厅,城里根本不做任何防守时,马上溜出城外,向李容发报信。李容发听罢大惊失色,父王对他恩重如山,今日被擒,岂能不救?于是,他立即拍马回师,要迎头痛击楚军,救出父王。
李容发走到半路,突然醒悟这可能是敌之诡计,他立刻派人回景德镇打听到真实情况,重新杀了回来,但左宗棠已经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和战机。他下令紧闭城门,布置防守,并派人催促派出去的楚军回防。等太平军赶到城下时,夜幕已经降临。望着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守军,李容发不敢轻举妄动,决定天亮再攻。他失去了攻城良机,楚军回师景德镇,李容发败退。
刍议:这个战例其实已经远超出空城计,办庆功酒,伪传前方生擒李秀成,是无中生有计,又包含釜底抽薪的攻心夺气法。
4.郭子仪的另类空城计
郭子仪是平定安史之乱的中兴名将,他为保住李唐江山立下了赫赫战功,其威望高得无以复加,这在封建社会可是人臣之大忌。然而,郭子仪却安安稳稳地活到85岁,他位极人臣,子孙满堂,七子八婿皆为朝廷高官,一个重外孙为帝,真可谓是福、禄、寿三者齐全,这在中国历史上是非常少有的现象。究其原因,就在于郭子仪能够摸准他人的心理而主动避嫌疑。
早在郭子仪带兵平叛而捷报频传之时,就有人多次向唐肃宗举报郭子仪有谋反的嫌疑。皇帝心里最怕的其实就是统兵大员有不臣之心,因此起初每次接到这样的举报,唐肃宗就立即下诏命郭子仪从前线回来汇报。郭子仪不管自己身处何地、战况如何,每次一接到诏书就立马启程,急如星火地赶回来向皇帝述职。唐肃宗每次接见郭子仪时,看着他轻车简从的样子和长途奔波、疲倦不堪的神态,这哪里像谋反的样子啊?让郭老将军偌大年纪还风尘仆仆地跑这么一趟冤枉路,唐肃宗心里多少有些内疚和不安,于是只好对子仪多加赏赐以安其心。这样几次折腾下来,以后别人谁再告郭子仪谋反唐肃宗也置之不理了。
不仅如此,郭子仪为了避疑,还对他家的宅院采用开放式管理,他家每无都是门户大开,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畅行无阻。子女们很不理解,曾哭着劝道:“父亲大人功业如此显赫,可怎么不知道自尊、自重啊?现在外面无论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出入您的内宅,这成何体统嘛!即使是古时伊尹那样的大圣人、霍光那样的大勋臣也不会这样做啊。”郭子仪耐心地开导子女说:“为了保卫我家的安全,朝廷拨给我一千名士兵、五百匹战马。如果我整天高墙闭户的,别人不知道我们在里面干些什么,肯定会谣言四起。倘若有人与我结下怨仇,诬陷我怀有二心,再加上那些贪图功利、妒贤嫉能的小人在中间加油添醋,造成确有其事的样子,那么我真是有口难辩啊,说不定满门抄斩的祸患就近在眼前,到那时再后悔就来不及了。现在我坦荡无邪,四门洞开,虽然有人想用谗言来诋毁我,但找不到借口,再怎么加罪于我也是枉然啊。”几个子女听了,都拜倒在地,为父亲的深谋远虑所折服。
刍议:所谓另类就不是原来的含义,是泛用。空城计是被“泛用”得很广的一计,其实多是玩笑话,戏言而已。大抵是对字眼法之类。但凡是可以或应该判为别计的,都不能算泛用,只能算误判。郭子仪的“空城计”可算是虚则虚之(我家没有阴谋,大家都可看到),却没有虚张声势之意,是自我保护谋略,应该算是一种阳谋。
5.供不应求,巧妙示空
产品在市场上供不应求,造成缺货;怎么办?美国的绿巨人(G,oenGiant)罐头食品公司的“空城计”能够给予答案。
绿巨人罐头公司以生产玉米及豌豆罐头出名。在其产品刚打入市场时,即委托广告公司代为策划整体的宣传策略,通过双方研究磋商后,才决定以身披树叶的绿巨人为诉求重点。绿色代表健康,巨人代表强壮的体魄,由此建立消费者对“绿巨人”的强烈印象。因为绿巨人强壮健康的形象非常突出,因此上市不到一年,其知名度的普及率已直逼叶德狄斯奈的唐老鸭与米老鼠。而绿巨人食品公司的罐头食品销售量也大为上升。
由于市场需求出乎意料的繁盛,绿巨人公司产品的安全库存量无法在短期内立刻调整以适应广大的市场需求,于是广告代理商乃再度献计。一方面向消费者表明因产品大受欢迎,以致供不应求;另方面再稳固品牌的认识,防止竞争品牌乘虚而入。
该广告代理商乃设计出“脸红的绿巨人”图案。绿巨人在电视上变成“红脸关公”,对白是:“很抱歉,因为我们的产品供不应求,我们感到难为情。”由于这则广告表现得非常幽默与出色,特别受到消费者的好评。
为了防止虎视眈眈的竞争厂商趁机煽动等待购买的消费者转向购买,除了马上加工生产,以最快速的通向重要市场外;积极安抚消费者实是最重要的课题。
供不应求一般情况在成功的行销策略下,产品的受欢迎度超过计划指标。而消费者的此番美意,无论其使用该产品的需要心理层次如何,如果没法立刻加以弥补很可能产生“由爱生恨”的心理。绿巨人十分巧妙地创造了“红脸关公”,不仅博得消费者会心的一笑,同时更加巩固其品牌地位。
刍议:此例并不很符合空城计的定义(没有虚张声势),但不涉它计,故可以理解为“空城”情况下用的“计”。
树上开花本来是《秘本计》作者钻的牛角尖。新解们则解释说:针尖还能站许多天使,牛角尖该算是大广场,于是作许多发挥,宣传了近三十年。树上开花为大众所接受了吗?
本来在大众中扎了根的是疑兵计。《现代汉语词典》“疑兵”:为了虚张声势、迷惑敌人而布置的军队。把疑兵计改成树上开花,如同把云朵改叫天花。天花为何物?(出水痘?)让你想半天。
尊经啊尊经,别给我们开这样的玩笑了。
至于另有一些人离开《秘本计》解语对“树上开花”另作许多发挥,尽管精妙,但基础却不正。
虚则虚之的疑兵计、空城计其实极为罕用罕见,但诸葛亮的空城计名气太大,以致谁都想用它。于是产生出许多不是空城计的“空城计”来。所谓“泛用”,其实都是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