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弟子规四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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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二讲 《了凡四训》中的十善

诸位朋友,大家好!“劝人为善”,当我们劝别人为善,他能够改变也会让他的家庭有很好的转变。所以当这样的朋友愈多,我们也会觉得很欢喜,我们也会觉得尽了朋友的道义,也会觉得这一生很有价值。但是劝人为善也要考虑到他的接受程度,所以“教人以善毋过高”,教人行善不可以一下子标准很高,否则对方会觉得很难做到;“当使其可从”,让他比较自在地学习,可以去力行,当使其可从。你不要一下子标准定很高,他一看,这么遥远!你不要一下子跟他讲:“你就是要做圣人。”他马上吓得半死。你可以从当下他可以做的事入手,去帮帮弟弟、帮帮妈妈,做一个好哥哥、做一个好孝子去落实。

刚好我们中心底下有一个很大的庭院,有一次我发现有很多垃圾,就下楼开始跟一个小朋友一起捡。结果因为楼下住了一些孩子,其中一个小女孩就站在那里一直看我捡,假如我们是老师,如果说:“小朋友,赶快把垃圾捡起来。”她可能不是很欢喜。所以我就捡、捡,然后就捡到她旁边一点点,我说:“小朋友,可不可以帮老师一个忙,你那一个帮我捡一下。”她就看看我,捡起来,然后捡第二个。然后,因为我们旁边还有一个小朋友,大家也捡得很努力,这个小女孩就很欢喜跟我开始捡起来。结果捡到没有垃圾袋了,她还冲进她家里又拿出来另外一个垃圾袋来装,她捡得不亦乐乎,从这个庭院捡到了马路上。我在那里想说:“不知道要捡到啥时候,我待会儿还有事要办。”她已经冲到房子里面拿出第三个垃圾袋。当我看她要拿第四个,我就说:“小朋友,今天我们捡到这里就好了,老师谢谢你。”所以只要你循循善诱,孩子一定会在付出当中得到喜悦,得到成就感。

那当然,别人为善,我们要适时赞叹,适时鼓励。所以我到了中心,刚好有朋友是新疆人,寄了一些新疆的葡萄干,我马上就叫我们中心这个小朋友说:“来,拿这个葡萄干去谢谢那个小朋友,跟她一起吃。”结果拿下去以后,这个小朋友又带着那一个小朋友上了我们中心,在那里玩。所以这也是结了一个很好的缘分。她后来又到我们中心来读书,那就劝人为善,结了一个很好的法缘。所以我们劝别人也可以站在他的角度,慢慢指引他过来行善。这是劝人为善。

再有,就是“成人之美”。因为要把一件事情做好,在现在这个时代确实不容易。诸位朋友看我在大陆也走了不少地方,那是在做了九个月以后的事,九个月以前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一帆风顺的事?你们在我的笑容背后有没有看到艰苦的过程?那时候是一个人举目无亲,每天都是披星戴月。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披星戴月,早上很早出去,晚上回来骑着脚踏车,都已经十点多了,回到家里打理打理一些卫生,也把衣服洗一洗,看表都几点了?十二点。然后躺下就睡。所以诸位假如睡不着,有一个方法就是拼命做,这是良药。

而且在那一段过程当中,还常常会有人走到我们中心来,然后都是这样左看一下、右看一下:“现在哪有这档子事?讲课不用钱,书也不用钱,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他们不相信,从没遇过。所以常常会遇到很多人对我们的质疑,但是我们还是很欢迎他来看,来检查。不怕他不看,看了就能够接触、能够了解。所以在这个时代当中要把好事做好确实不易。当我们看到别人有善行,一定要尽力帮助他。纵使是一句赞叹的言语,相信对他也是一种很重要的鼓舞。所以不要吝啬我们的赞叹,这是成人之美。

韩愈先生也说到“一时劝人以口,百世劝人以书”,所以可以把我们一生当中的经验智慧写成书利益后人。像袁了凡先生写的《了凡四训》,就不只利益到自己的后代子孙,还利益到所有看到这本书的人。但是当我们要“百世劝人以书”,那书可不能想写就写。所以中国有说“三不朽”,哪三不朽?“立功”、“立言”、“立德”。这三个东西顺序要对,“立德”、“立功”、“立言”,顺序是这样才对。还没有德以前就立言,可能是胡说八道,纸上谈兵;有了德行还要借助不断的锻炼,一个人才能人情练达,就能作出对社会有贡献的事,所以立功;他又把如何修身、如何立业的方法告诉他人,就是立言。所以我们看到清朝时期,当了四省总督的曾国藩先生确确实实先立德,再来立功,自然他的文章就会让人家非常受益,所以他也立言。这都是成人之美,也是劝人为善。

再者,“救人危急”。当我们在路上看到有人受伤很严重,赶快拨110、120,赶快叫救护车来,这一定要做,因为慢了一秒可能都有危险。我们看到网站上有一位朋友留言,说他本来要自杀,就是因为看了我们几篇文章,心情才平和下来。所以现在有一种疾病对人的身心有很大的摧残,什么疾病?抑郁症。这个很厉害!听说抑郁症比例最高的是老师,这我可以体会。因为毕竟教的都是学生,必须对孩子的安全还有很多方面都要负责任,压力特别大。而且老师又背着一个“老师”的称谓,很多道理假如不懂,他也很难受。所以确实我们老师也要不断进修、不断学习,才能够对很多道理理得心安。不然很容易愤世嫉俗,闷闷不乐。所以我们的言语假如能够让这些抑郁症的患者慢慢把心门打开,慢慢把道理搞清楚,也是救人危急。

我记得我在秦皇岛讲完五天的课,就要驱车回北京,结果车子还没开,有个女士就从我们前座的玻璃窗把双手伸进来,然后情绪也有点激动,说:“蔡老师,我已经打算要自杀了,但是听完你这五天课,我……”她在讲话的时候,眼泪已经掉下来。其实我在那个时候跟她一起掉眼泪,因为她那一份真心我们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她说:“五天听完,人生的态度我已经找到定位了,我以后会好好过我的人生。”我们可以感受到圣贤的智慧确实对现在的人刻不容缓,所以由于这一份感受、这一份明白,也会不断推动我们不可懈怠。

很多朋友、很多老师会问我:“蔡老师,你好像都不累?好像都不会退心?你是怎么办到的?”我就跟他说:“很简单,假如有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家给你跪下去,你就不会退心了。”他听不明白,我接着跟他说:“我在杭州天目山讲课,讲到第三天,吃完饭走出斋堂,有一个老人家八十岁,不知道在那里等我们多久了,看到我当场就跪下去。”刚好因为我在大学是羽毛球校队,所以手脚怎么样?你没看那个羽毛球速度那么快,要瞬间救球。所以我那个反射动作就出去了,突然双脚一跪就滑过去把他撑住了,旁边的这些主办人员还怕我的脚磨破,幸好是有地毯。我就赶快跟他说:“老人家,您站起来说话,不要这个样子。”

结果老人家一起来,他说:“蔡老师,你要答应我两件事。”因为他是新疆人,所以他说:“新疆听不到这些圣贤教诲,所以你一定要到新疆讲这些课。”老人家都八十岁了,他的孩子都在大学里面教书,请问他这个请求为谁?为后代,为他一方的人民。老人家这一个举动教育了我们所有参与的老师,他这一份无私值得我们好好效法。所以我们去天目山的这些老师跟工作人员,最后一天也都是哭得稀里哗啦,很感动,都觉得自己肩上的使命更重了。虽然更重,更重是指那个重量,但是背起来却怎么样?不重。因为我们的臂膀怎么样?变壮了。因为我们相信所有老祖宗、古圣先贤都会在冥冥当中保佑我们、支持我们,而且我们也非常相信“人之初,性本善”,人心一定可以唤醒。老人家接着又说:“第二件事,你在天目山讲课的光碟一定要送我一套。”我们看到八十岁的老人家还是这么好学,也值得我们学习。

所以我就跟我们这些朋友讲,我说老人家这么至诚恭敬地对待你,你要念念记在心上,你要对得起人家对你的这一份诚心。你能念念记住,相信你就不会懒惰、不会退转。所以我们所做的任何事都是本分,所有人给我们的肯定,给我们的尊敬,我们都要记在心上,好好用我们自己的立身行道去回馈所有爱护、祝福我们的人。这是说救人危急。以上这六点都跟人有关,我把它整理在一起。第七个跟事情有关,“兴建大利”,第八“舍财作福”,第九“护持正法”,最后一个是对物,“爱惜物命”。这是统计出来、整理出来的十善。

我们看第七个“兴建大利”。我们看到古代很多善心人士都会造桥铺路,以便利益更多的人。现在造桥铺路的机会比较少,因为现在这个工作都谁做?政府在做。其实也还有很多的空间我们可以去付出,比方说那个马路上的坑洞已经很严重了,我们可以主动打电话请政府来处理。因为坑洞大,你要想到会有什么结果?对,假如有个人刚好喝醉酒,有一点不清醒,可能速度又快,压到那个洞,有可能人就飞出去了。所以我们从这里又想到别人可能会遭殃,这样的仁慈之心相当难得。所以当今天你刚好走在路上或者开车、骑车,看到路中央有一块大石头,怎么办?赶快把石头移开。你把这个石头移开,说不定是救了一个家庭。所以处处有这一份善心替人着想,这相当重要。

所以“兴建大利”,最主要就是可以利益别人的事,我们随缘随分、尽心尽力去做。假如你在高速公路上,看到一块石头,要不要停下来去拿?赶快打电话。这个太危险,可不行,所以我们要灵活,看看怎么做比较恰当。我在海口常常走在路上都会看到很多大石头,因为很多民工他们在那里等工作,有时候就聊起天,围一圈,都搬很多大石头放在这个路当中,白天看得到石头,晚上看不到。所以,比方说一个人在打手机,突然踢到大石头会怎么样?可能就摔一跤。所以我们见到了就赶快把它移开。有时候经过工地,突然一支竹竿横出来,这样很危险,有可能一不小心头就撞上。我们刚好遇上了,找找看旁边有没有红布,把它绑上去。所以一切都是随缘随分,当我们每天随缘随分做善事,相信我们也会非常欢喜,助人为快乐之本。

“舍财作福”,这个“财”我们也讲过了,可以施舍财物,也可以用我们的劳力、用我们的经验去帮助别人。所以现在很多的义工都是用他的劳力在付出。其实内财难还是外财难?内财。你叫他捐一百块、二百块可以,你叫他拿三小时出来帮人家服务,他可能很难做到。所以好事有难有易,而难行却能行,功德更大。这是舍财作福。

第九,“护持正法”。诸位朋友,你们都在护持正法,当场就在做。因为你们都用和善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有灵感,不然就会搞砸了,因为我的心也很容易受伤。还有朋友听了觉得有一点帮助,也带了其他的朋友来,这都是在护持正法。还有妈妈把儿子带来,相信她的先生会很欢喜,因为只要她的儿子闻了正法,可以旺几代?旺好几代!这都是护持正法。所以当很多年轻人发心出来讲经,我们也要好好地鼓励护持他,他就会愈讲愈好,那你就功德无量。

最后一个“爱惜物命”。对于东西我们也要爱惜,所谓“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绝不可以糟蹋。对于生命也要爱惜,在澳洲,他们在修建公路时常常会遇到一些大树,结果他们都会先看树上有没有鸟窝。假如有鸟窝,工程停止,等季节过了,鸟飞走了,再开工。我们做不做得到?你看澳洲人很淳朴,我们在澳洲的时候,确实迎面而来都会互相打招呼,人心很善良。人心一善良,整个大环境就风调雨顺。所以澳洲种出来的菜都特别大,我们在那里都吃得很饱。所以确实当人对于生命尊重,对于万物尊重,万物一定会给人很好的回馈。

所以白居易也有一首诗劝我们要爱惜动物、爱惜生命。这一首诗是这样写的:“莫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我们应该用这一份同理心去爱护动物。现在有一些商人专门抓一些野鸟卖给小孩,我们能不能买?最好不要买,你愈买他愈抓。当我们有共识都不跟他买,他要的只是什么?钱。等他觉得赚不到了,他自然不会去抓。而且这个野鸟我们即使养,养不养得活?比较困难。所以要从小教育孩子,我们不买,他们就少抓,这样也不会让这些动物跟父母都离别了,也从小培养孩子的慈悲之心。这是十个善。

那我们都知道如何去判断善,也知道哪一些是可以行善的,我们就要记住“见人善,即思齐,纵去远,以渐跻”。而且在行善的过程中一定要记住,“当仁不让于师”,行善也要不落人后。所以有一句话讲到“不让古人是谓有志”,意思就是说我们学习以古人为榜样,要抱持着不输给古人,甚至要超过古人的志向。这不是傲慢,我们思考一下,今天你为人父母,假如你儿子跟你说:“爸爸,我这一辈子不可能超过你。”你高不高兴?你会说:“我把我该说的经验都告诉你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你这个年纪我已经把这么多经验都告诉你了,你还说不要超过我。”父亲一定怎么样?很难过。假如我们每一个学习圣贤学问的人都说:“那都是圣贤人,我们都做不到。”那老祖宗都在那里怎么想?孺子不可教也。所以我们学习要有志向、志气,“不让古人”。所以像我们教书的,看着这些优秀的学生一天一天长大,我们都很希望他们往后的成就超过我们,我们会非常欢喜。

诸位朋友,你们都遇到很好的老师,才知道珍惜圣贤学问。所以我们要立身行道,要超过老师,老师才会觉得很安慰。所以“学贵立志”,你不要一开始目标就掉到最下面去。所以“见人善,即思齐,纵去远,以渐跻”。老师对我们所有的教诲,可能都是他几十年去芜存菁的经验,确实如此,这是我很深的感受。所以只要我们守住本分听老师的话,一定可以“纵去远,以渐跻”。

“见人恶,即内省,有则改,无加警。”见到别人有不好的地方,我们先不批评,先反观自己有没有犯同样的错。假如有,赶快修正;假如没有,那很好,继续保持。李炳南老师有一段很好的开示,老人家提到“见人有善,不嫉妒要随喜;见人有恶,不批评要规劝或守默”,他刚好做错事,“不指责要协助”。老人家很多的话都很有人生的智慧,我们能常常拿来观照自己的心,进步就快了。所以见人有善要成人之美,决不可嫉妒。

见人有恶不要批评,因为批评只会让人群失去和谐的气氛,所以我们应该规劝或守默。为什么要守默?时机还没成熟,彼此间的信任还不够,可能我们一劝,他还以为我们在找他麻烦,或者诽谤他,这样就不好了。所以我们之前也提到,规劝他人还要先建立在哪个基础上?信任。所以《论语》里面讲“君子信而后谏”,“未信则以为谤己也”,可能会跟他产生误会,这样就不好。

“见人错事”,他已经当场做错事情了,一般的人第一个反应是什么?你搞什么?孩子不小心把盘子打坏了,你马上劈里啪啦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这样孩子会怎么样?更加内疚。所以这个时候你能够平心静气,他会体会到我的父母很有修养。当我们一起先把这个残局收拾好,他内心已经很感激了。再进一步,今天这个错事为什么会造成,我们来检讨一下,反而一件错事又能够提升对方做事的能力,甚至于做人的能力。所以当我们都是这样去存心,人与人相处就可以一团和气。

“见人恶”,绝对不要放在心上,否则就是把我们最纯洁的心装了很多别人的垃圾,这样是最傻的。有一个朋友就提到:“不见人恶很困难,很困难。”他就请教我的师长,师长就给他一个好方法,我也觉得好得不得了。他说:“你以后看到别人的错,你就说都是我的错。”怎么说?比方说你看到儿子不乖,你就说:“都是我的错,没教好。”那你就赶快教!比方说看到太太不好,你说:“都是我的错,没有用德行感动她,也是我不好。”假如在马路上看到别人没有功德心,你说:“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当榜样影响他。”当人处处看到本分,就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数落别人的不是上了。所以这个方法,我觉得很妙也很受益。

所以这是“见人恶”可以“即内省,有则改,无加警”。这个改过也是相当重要的学问,所以《了凡四训》里面也提到“未论行善,先须改过”,假如我们不改自己的过失,就好像你今天纵有行善,把这个行善比喻成水,你把水加到一个水桶里面去,因为我们还有恶没有改过,这个恶就是桶底下破了好几个洞,你再把水继续加下去,大半都怎么样?流掉了。所以要先把洞补好,往后这些善才会愈积愈丰沛。

改过首先要发三种心:第一个要发“耻心”,羞耻之心,第二个要发“畏心”,第三个要发“勇心”。为什么要发羞耻心?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很大的潜力,都应该可以通过自己的修身成圣成贤,所以孟夫子才会给我们鼓励“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我们有那么难得的人身,当人容不容易?不容易。既不容易就要把他当好,要不负老祖宗对我们的期许,要当天、地、人三才。那怎么样当天地人三才?就是要把天地之德演出来。天地有什么德?长养万物。任何的万物它都不挑都去成就它,所以心胸非常宽广、非常平等。你看我们把最污秽的东西给了大地,结果它还把它转化成营养回馈给我们;大地就好像母亲一样,纵使我们大小便让母亲收拾,母亲回馈给我们的也是无私的奉献。所以“地为母,天为父”,我们要把天地之德通过我们这一生好好演出来。

诸位朋友,我们来看看,其他的动物数量是人类的几倍?光是一个原始森林里面的某一种蚂蚁的数目加起来都超过人类的总数,你相信吗?你看平常一个这么大的蚁窝有多少蚂蚁?更何况是整个原始森林。所以我们能当人希有难逢,不可以辜负这个人身,不可以糟蹋。古人可以成圣成贤,我们绝对不能一生完全没有贡献,甚至于还造成家庭社会的负担,这样就太惭愧了。所以孟夫子说“耻之于人大矣”,羞耻心对一个人太重要,有羞耻心则可以成圣贤;没有羞耻心,有可能一生沦为禽兽都不如。所以这个羞耻心对于一个人是否能够进德修业相当重要。这是羞耻心。

第二个要发“畏心”,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而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常常会觉得自己掩饰得不错,其实那是自欺欺人,“日久见人心”,当人家把你看破了,到时候就一文不值。所以只要肯改过都不嫌晚,所以古代有一生造恶,临终前突然非常忏悔他一生的造作,结果还得到善终。所以罪恶纵使是“弥天罪恶,也当不得一个悔字”,懂得忏悔,懂得改过,这很重要。我们下定决心,从今以后要当圣贤的好学生,相信不管以往犯了什么过失,都可以弥补回来,都可以赢得别人对你的尊敬。这是要有畏心。

而说实在的,“人生无常”,这个肉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留得住,所以改过决不可等待,等生命结束了,你想改都改不了,可能一生的恶名还让子子孙孙蒙羞。有没有这样的人?有!我们到了杭州的岳飞庙,看到了一对夫妻,谁?秦桧夫妇,你看,跪在那里让人家唾弃,已经唾弃多久了?快一千年了。而且你有没有听过有人说:“我告诉你,我是秦桧的子孙。”有没有?他有没有子孙?子孙不敢讲。所以让子子孙孙都蒙羞,这种事我们不能干,所以要发畏心。

再来,要发“勇心”,要很有勇气去面对我们的坏习惯。我记得卢叔叔跟我第一次谈话,谈了两个多小时,其中有一句我印象最深,卢叔叔说:“对自己要赶尽杀绝,对别人要厚道三分。”其实这跟我们圣贤常常教诲的“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同样一个意思,但是卢叔叔用的这个字眼会让我们刻骨铭心。所以往后面对坏习惯现前要怎么样?你不要真的去拿刀,那我不负责任,这是形容,就是绝对不能退缩。

我从这一句就想到一个历史故事,就是当初在三国时代赵子龙救阿斗,把阿斗捆在怀里被几十万大军团团围住,请问他那时候只有什么念头?冲出去,要把阿斗保护好。所以我们现在要提升自己的学问,也要有赵子龙的气魄。过去的烦恼习性多不多?就像这几十万大军排山倒海而来,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退缩的意念,因为你一迟疑,本来还跨出五步,又怎么样?退回来数十步,你就会很沮丧!所以不能有退缩的念头,相信你一定可以把阿斗救出去。诸位朋友,谁是阿斗?我有一次演讲说谁是阿斗,底下的人说是刘备的儿子。这是譬喻,要保护好我们本善的心,要让它真正可以发扬出来。所以面对身上的坏习惯要有勇气,不能退缩。

《了凡四训》也提到,对治坏习惯要如毒蛇啮指,像被毒蛇咬到手指头,这个时候你会不会迟疑?还在那里考虑东考虑西,来不及了,命都没了,马上宝刀拿起来切下去,这就是赶尽杀绝,不能让坏习惯停留半秒钟。一有念头马上怎么样?把它转过来。用什么转?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有数,可以用经文转,用经文提醒自己。比方说要生气了,马上想到“忿思难”,马上想到“言语忍,忿自泯”。

我们提到“见人恶,即内省,有则改,无加警”,也是说要有改过的勇气。改过的方法分三项:有从事上改,有从理上改,还有从心上改。就好比一颗毒树,你从心上改是把它的根断掉,如斩其根,是从根本改起。所以真正一个人会修行会修身,是时时可以观照自己的起心动念。当他能明白到起心动念的偏颇,马上修正,绝不可能有偏颇的言语行为。这是会改过。

我们看下面一句,我们一起把它念一遍:“唯德学,唯才艺,不如人,当自砺。若衣服,若饮食,不如人,勿生戚。”

“唯德学,唯才艺,不如人,当自砺”。所以为人父母假如把德行摆在前面,当然就能树立很正确的人生价值观给你的小孩。“若衣服,若饮食,不如人,勿生戚”,所以懂得不要把人生只是当作不断追求物质的享乐而已。假如为人父母都把钱摆在第一位,那教出来的孩子也会把什么当第一位?钱!重利轻什么?轻义。到时候他跟谁抢钱?所以人算不如天算。那我们也来思考一下,真的对饮食、对衣服,甚至于居住,所有物质享受真正获得了,人的一生真的好吗?假如一个人真的一生都追求物质,然后他确实很快乐,那我没有意见,我也成全他、鼓励他,可是问题不然。真正完全追求物质的人,他的内心非常空虚,常常跟人家攀比,比来比去,看到人家又买新车,自己内心难受得不得了,真叫自寻烦恼,自讨苦吃。所以我会跟他们说:“买一件很贵的衣服,快乐多久?”一分钟,没这么惨!

快乐三天。可能那个卡刷下去,那个月的薪水去了一半,所以快乐三天,痛苦多久?痛苦一个月。而且买回去,明天马上就穿,穿到公司里面去,跟同事说:“你觉得我今天有没有什么不一样?”假如遇到比较糊涂的:“有吗?有吗?”你在那里气得半死,我花这么多钱你都没发现,那就没有乐了!还有苦,因为苦于别人有没有看到我,时时都在患得患失。所以这种乐叫坏苦,就一下子而已,之后就是受苦了。所以只追求物质享受的人追求的乐都是虚幻的,不真实的。什么样的乐才能让一个人非常欢喜、非常充实,而且这种欢喜是从内心散发出来?哪一些乐?行善最乐,还有提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就是成长的喜悦,它会使你一生有无穷的法喜。

我们今天先上到这里,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