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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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很温馨的一个房间,室内也有很多木头的装饰物,基本呈现的是蓝、粉二色,地上放着一个塌塌米,窗前还挂着一个风铃以及一些五颜六色的纸折的千纸鹤,经风一吹,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犹如含笑往日那开心的笑声一般。

千岛武雄半跪在叠置整齐的塌塌米上,伸手从粉红色的枕头下取出一物,递到我的手里:“这封信救了你的命,你好好看看吧。”说吧,走了出来,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坐在回国的飞机上,刚刚已过去的在日本的几天又在我的脑海中晃来晃去。那天跟着正野一健在医院的太平间的冰馆前见到了含笑,只是她已经不再含笑了,一脸的平静,如同活着时一般,只是脸上多了一种苍白,身着鲜艳的和服,明亮的大眼睛紧闭着。她已经不会再像看动感电影时一样,吓的“氨的声躲到我的怀里了,未语泪先流,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滴到了她的和服之上,散开形成了一个深色的水樱正野一健忙把我拉开道:“眼泪不可以滴在死者的身上,否则她的灵魂会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我惨笑了一声,淡淡的道:“无所谓……”

名古屋城南公墓内,正野一健陪着我站在含笑的墓前,我从包里拿出含笑送给我的那把扇子,正野一健一把抢过那把扇子道:“这是惠子的,怎么会在你这?”

“是含笑以前送给我的,怎么了!”我疑惑的问道。

“你不明白扇子的意义?”正野一健道。

“她送给我的礼物啊,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啊!”我有些不解的问道:“难道还有什么意思在里面?”

“你~”正野一健指着我说道:“你这个笨蛋,在日本,女孩送扇子给男孩是表达自己的情意啊,就是喜欢你,如果你接受了她的扇子就说明你也喜欢她……”

我头脑中似乎被猛的击了一下,一阵混浊的感觉,看着含笑墓碑的眼睛又如蒙上了一层水雾……含笑的芳魂已经深埋于地下,让我想起了水葬于锦溪的陈妃来,看着汉白玉的墓碑上的文字,我不由得一阵心酸。千岛惠子,西历1978-2001年。上面还有一张瓷印的照片,正对着我含笑欲语着……

扇子传情意,中国也有这样的先例,不过,那是孔尚任历时十年心血写就的剧本《桃花扇》里的故事,侯方域和李香君就是以“桃花扇”为定情之物的。哈哈~我仰天笑道,惊得远处一些在其他墓前走动的鸟儿振翅高飞而去,朗声吟道:昔日含笑欢如歌,今朝阴阳两相隔;芳魂一逝永不返,音容千载入心来。

一名空姐走了过来,用很温柔的声音对我说道:“先生,你脸色不好,要不要来杯咖啡或饮料?”

“谢谢,来杯咖啡吧。”温柔的空姐让我想到了如若,心里的压抑突然想找个人一吐为快。

我用有些微颤的手从包里拿出千岛武雄给我的那个粉色的丝绸包裹。打开取出里面的一个灰色的信封。上面用中日文字写着:彼岸收。隽秀的字体字间并不是很流畅,透出女孩在写封信时的心里是有些迟疑的吧。打开信封,里面又是一个粉色的信封,依旧是两种文字写着:外面的是你,这个才是我。

打开粉色的信封,里面只有两张信纸,展开信纸时透出一些淡淡的香气。信纸里还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含笑穿着一身粉红与白碎花的和服,手中正拿着一个莲蓬跪坐在池塘处向水中洒着莲子。她果然说到就做到了,回家就将并蒂莲子洒向了池里。两张信纸是分别写给我与她父亲的,给我的是中文,给千岛武雄的是日文的。

给她父亲的信中的一句话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请您不要怪彼岸,他是一个好人,甚至他可能都不知道我喜欢他,我也知道你所在口本堂的规定,但我请您也不允许您对他有任何的伤害。

给我的信中让我看的伤感:彼岸:好想灰色的信封是你,粉色的信封是我,我这样说你会笑我吗?自从上次在公园里你接受了我的扇子,我好开心,也有些担心,既怕你知道、也怕你不知道我赠送你扇子的意义所在,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所以我现在告诉你吧: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可是我是女孩,我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来表达我对你的感觉。你说你看过紫式部的《源氏物语》,那就应该会了解那一时期各方面的文化及习俗吧,午夜梦醒之时,我的枕巾常湿,那是因为我在梦中听到了你说喜欢我的话语,不知道我能不能听到你亲口告诉我呢?我期待着……

认识你之后,我发现你阳光的笑容能驱走我心底的那份不安与恐惧,在你的身边我觉得特别的踏实,你的幽默又能让我笑个不停,正如你给我起的中文名“含笑”一样。在认识你的那段时间内,我几乎是天天含笑而寝的……

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或许我现在离世而去了,如果你能为我流下一滴眼泪我也就心满意足了,那就证明我在你的心里有了个位置了,你说,对吗?

你的含笑留字

“啪”的一声,我眼中含着的一滴泪终于脱眶而去,滴到了信纸上,慢慢渗入纸背……

“彼哥,来,再喝一杯。”金星举着酒瓶在我面前的酒瓶上碰了一下,自己先喝了一口道:“从日本回来也有半个月了,你看看你,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整天无精打彩的样子,这怎么行?含笑的事跟你又没有多大的关系,你无须自责的啊!”

“金星!”徐建瞪了金星一眼道:“你还提这件事!过去的就过去,以后在他面前不要提这件事。”

“狄公,你也不要怪金星,他说的或许没有错,我只是近来常会伤感,感叹人生的无常,你说那么可爱的女孩就这么香消玉殒了,上天不公啊!”我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酒,感慨的叹道。

“彼哥,不要怪我多句嘴,抑郁症自杀的例子太多了,放眼世界,比比皆是,只是含笑不巧,接连受了几个打击,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徐建说道:“所以有抑郁症的人心理状态非常的重要。”

“等会我早点走,我要静一静,明天还得去Apollo公司去跟周翔碰面呢!他上周告诉我他们公司ERP变更的事宜决定找昆山本地的软件公司合作了,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好机会,所以金星你说的对,我得回去养足精神。”我将瓶中的酒一口气喝掉了。

“也好,我们一起走,送你回去。”徐建说道。

“那咱们走吧,反正你也没开车,咱们到你家还可以抽支烟、喝杯茶呢,哈哈~”金星拿起桌上的钥匙道。

“彼哥,感觉有好长时间没到你家里喝茶吹牛了啦!”坐在我家的客厅内,金星接过我泡好的茶递至鼻端下闻了闻:“铁观音的,我现在能喝得出来这个味了。”

“哈哈,那是因为你最近太忙了。”我笑道。

“弟妹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啊?”徐建问道。

“是啊,前段时间听你提过,小欣现在还好吧,你这个准父亲是要辛苦些了。”我说道:“没想到你在我们三人中年龄最小,却是最早生孩子的,呵呵~”

“这叫有‘志’不在年高嘛~哈哈~”金星笑道。

“牛!”我竖了竖大拇指道:“狄公估计会步你之后吧,哈哈~”

“嘿嘿,彼哥夸张了些啦,我跟周佳的关系虽说现在是稳定了下来,但进度还没有那么快吧!”徐建笑道:“天色也不早了,彼哥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咱们也回吧。”

“哈哈~是不是要去找你的美人儿了?”金星笑道。

“你啊,三句不离本行,真不知小欣是怎么受的了你的!”徐建瞪了一眼金星道。

“这也难怪,小欣怀孕了,最近也够这家伙压抑的了。”我看着金星坏坏的笑道。

“哈哈~”徐建会意的放声大笑起来。

“彼哥你也糗我?”金星讪讪的笑道:“走了,走了,伤自尊了!”

“路上开车慢些啊!”我说道。

“你也早些睡吧,不要想你的蓉儿睡不着觉了,明天可千万不要带着黑眼圈去见客户噢。”金星走出门时也不忘逗了逗我。

“那就祝你们春梦了无痕啦,哈哈~”我笑道。

“哈哈~”他们二人笑着走进了电梯。

佳人栖天堂,微笑饰惆怅,秋夜风乍起,心若寒冰凉……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闭合的电梯里,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翌日,一个人在公园跑了步回来,修整了边幅,穿上碧蓉在山中花园送给我的一身西服,衬着白衬衫,打了一条方格条纹的领带,自恋的在镜前转了两圈,到公司带了章晓芝后驱车到了Apollo公司,进入会客室的楼梯上,恰巧遇到了周佳,她笑盈盈的说道:“彼岸你今天状态看起来不错,活力四射哦!”

“是嘛,你可是魅力四射喔,呵呵~”我见周佳一身黑色套装的内面着一件红色衬衫的打扮,也笑呵呵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