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老蒋照旧请我们去了“自由者”。这一次我们人并没有齐,老黎因为不适应那里的环境便借口不会唱歌回家了,有几个人因为家在市里,离得比较远所以也有些不舍的和我们告别。
进入包间,衡欣昇照例一把抓起麦克,打开开关,大声的嚷道,“来首逼上梁山!!!”许姐坐在小屏幕前,熟练的操作着点歌,老蒋叫来服务生叫了几瓶啤酒,把我和王跃明叫到身边坐下继续喝。
正当我们推杯换盏喝得正兴的时候,我的耳边忽然没有了衡欣昇他们那激昂呐喊的歌声,代替的是许姐那带有女人般的略显沧桑而又忧伤的沙哑的声音,我愣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许姐将这首歌唱完。
许姐的歌声很美,而且她唱得也很动情,无论从歌曲的同步性还是音调上,许姐将这首歌演绎得非常完美,在那一刻许姐的歌声像是一滴甘泉倏地滴在我的心里,让我的有些郁闷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加的忧伤,感觉酸酸的。
许姐唱完之后微笑着回头看了看,王跃明刚喝完一杯酒,赶忙拍手叫好,这样一来也引来了大伙的掌声。
我完全陶醉在了许姐的歌声当中,我没有笑也没有鼓掌叫好。
我给许姐倒了杯酒,走到她身边坐下,“许姐,小兄弟敬你一个。”许姐整理了一下头发看着我,嘿嘿一笑,“行,你敬我得喝。”说完接过酒杯和我碰了一下一饮而荆
“刚刚你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梦醒了。那英的。”许姐不假思索的回答,“好听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点头。
“那是我很早以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里的主题曲,名字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我要嫁给你吧。”
我还是点点头,将身体靠在了沙发的靠背上,我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心里有些隐隐的作痛,而且这痛却让我很揪心,有些酸楚。
“咋啦,兄弟。”许姐问我。
我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许姐。”
“是不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感情方面的吧。”我不得不佩服女人的直觉,许姐一针见血的就刺探到了我因为什么事情而显得伤心。
我笑了一下,被她这么一说,内心的那股酸楚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浸入鼻子里,一阵酸痛,我咬着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是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涌入眼眶,我抽泣了一下,赶忙用手抹了一下眼睛。
“没事儿,许姐,来,咱姐俩喝酒!!!”我刻意让自己保持着平静,拿起酒瓶在我们两个人的杯子里倒满了酒,于是先干为敬。
许姐看着我,充满同情的眼神里还带着一丝对我这个小兄弟的欣赏,她将杯中酒喝干,然后转头对坐在点歌台前面的主管化验室的姜姐小声说了些什么。
回过头,她又给我倒了杯酒,“刘瑞,我和你说,感情的事情伤心起来确实让人很难过,那种痛是痛彻心扉的,姐明白。”
“姐,你不明白。”我哭了,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的眼泪已经无法控制夺眶而出,流在脸上。因为包间里的灯光的原因没人能看到,但是许姐坐在我旁边,接着背投上闪出的光线她看到了我脸上一闪一闪的泪珠。
许姐第一次变得严肃而没有笑容,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没有说话。
老蒋似乎看出了一些什么,他直起身从身前的桌子上抽出一支烟甩给我,大声问道,“咋啦刘瑞。”
我笑着说没事儿,许姐哈哈一笑对老蒋说,“没事儿蒋主任,想家了,你说一个人在外面打工能不想家嘛,咱刘瑞还没对象呢,还是个小伙子呢,还算刚断奶呢。”说完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
老蒋笑了,亲自打燃火机送到我面前。我接着火点燃了烟,猛的吸了一口。
老蒋也给我倒了杯酒,“姜巍,给刘瑞点一首离家的孩子,让他好好发泄发泄。来,刘瑞,陪我喝一个。”老蒋端起了酒杯。
一首歌之后,姜姐说,“广岛之恋,许姐。”
许姐应了一声,拉着我站了起来,她大方的拿起麦克递给我,然后自己拿起了另一个麦克,面对着众人,“我和刘瑞给大家献上一首广岛之恋。”话音未落,老蒋带头鼓起了掌,还吼了两声。
音乐响起那一刻,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我和许姐,许姐笑着看了看我,轻声问道,会唱吧。我点点头。
随着音乐的旋律,看着背投上现出的MTV,内心的那股情感不由的被有些忧伤的旋律勾引了出来。
你早就该拒绝我,不该放任我的追求
给我渴望的故事,留下丢不掉的名字
时间难倒回空间易破碎
二十四小时的爱情,是我一生难忘的美丽回忆
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
享受幸福的错觉,误解了快乐的意义
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
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著,爱从指缝中溜走还说再见
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
愿被你抛弃就算了解而分离
不愿爱的没有答案结局,不够时间好好来恨你
终於明白恨人不容易,爱恨消失前用手温暖我的脸
为我证明我曾真心爱过你,
爱过你爱过你爱过你
越过道德的边境
我们走过爱的禁区
享受幸福的错觉
误解了快乐的意义
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
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著
爱从指缝中溜走还说再见
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
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
愿被你抛弃就算了解而分离
不愿爱的没有答案结局
不够时间好好来恨你
终於明白恨人不容易
爱恨消失前用手温暖我的脸
为我证明我曾真心爱过你
爱过你爱过你爱过你
……
歌声完全的将我带到了和刘瑶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让我此时此刻在思想上完全的沉浸在了那段幸福的回忆之中。我能感觉到,我唱得很用心,很动情,我几乎是将所有对刘瑶的情感通通的表达在了歌词之中,我很自信的说,我虽然不会唱歌,但是我唱歌不跑调,而且这首歌我唱得是绝对的完美,而许姐见我唱得如此的动情,不由得被我的情绪感染,她尽力的让自己的情绪和我保持着一致,将这首歌演绎的无以伦比。
一曲作罢,旋律也渐渐的停止,所有人还沉浸在刚刚的歌声当中,完全陶醉的看着我和许姐,过了片刻,老蒋才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我,慢慢的拍着巴掌,不禁摇了摇头,脸上泛出了陶醉的表情。
我坐下来,心中的那股情感似乎被我用歌声表达出去之后,整个人都显得放松了许多,老蒋给我倒了杯酒,“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唱歌能唱得这么好听。”
我笑笑,“和原唱差多了。”
“不!”老蒋反驳道,“什么原唱不原唱的,歌就是要用情绪来唱,如果每个人都用自己的内心的情绪去唱歌,那每一首歌曲都好听。来,喝酒。”
那天晚上,我听老蒋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喝酒,听到许姐说得最多的话也是,兄弟,喝酒。那晚,我在自由者又喝了很多,但是却没有醉。
在送许姐回家之后,我和王跃明接着月光走在回旅馆的路上。王跃明一路上都在打着电话,根本无暇和我聊天,他也喝了不少,此时似乎正是酒意正浓的时候。
我望了望晴朗的夜空,拿出手机,翻出了郁溪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郁溪似乎是被我从睡梦中吵醒的,带着不耐烦的声音问我什么事。
我说,刘瑶怎么样了,那个案子你们怎么办。
“哎哟,刘瑞呀,我兄弟,我忙了几天几夜了,你都不让我睡个好觉。”
“说!!!”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气,对着话筒大声的吼道,我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街道上回旋。
“你激什么!”郁溪也急了,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刚那样懒洋洋。“我告诉你刘瑞,有些事情我不好意思和你说,你知不知道,好好一个林蓉,你说分手就分手,当初我就告诉过你对林蓉好点,我告诉你,有你后悔的时候。现在又冒出个刘瑶,敢情你这么快就把林蓉给忘了……”
“你他吗别和我说这些!!!”我咆哮道,“我问你刘瑶怎么样了!!!你们把她弄到哪去了!!!你们的事情,凭什么要把她扯进来!!!凭什么!!!”
“我他吗懒得和你说!”郁溪甩下一句话随即挂掉电话。
我骂了一句,再次拨了他的电话,他挂了。我又拨,又挂了。我锲而不舍的不断的按着拨号键,郁溪终于接通,不等他说话,我狂啸道,“你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就别想睡觉!你今天要是敢挂电话敢关机我明天就去成都找你!有能耐你把我也抓了!你个傻逼警察!操!”
郁溪沉默了片刻,等着我骂完,这才语气稍平和的和我说,“刘瑞,不是哥们说你,你太感情用事了。以前你单纯,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你又显得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成天板着个脸,我就不说林蓉了。感情的事情,就那么回事儿,别再那么单纯了,你以前上学的时候和我说的那些什么道理都是你自我臆造的,现实点儿兄弟。”
“你他吗混蛋!!!****,郁溪,你给我把刘瑶的事情说清楚!!!”我固执的问道。
“你他吗是不是有病啊,我说什么啊,你让我说什么,她妨碍公务,协助罪犯逃跑,我抓她有什么不对,你冲我嚷什么!我今天就告诉你,刘瑞,这事儿我就这么做了,我做得没错!我还和你说什么!有什么和你说的!以后甭他吗烦我!操!”
“你他吗等着,我明天就去成都找你去,我不把你们派出所掀个底朝天老子不姓刘!!!”
“你来!操!我还真怕你!来!我等着你!!!”
面对郁溪的这句抬杠的话,我似乎硬不起来了,只顾喘着粗气,不知道说什么。
片刻,郁溪骂了句,操!便挂断了电话。当我再锲而不舍的拨过去的时候,已经关机了。我对着夜空,对着月亮狂吼了一声,顿时感觉腹中如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我弯下腰,晚上吃下的东西喝下的酒搅合在一起一股脑的从我的嘴里喷出来,腥臭无比。
王跃明还没有打完电话,见我吐成了这个样子,匆匆和电话那头的人聊了几句挂断电话,走过来拍着我的背,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