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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惠子也不知什么原因,在东京的筑波大学(Tsukubadaigaku)就读时患上了抑郁症,堂主见她毕业回家后,情绪不是很好,又见她对你们中国的汉文很感兴趣,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就让我们三人随她来到了中国,我们两个见过,还有一个就是以前在家照顾她的保姆。”

“含笑以前在大学时修的是什么专业?”

“医学部的健康护理学。”

“奇怪了,为什么会突然有抑郁症呢?”

“哦,对了,听她说起过,在学校的有天晚上被同学们恶作剧时吓了一回,当时她都晕撅了,其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再后来偶尔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这也有可能,突然被吓之下,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些的人还被吓破了胆了呢,含笑这种状况也可能是某方面的神经受措,经常会保持着紧张的心理,所以导致时常有抑郁感吧。”徐建说道。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我点了点头,又问正野一健道:“那后来呢?在昆山认识她时好像没感觉到。”

“后来她认识了你,似乎很开心,确实呆在昆山将近大半年的时间,她的状态一直很好,也许是你给了她快乐的缘故吧。”

“那为什么不让她在中国一直待下去呢?”我不解的问道。

“前面跟你提过,不是不可以待在中国,而是因为她喜欢上了你,所以才不得不提早回国。这是她父亲要求的。当然,这些她与你在一起的信息是由我们反馈回去的。”

“你们为什么要告诉她父亲这一切?让她开心的在中国生活着不好吗?”

“因为这是堂主的命令,我们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另一方面就是怕她出什么意外,真没想到还是与你对上了。”

“那含笑回国后呢?”

“她回家后还特意拍了些身着和服的照片,又将从中国带回去的什么种子种植到了院内的池塘里。在家待了不到一个月,她就吵着还要来中国了。可是堂主不允许她来。”

“那她怎样?”

“她就安静的在家待了一段时间,而家里人也对她就不再多看管了,然而,前一段时间,突然发现她不见了,当我们四处寻找无果后,却发现她在去机场的路上被日本的另一新起的小帮派全日会的人捉了去,看来惠子她是计划乘机来中国找你的。这完全在我们的意外之后,后来经过堂主与对方的多次交涉,将堂口内的一些生意割让给了对方,才将惠子换了回来,但堂内的兄弟受不了对方的这种威胁,道上有句话:祸不及家人。都认为全日会的人坏了规矩……”说至此,正野一健的脸上浮上了回忆的表情:

大约10天前,一个雨后的夜晚,雨水冲涮过的空气里不沾着一一粒的尘灰,名古屋郊外的空气显得格外的新鲜,可是,在郊外偏僻的废厂区内,却凝结着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息。口本堂与全日会两个帮派近两百人在里面对峙着,现场的气氛已经如同上了弦的弓箭,一触即发。

“你们坏了规矩,就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口本堂的人群前立着一位方脸,身材看似强壮的男子咳了一声,此人正是正野一健,他一脸严肃的表情,语气中充满镇定的说道。

“规矩!哈哈~算个屁,不要说你来了,就算是千岛武雄来了,我们也不怕,兄弟们,对不?”对方一位眼戴墨镜、身穿一袭黑衣的男子昂首狂笑道。

“不怕,哈哈~”那男子后面跟着的上百位黑衣人也异口同声的呼应着。声音哄亮的几乎将厂区的房顶给掀飞了出去。

“那你的意思是不给口本堂认错了?”正野一健双眉一紧,眉宇间皱成了一个“川”字。

“你说呢?”对方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打了个“上”的手势,并随口将嘴里吊着的烟吐到了空中,烟蒂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慢慢的散发出些清烟。

“动手!”正野一健大呼一声,捷身向前一跃,与对方对打了起来,片刻之间,呼喊天大起,铁管相撞的声音与兵刃碰击的声音与人的惨叫声夹在一起,将近二百人混战在了一起,血迹溅满了墙体,血液溢满了厂区内的地板,口本堂的人很快就灭了对方,总死伤人数达上百人,正野一健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些失落的表情,仰天长叹了一声:“那晚,我感觉到我的眼睛都是红的,这是我进入口本堂以来更厉害的一次激战。现在这件事被日本列为特大要案在彻查。其实我们口本堂近年来在生意上已经渐渐漂白了,正慢慢走上了正道,经此一回,又陷回去了。

“没想到你在日本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岂不是在日本要通缉你们了?你们又是怎么跑得出来的呢?”没想到短短的数月,他们就有了如此大的变化,我真的被惊呆了。

“因为是处比较偏,等警察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收拾好了我们的一切,安全撤离了,你应该知道,帮派之间的交战,是没有人去报警的。所以警方还没查出事情的始因,也无法抓人的。”

正野一健道:“再说了,绝大多数的大帮派都有很深厚的根基,在白道一般也有很好的关系,一般动不了的。”

“哦,那惠子不是被安全的救回去了吗?”我问道:“怎么还会又出事呢?”

“惠子被救回去后,情绪很不稳定,可能在帮对方捉去之后,肯定受到了惊吓,让她的旧疾又复发了。后来又得知了全日会上百人伤亡的事件后,更是整日不语的呆在家中,然而人总有疏于防备的时候,惠子她之前在学校是学健康护理学,她以前当情绪不稳定时,一般都会吃些镇定类的药或者安眠药的。”

“嗯,你意思是说她吃安眠药过量了?”我急切的问道。

“是的,不过,是她自己故意多吃的。”正野一健道。

“含笑是自杀的?”我惊呼道:“那么活泼的女孩怎么会自杀。”我还以为是被他杀,说到含笑自杀我怎么也不相信。

“自杀?”徐建也不相信的问道。

正野一健不再说话,只是双手抱头,发出哽咽的声音,看来前面吉川富郎说正野一健喜欢含笑不假,此时他的悲痛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的心中也升起了一阵痛楚,这种痛远远超过比被他们刚才的一阵攻击还厉害多倍。

吉川富郎接着说道:“惠子小姐被救回后,知道了他爸是口本堂的副堂主后,加之又受了惊吓,情绪一直不稳定,后又从正野君的口中无意中知道了上百人伤亡的事件后,情绪更加的不好了,照顾她的人一时疏忽之下,她吃了过量的安眠药与镇定药,等照顾她的人发现后,送她到医院时,已经回天无力了。她死的时候手里还抓着两粒莲子的种子而不放。”

“唉,含笑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呢?”想到了初见含笑时,她对着我鞠了一躬,道一声“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请多关照)。”的情景时,我不禁悲从心中来,热泪含在眼眶里打着转。

“刚才我接到的电话就是堂主打来的,他本意是要让我们杀了你,可是刚才的电话中他却让我们取消了,放弃对你的行动,说他看到了惠子小姐遗物中的一封信。”吉川富郎道。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进去,泪眼之中只看到了上着浅兰色的短袖衬衫、下着粉兰与深灰色相间条纹的含笑静静的坐在广场上的白色长椅上,对着向她走去的我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15天后,我答应了正野一健与吉川富郎的请求,也拒绝了徐建的阻止,徐建虽然一直骂我坏了脑袋,跟他们去不可预知的日本,真是疯了,但还是托朋友帮我尽快办理了出境手续。

号称日本四大城市的名古屋,仅次于东京、横滨、大阪之后,城市并不算大,仅有苏州的一半大小,人口却只有200多万,坐在前来接机的黑色豪华本田车内,心里如翻倒的五味瓶,万分不是滋味。看着含笑从小长大的这座城市,街道非常的干净,人们的衣着也洁净,穿职业装的特别的多。车穿越了整个城市,在城南的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停了下来,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大的院落,院内并列着几幢日式的别墅,基本以棕色的木头为房子的主要结构而造成的。

我昏昏的跟着正野一健走在一群身着黑衣白衬衣的人群中,在他的引荐下见到了千岛武雄,那是一位身高约1.8米、年约45左右的中年人,头发向发梳得很顺,似乎打了发蜡般。脸上的表情没有我想像中的充满杀气,只是眼睛中微微带着血丝,脸色还比较憔悴。

“叔叔,对不起!”我向他鞠了一躬:

“跟我来!”他脸无表情的说了一声,就向楼上走去。我看了看正野一健,他点了点头。

跟着他走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前,千岛武雄拉开移门道:“这是惠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