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寻找斑马(陪伴学生健康成长的大自然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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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计逐群猴

贵州省东部雷公山下有一座苗寨,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苗族兄弟为了改变刀耕火种的生活方式,在山坡上修筑了一块块梯田。他们垒石墙,挖水沟,挑泥土,施肥料,种下的苞谷第一年就获得了大丰收。第二年初秋的时候,苞谷抽穗了,棵棵苞谷的棒槌又粗又壮,眼见又是个好年成,全寨人的脸上都挂上了笑容。

就在这时候,苞谷田里出了乱子。一早上,少年阿夏在山坡发现,梯田边那块苞谷地,被践踏得一塌糊涂:苞谷秆折断了,横七竖八挂在空中;正灌浆的玉米棒子撒满一地,每一枝上都有咬啃的痕迹。阿夏气得几乎哭出声来,马上跑回寨子,告诉纳西爷爷。老猎人跟着阿夏来到梯田,仔细察看了现场,摇着花白的脑袋,叹着气说:“这是西边云雾大山里的猴子干的,想不到这些畜生居然找到这里来。唉,这下子咱们的苞谷可惨啦。”

果然,一连三天,那群蛮不讲理的猴子东窜西窜,每天都糟蹋庄稼。它们虽然吃不了多少,却毁了地里的庄稼才离开,而且你还摸不清它们下一次会到哪块田里捣蛋,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第一个发现猴儿的阿夏比谁都焦急,大伙儿辛辛苦苦种出的苞谷可不能让那群猴子给毁了。他跟纳西爷爷商量:“总得想个法子治治这伙坏蛋才对。爷爷,您见多识广,给出个点子吧!”纳西老人“咕噜咕噜”抽了一阵水烟,放下竹筒说:“这两天我也在想法子,这群顽皮的猴子真有点难对付,咱们要把它们赶走,又不能伤了它们,得想个巧妙的计策才行。”说罢便在阿夏耳边低声嘀咕了一阵。

阿夏听着听着,脸上绽出笑容,两眼也放出光亮,正要开口说话,老人却捂住了他的嘴,说:“据老人们说,猴儿有顺风耳朵,千万别大声嚷嚷,给它们听了去,计策就不灵了。”说着,朝阿夏眨了眨眼睛,阿夏“噗哧”一笑,也会意地朝老人眨眨眼,一老一小立即忙着准备起来。

第二天,梯田边一棵树上,有人搁了一个木笼子,笼子胡乱地用树叶遮住,里边却漫出一阵阵香味;笼子门口,还挂着一件小女孩的花外衣。猴群经过这里,被它吸引住了,但是总觉得里头会有什么危险,成年猴儿一个也不敢走近,年纪小的猴儿好奇心特别重,有几只想爬上树去,一旁的猴王却对它们发出“吱吱”的威吓声,龇牙咧嘴地赶开它们。猴群绕着圈子避开木笼走了。过了一会儿,一头好奇心特重的小猴又偷偷溜了回来。它爬上树,对木笼左瞧右瞧,半晌不敢靠近,过了一袋烟的工夫,它捡起一根树枝碰了碰笼门口的衣服,见到没有什么异常,便一步步捱近,抓了衣服又跳开了。小猴拿着衣服忙了起来,它一会儿咬,一会儿踩,一会儿又顶在头上,把衣服摆弄了好久,胆子也大起来。木笼中食物的香味逗得它直流口水,最后,他终于抵不住诱惑钻进笼子找吃的去了。它刚端起装食物的木盆子,木笼顶上啪地一响,扣在笼顶的栅栏弹起来,像逮老鼠一样,把小猴关进了木笼。

逮到小猴,阿夏帮着纳西爷爷给它梳妆打扮,他们给小猴套上五颜六色的背心,在它颈子上套了一圈小铃铛,并在它额头上抹上白颜色,阿夏还在小猴的眉心上画了一只竖起的大眼睛,最后把它的双颊涂得通红。打扮过的小猴,一身怪异,稍一动弹,铃铛便“叮当”作响,逗得阿夏笑痛了肚子。

当晚,一老一小把小猴关进木笼,带到梯田边,悄悄躲了起来。过了不久,一只猴子机灵地出现在山坡上,它左右张望了一阵,没发现什么动静,就朝山坡对面“吱吱”叫了几声。一眨眼的工夫,山坡上拥出一群猴子,它们冲进苞谷田,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起来。掰下的苞谷穗,咬了一口便塞到屁股下面,伸手又去扯另一棵;它们总觉得没到手的才最好,于是你抢我夺,满地打滚,有两只猴子还折了苞谷秆子当棍使。人们辛苦半年才种出的庄稼,一会儿工夫便被毁了。阿夏瞪着双眼,心头直冒火,回头瞧了瞧纳西爷爷,老人点了点头,阿夏便把木笼的门一抽,笼子里的小猴像得到大赦一般,飞快地冲出栅笼,逃回猴群。

正忙得不亦乐乎的猴儿突然听到一阵紧一阵的叮当声,回头一看,哎呀,不好,哪儿跑来这么一个怪物?一阵“吱吱”声过后,猴儿纷纷往山坡那边猛窜。化了妆的小猴比它们更心急,逃出了牢笼回到猴群中间,无论如何不肯再离开了。可是,平日的伙伴见了它,比看到豹子还要害怕,一个个惊叫着往前逃命,它只得拼命地追赶。整个猴群像在进行百米赛跑,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阿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险些从树枝上跌下地。纳西老人也笑逐颜开,乐呵呵地说:“这批捣蛋鬼不跑回云雾山决不会停下,咱们的苞谷地得救啦。”

寨里的小伙伴听说阿夏和纳西爷爷赶走了猴子,都想知道事情的经过。接连三天,他们都到纳西爷爷屋里听老人讲对付猴儿的办法。这一天,阿夏正在讲猴子见到小猴惊恐的情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声,大家推开门往外一瞧,看到那只化了妆的小猴回来了,正可怜巴巴蹲在木笼顶上。它的背心已被撕成一条一条的,铃铛还在,一脸的斑驳色彩,比三天前更怪更可笑了。

纳西老人“呵呵”笑着说:“阿夏,你把它变成了妖怪,猴子们不肯收它,只能回来认罪,求你帮忙啦。”伙伴们轰然笑出声来,拥上前围住小猴,脱衣的脱衣,解铃的解铃,还端来脸盆给它擦脸。那小猴似乎知道阿夏他们已经饶恕了自己,一声不吭任凭大伙摆布。

小猴恢复了原貌,飞身上了树顶,直朝西奔去。离开苗寨前,大家看到它回了回头像是在表示感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