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沈阳军区某炮兵团参谋长,山西省孝义县人。他出生于南京市一个革命军人家庭。在1991年4月21日的一次军事训练中,为抢救战友的生命,他临危不惧,舍身排弹,身负重伤。虽经军地医护人员全力抢救,但终因伤势过重,不幸于1991年4月29日在哈尔滨壮烈牺牲,年仅38岁。
苏宁1981年结婚。婚后十年,苏宁在炮团过了7个春节。苏宁所在的炮团,离市中心自己的家约四十里路。春节期间首长值班是轮流的。团级领导的家一般都在炮团驻地。苏宁完全可以回市里过年。但是,每逢大年三十,苏宁却把其他团领导撵回家去,自己值班。一次、二次,妻子全力支持;三次、四次,妻子不免提出要求:“明年春节一定要回家过。”“行。”他爽快地答应。可是,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春节,苏宁仍然守在炮团首长值班室。妻子渐渐习惯了,索性带着儿子把“合家欢”搬到了炮团。由此可知,远在市区的父母、岳父母两家,与苏宁一起过的节日就更是屈指可数了。
1984年,部队准备精简整编。面对干部多、位置少的状况,一些干部不愿上军校学习。领导征求苏宁的意见,问他是否愿意去,苏宁精神一振:“愿意!”
有人提醒苏宁:“你已经在副营级职位上干了两年,资格老,再过一年半就能提拔,上军校不合算。”也有人说得更“明白”:“何苦呢。没有文凭不是照样可以提拔使用?上军校将意味着丢位子、少票子、思妻子、苦孩子……”苏宁说:“人不能患得患失。从长远看,多学点知识对部队建设有好处。”
苏宁的选择,充分表现了他献身国防的远大志向和崇高理想。他先来到长沙干部文化补习学校学习,一年后又转入宣化炮兵指挥学院。刚入学时,他所在的班还有两名学员是和他同期入伍的老同志,都已是团职,而他还是个副营作训股长。甚至还有不少比他入伍晚的学员,都比他职务高。每当同学们问起他职务偏低的原因时,他只是淡淡地一笑说:“职务问题是组织上考虑的事,个人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认为工作应以贡献为尺度,不能在职务上争高低。”就这样,苏宁抛开一切杂念,开始了军校的学习生活。他多才多艺,会弹琴、唱歌、写诗,还爱好各种体育活动。而在军校的三年里,他几乎把一切娱乐活动都取消了,积累着献身国防现代化的本领。凭着不懈的努力,在掌握了大量军事理论的基础上,他在校期间撰写了十余篇论文。毕业时,他的20多门专业科目考试取得了平均80分以上的成绩,毕业论文答辩会上被破例当场评为优秀论文。
1991年4月21日,苏宁推开两位战友,抓起了那颗嗤嗤冒烟的手榴弹。一声巨响,英雄走完了短促而伟大的生命里程。苏宁这惊天动地的壮举,不是偶然的。凡遇到的生死关头他都是这样做的。
1978年,苏宁担任指挥连连长时遇到了一个惊险场面。入伍一年的战士戴厚平,实弹投掷时过分紧张,手榴弹没甩出去,落在脚下。手足无措之际,苏连长一个箭步冲上去,飞起一脚把险弹踢出掩体之外,随后扑在小戴身上。“轰”的一声巨响过后,二人抖抖土块,从地上站了起来。被吓呆了的小戴愣了半天,“哇”地一声扑向了苏连长。
北方的冬季滴水成冰。1989年11月的一个晚上,阿城市巨源乡附近的一座涵洞桥上,一辆正在行驶的军用240东风牵引车突然一歪,瘫痪在桥上。战士们围上去一看,天哪,好险!汽车的左前轮和左后轮悬空,斜躺在桥沿。桥下,冷飕飕,黑乎乎,十米之下,是被雪覆盖的冰河。炮团实弹射击的考核的路上,缺乏冬季驾驶经验的司机小邹就这样捅了个“漏子。”小邹等人向地方车辆求援,人家一看这种险情,吐吐舌头谁也不敢帮忙。大家围着这个纹丝不动的庞然大物,不知如何下手。正在这时,苏宁参谋长和团长乘车急驶而来。察看了险情之后,决定采取三角同向牵引。谁把绳索接到车底呢!又是苏宁,司机小邹说啥也不让。苏宁说:“你在外面冻了半天了,还是我来。”说完,小心翼翼地爬进车底。风大路滑,假如车体稍一滑动,后果将不堪设想……10分钟,20分钟,25分钟,大家焦急地盯着车底,苏宁终于钻了出来。汽车牵引成功,干部战士们松了口气。这时已是深夜11点。惊魂稍定的战士们纷纷议论:“真是个了不起的首长!”
1990年5月20日下午,训练场上进行着新兵共同科目结业考试的最后一项——手榴弹实投。一枚枚手榴弹在目标区开了花,新战士们的自信心也随之大大增强。突然,有两枚手榴弹投出半天没有响声。大家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苏宁镇静地走出来说:“是两枚哑弹,我来把它引爆。”在场的军医和作训参谋都出来阻挡,要求自己前去。苏宁坚决地说:“别争了,我去。”他接近哑弹一看,原来是拉火环没有拉掉。他以熟练的动作套上拉火环,迅速撤至隐蔽处,“轰轰”两声巨响,哑弹排除了。大家把敬佩的目光投向了苏宁参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