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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年

1.天年的概念

“天年”,是我国古代对人的寿命提出的一个有意义的命题。“天”是指天赋,亦即自然,“年”是指人生活的年龄。天年,就是天赋的年寿,自然寿命。人的生命是有一定期限的,古代养生家、医学家认为在百岁到百二十岁之间。如《内经·素问·上古天真论》中“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灵枢·天年》有三次提到人寿为百岁:“人之寿百岁而死”;“百岁乃得终”;“百岁……形骸独居而终矣。”百岁,《礼记》谓之“期颐”。在俗语中,也尽多以“百年”,“百岁”为人享尽天年而终的专用词汇。但也有一些文献,则以百二十岁为人寿命的限度,如《尚书·洪范篇》:“寿,百二十岁也。”《养身论》亦云:“上寿百二十,古今所同。”此外,老子、王冰越都认为天年为120岁。西德著名学者H。Franke 1971年提出:“如果一个人既未患过疾病,又未遭到外源性因素的不良作用,则单纯性高龄老衰要到120岁才出现生理性死亡。”事实上,120岁的天年期限与一般的长寿调查资料相符,而由古至今超过这一生理极限的例子,也是不少的。2.寿命寿命是指从出生经过发育、成长、成熟、老化以至死亡前机体生存的时间。通常以年龄作为衡量寿命长短的尺度。

一般计算年龄的方法分为两种,一种是时间年龄,又称历法年龄,是指人出生以后经历多少时间的个体年龄,我国常配以生肖属象。以出生年份来计算其岁数,一般由虚岁或足岁计算年龄。

另一种是生物学年龄,是表示随着时问的推移,其脏器构结和功能发生演变和衰老的情况,在生物学上又可分为生理年龄与解剖年龄。国外在确定退休准则时,设想应用生理年龄作为指标,可能比时间年龄更胜一筹。因为时间年龄和生物学年龄是不完全相同的,前者取决于生长时间的长短,而后者取决于脏器功能及结构的变化过程。由于每个人的先天性遗传因素与后天性环境等因素不同,因此时间年龄和生物学年龄有时不完全相同。

古代人常以人体外形、生理情况或其服饰的用词来说明年龄情况。如儿童叫髫龄,少年称弱年,女子15岁称及笄,男子20岁左右称弱冠,30岁称而立之年,40岁称不惑之年,50岁称知天命之年,60岁称耳顺之年、又称花甲之年,70岁为古稀之年,80岁称耋,90岁称为耄耋之年,100岁称期颐。

由于人与人之间的寿命有一定的差别,因此,在比较某个时期,某个地区或某个社会的人类寿命时,通常采用平均寿命。平均寿命常用来反映一个国家或一个社会的医学发展水平。

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人类的寿命不断增长,但人类的寿命值究竟是多少?还是一个尚未彻底解决的问题。因为它与先天禀赋的强弱,后天的给养、居住条件、社会制度、经济状况、医疗卫生条件、环境、气候、体力劳动、个人卫生等多种因素的影响有关。

(1)趣谈长寿

古人曾有“山中能有千年树,世上难逢百岁人”的说法;宋代王安石说“人能百岁自古稀”;明代于谦说“人生由来不满百”。把“百岁”视为人类寿命的极限,这恐怕与当时的社会环境及生活条件是相契合的。现代社会人的生存条件与能力大大改善,寿命的极限自然会有所上升,于是研究者又提出了新的看法:按生长期计算,人的自然寿命应是125—175岁;按性成熟期计算,人的自然寿命应是110-115岁;按细胞分裂次数和分裂周期计算,人的自然寿命应是120岁。事实上,人类的平均寿命在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不断增加。据世界观察学会1994年发表的报告称,人类的平均寿命已从1950年的46岁延长至1993年的65岁。我国1949年人均寿命35岁,到1987年时为69岁。据了解,目前全国共有百岁以上老人7000多人。

①长寿之国 日本堪称世界长寿国之冠。据日本政府1996年所公布的年龄统计,全国男性人均寿命77.O1岁,女性83.59岁,目前尚无超过之国。

②长寿之市香港、上海是两个有名的国际大都市,也居世界长寿市之首。1993年香港地区男性平均寿命达78岁,女性83岁;据1996年公布的调查情况,全港85岁以上老人达4.29万,约为每150位港人中有一位老寿星。上海市1993年男性平均年龄为74.04岁,女性77.91岁;目前80岁以上的老人达到22.7万人;百岁以上老人128人。

③长寿之村南美洲的厄瓜多尔有个比尔卡旺巴村是世界上最有名的长寿村,全村5000多人,皆以务农为主。据统计自1907年以来,该村年龄在140岁的老人有40人,大多数人活到120~130岁,最小的也有100岁。我国贵州省的盘县老广村,位居大山深处,海拔1800米,全村百余户人家,男女平均寿命达88岁。令人奇怪的是,该村竹林小寨中夏13无蚊无蝇。

④长寿之家清代,顺康年间户部尚书马齐自祖父以下四代多享高寿,其中百岁以上的15人。近代,新疆吐鲁番维吾尔族人阿吾拉1982年117岁,长子96岁,小儿子年逾6旬,大女儿85岁,二女儿80岁,被当地誉为“寿星人家”。1994年湖南桃江县老寿星范香秀五世同堂,共有158人,其中60岁以上的15人,80岁以上的7人,年龄最大者107岁,因而被称为“长寿之家”。

⑤长寿之人就世界上长寿个人来讲,寿命最长的是英国的费姆卡恩,据传他活了207岁,经历了12个王朝,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超过200岁的大寿星。法国有位121岁老妪名让娜·卡尔芒,1996年2月19日过生日时,还灌制自己的演唱专辑带。芬兰1980年出了一件奇事,一对孪生姐妹同庆“百岁大寿”,姐名艾琳,妹叫奈米。这是有史以来唯一一对孪生姐妹欢度期颐的奇闻!

清乾隆五十年,湖南江夏汤云山寿星活了141岁。乾隆御赐“再阅古稀”匾额,同时在“乾清宫”行“千叟宴”。席间乾隆与纪晓岚就141岁寿星为题对句,上联“花甲重逢,增加三七岁月”,下联“古稀双庆,更多一度春秋”。“中国长寿王”龚来发,是贵州省务川县仡佬族人,1995年逝世,终年147岁;“中国长寿王后”孑L英,是粤西北山区怀集县红旗村人,1993年122岁,政府赠给她“长寿王后金手杖”。上海袁敬梓和毛惠琴夫妻,双双进人期颐,还每天坚持锻炼,真是一对老当益壮的长寿夫妻。

(2)历史与现状

古今君民,皆盼健康长寿。祖国医学《内经·素问》对养生早有论述,而能悟出康寿真谛者当推汉代养生学家王充,他说:“欲得长生,肠中常清。”东晋医学家葛洪也予以肯定“若要长生,肠中常清”。金元时代医学家朱丹溪指出了养生要义:“与其救疗于有疾之后,不若摄养于无疾之先。”“未病而先治,所以为摄生之理。”其所论真切,但乏良方。到了多门学科特别是医学、生物学、老年学飞速发展的今天,才逐步揭示出生命的奥秘,人的生理、病理变化和疾病产生的根源。美国两次诺贝尔奖金获得者鲍林首创“正分子医学”,提出非药物“营养疗法”。美国生物学家弗兰克博士进一步提出可望寿及200岁的“核酸疗法”。美国参议院“组织营养问题特别委员会”深入探讨了疾病和衰老的原因,提出“分子矫正医学”,提出防病保健首先要彻底排除体内万病之源的毒素。中国台湾医学博士吕季儒教授研制出清肠排毒剂“生脉增液通”,创立了“排毒、刮痧、调理”的国际康而福公司和研究所(北京)。生命文学家纪一提出生命哲学的“广义报复规律”,指出“外来与内生之毒”时时刻刻都在威胁着人体的健康。世界长寿学会主席威廉博士说,衰老之谜,有望在21世纪解开。

(3)走出误区,迈向健康正道

“长生不老”为古人所求,今人所盼。限于科学文化的发展与普及,古人易入巫术、仙丹的歧途,今人易人“文明病”、“富贵病”的误区。值得注意的是市场上数千种保健食品中,确具保健作用者不是很多。那些信息灵通的见利忘义者,利用中国人讲“口味”、讲“排场”,不谙营养的心理,制售损害人体健康的所谓“保健品”,“滤毒”香烟,含毒、变质、不卫生的食品,加之食品添加剂以及污染果蔬的农药等。这些“外来之毒”,进入体内的“垃圾桶”(胃),经过长长的“臭水沟”(肠),再加上体内代谢废物产生的“内生之毒”,即构成致人短寿的“万病之源”。此外,还有大气的污染,炊事燃料对小气候的污染,水污染,有害的射线,不良的装饰材料,有毒的包装塑料等毒害。这些毒物,都是损人康寿的因素。如何走出众多毒素误区?中国古代的清肠学说,“辟谷”法,当代的环保、食保、水保,日、美、欧流行的“断食疗法”,我国的清肠排毒等,都是值得研究的。

“生命在于运动”已无异议,“活动”的道理人皆理解,但也有误区。它作为保健方法,不应该在练功的时间、量和方式上强调到不适当的程度。应该是讲科学,讲医理,适合个人的特点。

上述分析可见,生活方式对健康的摧残是严重的。已有资料表明,它占死因的44.7%。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执行主席詹姆斯·格兰特说:“多活10年,主要是科学地改变生活方式。”

(4)谈谈服石——古人的长寿梦

在遥远的古代,由于生活条件极端恶劣,人的寿命非常短暂。人类学家对史前人的寿命作过测定,发现50万年前的北京猿人的平均寿命仅为13岁,传说中的炎黄两帝生活的年代(相当于距今约7000年的仰韶文化时期),人的寿命也不过17岁。追求长寿,成为古人尤其是封建帝王梦寐以求的愿望。服石,就是当时人们追求长寿的手段之一。

①古人服石服石并不是真正吃石头,只不过是煎服一些自然矿物或矿物的人工炼制品。《楚辞》上写道:“登昆杏兮食玉英,与天地兮比寿。”人们为何要将这些金石类矿物质作为长寿药品呢?说来有趣,在古人眼里,金石类的矿物质坚硬无比,难以腐朽,如能登上那高高的昆仑山再食用玉英石,就会和天地一样长寿。古代崇尚仙道,流传过不少凡人得道成仙的故事。《仙经》上说:“上士举形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于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蜕,谓之尸解仙。”在寻常人眼中,修成天仙、地仙自非易事,如能服石得道,死后形骸留下,而魂魄离去,不也能成个尸解仙?这种愚昧可笑的不死成仙梦,大概就是当时人们愿意服石的主要缘由。据说服石之风在两晋南北朝时期为最盛,许多名人都鼓励倡导服石,且身体力行,如在历史上颇有名气的北魏道武帝,还有写出中国古代第一部针灸专著——《针灸甲乙经》的名医皇甫谧等。

②服石真能长生不老吗史书记载,唐朝初年有个叫那罗迩娑婆寐的邻国方士,都说此人已活了200余岁,自称有长生不老之术。唐太宗得知后,忙将其接入京城长安,并深加礼敬,颁诏天下,采集奇药异石。这浩大的“工程”历时数载,然药成后,服竞无效。太宗皇帝还算是宽宏大量,并未因此而追究,只是将其放回本国而已。其实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之药?不错,在中医看来,不少天然的矿物质经过加工煎服,的确具有医疗保健作用。但治病应有法度,用药当分寒凉,长期大量不合理地服用某些石药,只会造成人体急慢性的药物中毒。《新唐书》上说,唐朝有位叫李道古的将军向唐宪宗举荐,说方士柳泌可造长生不老药。宪宗听后急诏其人宫。柳泌领了银两,驱赶百姓进山采石造药。圣上吃了药后,几日间暴怒无常,寝食俱废,终至中毒身亡。历史上因服石中毒而致死的君王臣子、平民百姓的确不可胜数。服石以后因药物中毒还可出现许多精神异常的症状,甚则谵妄发狂,现代医学称作药物中毒性精神障碍。在服石之风极盛的南北朝时期,人们在街头常可看到一些人服石以后衣冠不整,满口胡言,行为放荡。其中有不少人还是当时颇有身份的士大夫,着实成了该时期的一大趣事。

③服石完全不可取吗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人们正在致力于开发更多的有益于人体健康的天然保健品。虽说自古以来长生不老药实难寻觅,可古人的确也早已注意到了服石在某种程度上具有一定的医疗保健作用。服用矿物药对人体常常是利弊相兼的。如唐代药王孙思邈自中年起就开始服用钟乳石,并未发生过中毒,活至百余岁高龄,且身体康健。由于古人对矿物药的化学成分不甚了解,这就限制了中毒事故的有效预防。现今人们已弄清了许多种矿物药的主要成分,如钟乳石是碳酸钙,白石英为二氧化硅,紫石英是含锰的二氧化硅,赤石脂是硅酸铝,等等。特别是近年来微量元素的研究取得较大进展,使人们对微量元素与人体健康关系的认识逐渐深入。研究证明,古人服石选用的主要矿物药如钟乳石、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石硫黄、云母石、禹余粮、朱砂等,除含铅、汞、铍等少数有害元素外,还含有铁、铜、锌、锰、铬、镍、钒、锶等多种人体的必需微量元素,以及硅、硼等对人体可能有益的必需微量元素。它们或许正是古人服石受益的主要物质基础。另外,人体对微量元素具有一定的生理需要量,并且还有特定的吸收和排泄方式,如果超出一定限度也会引起中毒。可见古人服石中毒除了由于少数有害元素的作用外,必需微量元素超量,恐怕也是个重要原因。随着微量元素研究工作的进一步深入,矿物药的毒性完全可能被征服,不久的将来这些天然的矿物药,必将会真正造福于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