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情感真谛(读者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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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爱情,爱情,爱情(2)

在回头是岸,孤军再奋斗的时候,想不到遇见了这么崇高、慈祥的你。你对我的呵护及恩宠,使我每晚辗转难眠,即使是吃了不少的镇静剂,亦难以镇压我的兴奋,我的心湖起了涟漪了!在睡梦中亦然!你知道么?可是,我快乐。

别离的滋味,不敢想象!只能耐心地等你回来,不要耽心我,你自己倒要特别保重,心里不能太闷,应朝开朗的想去,光明的前途是要我们携手同行的!我极需要且自私地,要求你利用你的健康,照顾我这个与药丸为伍者!爱,别辜负了一个最敬重你的——秋水伊人——小娃。

(注:这是韩菁清致梁实秋的一封信。)你现在也成了世界上最爱我的一个人!哈哈!我是何等的幸福,何等的快活!我的侠生!你能终身的爱护我吗?

你能终身的爱护我吗——宋若瑜

亲爱的侠生:

你的第二封快信,我今天收到了。

我的侠生!你如此的爱我——诚恳的爱我,真令我感激不尽!亲爱的侠生!我以后决定好好的爱自己——好好的爱护你的灵魂!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大病,还是以前在南京读书的时候,受了一点儿劳,所以弄的肺部有点小毛病。到现在还是不能多用心多思虑,若心中一烦闷就要生病,可是过几天自己也会好了的。我这几天可以说是完全好了,请你放心罢。

侠生!你以为我是个很能干的成人吗?哈哈!你错了,我是一个很天真很不知道什么的小孩子!她们都笑我是一个小孩子式的学监,整天和她们唱呀!跳呀!笑呀!上礼拜她们惹我气了,我立刻要收拾行李回家。她们拼命的挽留,所以我也没走成!我的母亲和介石姊时常说我这样孩子气怎么能教书呢!我亲爱的侠生!你也笑我吗?

我的母亲是最爱我的一个人!侠生!你现在也成了世界上最爱我的一个人!哈哈!我是何等的幸福,何等的快活!我的侠生!你能终身的爱护我吗?啊!你和母亲都是宇宙间最爱护我的人吗?我母亲的病已经好了,请你不要念她。

侠生!我亲爱的侠生!我刻下不能到北京去,使你失望,我很对不起你!但也是不得已,请你原谅我。我想我暑假一定可以去北京一次。侠生!请你想一想:我们第一次会面的时候的快乐是个什么样?哈哈!恐怕你也说不出来那种快乐的情形呢!我以为精神之爱是真正的高尚的很有趣的爱。我的侠生!你以为?

侠生!我是不会作诗的,没有作过诗的。那不过是一时高兴随便的将我的心境写了一段。不能算是什么诗,只能说是乱写,请你不要客气的给我改正改正。

我最后的两封信你都收到了吗?我想你接到我这封信的时候,恐怕你已经快要去张家口去了,你若去的时候,请你给我一个信,并请将在张家口的通信处告我。

无情的计时钟现在已指到下一点多钟了。不再多写了。明天再谈哟。再会,我的侠生!

祝你精神好!

你爱的若瑜5月19日夜心里只是想着你,——忽然好像听得你那活泼的笑声……紧紧握着我的手往嘴边送,又好象你那顽皮的笑脸,偷偷的偎到我的颊边送了一个吻去。

西山情思——陆小曼

这一回去得真不冤,说不尽的好,等我一件件的来告诉你。我们这几天虽然没有亲近,可是没有一天我不想你的,在山中每天晚上想写,可只恨没有将你带去,其实带去也不妨,她们都是老早上了床,只有我一个睡不着呆坐着,若是带了你去不是我每天可以亲近你吗?我的日记呀,今天我拿起你来心里不知有多少欢喜,恨不能将我要说的话像机器似的倒出来,急得我反不知从哪里说起了。

那天我们一群人到西山脚下改坐轿子上大觉寺,一连十几个轿子一条蛇似的游着上去,山路很难走,坐在轿上滚来滚去像坐在海船上遇着大风一样摇摆,我是平生第一次坐,差一点把我滚了出来。走了3里多路快到寺前,只见一片片的白山,白得好象才下过雪一般,山石树木一样都看不清,从山脚到山顶满都是白,我心里奇怪极了。这分明是暖和的春天,身上还穿着夹衣,微风一阵阵吹着入夏的暖气,为什么眼前会有雪山涌出呢?打不破这个疑团我只得回头问那抬轿的轿夫,“唉!你们这儿山上的雪,怎么到现在还不化呢?”那轿夫跑得面头流着汗,听了我的话他们好象奇怪似的一面擦汗一面问我,“大姑娘:你说甚么?今年的冬天比哪年都热,山上压根儿就没有下过雪,你那儿瞧见有雪呀?”他们一边说着便四下里乱寻,脸上都现出了惊奇的样子。那时我真急了,不由的就叫着说,“你们看那边满山雪白的不是雪是甚么?”我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倒都狂笑起来了。“真是城里姑娘不出门!连杏花都不认识,倒说是雪,你想五六月里哪儿来的雪呢?”甚么!杏花儿!我简直叫他们给笑呆了。顾不得他们笑,我只乐得恨不能跳出轿子,一口气跑上山去看一个明白。天下真有这种奇景吗?乐极了也忘记我的身子是坐在轿子里呢,伸长脖子直往前看,急得抬轿的人叫起来了,“姑娘:快不要动呀,轿子要翻了”,一连几晃,几乎把我抛进小涧去。这一下才吓回了我的魂,只好老老实实地坐着再也不敢动了。

上山也没有路,大家只是一脚脚的从这块石头跳到那一块石头上,不要说轿夫不敢斜一斜眼睛,就是我们坐桥的人都连气也不敢喘,两只手使劲拉着轿杠几、两个眼死盯着轿夫的两只脚,只怕他们失脚滑下山涧去。那时候大家只顾着自己性命的出入,眼前不易得的美景连斜都不去斜一眼了。

走过一个山顶才到了平地,一条又小又弯的路带着我们走进大觉寺的脚下。两旁全是杏树林,一直到山顶,除了一条羊肠小路只容得一个人行走以外,简直满都是树。这时候正是5月里杏花盛开的时候,所以远看去简直象一座雪山,走近来才看得出一朵朵的花,坠得树枝都看不出了。我们在树阴里慢慢地往上走,鼻子里微风吹来阵阵的花香,别有一种说不出的甜味。摩,我再也想不到人间还有这样美的地方,恐怕神仙住的地方也不过如此了。我那时乐得连路都不会走了,左一转右一转,四围不见别的,只是花。回头看见跟在后面的人,慢慢在那儿往上走,只像都在梦里似的,我自己也觉得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这样的所在简直不配我们这样的浊物来,你看那一片雪白的花,白得一尘不染,哪有半点人间的污气?我一口气跑上了山顶,站在一块最高的石峰,定一定神往下一看,呀,摩!你知道我看见了甚么?咳,只恨我这支笔没有力量来描写那时我眼底所见的奇景!真美!从上往下斜着下去只见一片白,对面山坡上照过来的斜阳,更使它无限的鲜丽,那时我恨不能将我的全身压下去,到花间去打一个滚,可是又恐怕我压坏了粉嫩的花瓣儿。在山脚下又看见一片碧绿的草,几间茅屋,三两声狗吠声,一个田家的景象,满都现在我的眼前,荡漾着无限的温柔。这一忽儿我忘记了自己,丢掉了一切的烦恼,喘着一口大气,拼命想将那鲜甜味儿吸进我的身体,洗去我五腑内的浊气,重新变一个人,我愿意丢弃一切,永远躲在这个地方,不要再去尘世间见人。真的,摩,那时我连你都忘了,一个人呆在那儿不是他们叫我我还不醒呢!

一天的劳乏,到了晚上,大家都睡得正浓,我因为想着你不能安睡,窗外的明月又在纱窗上映着逗我,便一个就走到院子里去,只见一片白色,照得梧桐树的叶子在地下来回的飘动。这时候我也不怕朝露里受寒,也不管夜风吹得身上发抖,一直跑出了庙门,一群小雀儿让我吓得一起就向林子里飞,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庙前就是一大片杏树林子。这时候我鼻子里闻着一阵芳香,不像玫瑰,不像白兰,只薰得我好象酒醉一般。慢慢我不觉耽不下来,一条腿软得站都站不住了。晕沉沉的耳边送过来清呖呖的夜莺声,好似唱着歌,在嘲笑我孤单的形影;醉人的花香,轻含着鲜洁的清气,又阵阵的送进我的鼻管。忽隐忽现的月华,在云隙里探出头来从雪白的花瓣里偷看着我,好象笑我为甚么不带着爱人来。这恼人的春色,更引起我想你的真挚,逗得我阵阵心酸,不由得就睡在蔓草上,闭着眼轻轻地叫着你的名字(你听见没有?)。我似梦非梦的睡了也不知有多久,心里只是想着你——忽然好象听得你那活泼的笑声,象珠子似的在我耳边滚,“曼,我来,”又觉得你那伟大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往嘴边送,又好象你那顽皮的笑脸,偷偷的偎到我的颊边送了一个吻去。这一下我吓得连气都不敢喘,难道你真回来了么?急急的睁眼一看,哪有你半点影子?身旁一无所有,再低头一看,原来才发见,自己的右手不知在甚么时候握住了我的左手,身上多了几朵落花,花瓣儿飘在我的颊边好似你在偷吻似的。真可笑!迷梦的幻影竟当了真,自己便不觉无味得很,站起来,只好把花枝儿泄气,用力一拉,花瓣儿纷纷落地,打得我一身;林内的宿鸟以为起了狂风,一声叫就往四处乱飞。一个美丽的宁静的月夜叫我一阵无味的恼怒给破坏了。我心里也再不要看眼前的美景,一边走一边想着。你,为会么不留下你,为会么让你走。

有时当我撕下日历时,会发现上面有A.K写给我的话,有时当我打开书桌的抽屉时,会发现铅笔上有题字,有时则会在汽车的方向盘上发现用胶带贴着的便条,即使在睡梦中,A.K也会说:“宝贝,我爱你。”这些举动都让我不得不感谢上帝赐予我爱情的第二春。

第二春——唐娜·史密斯

你是否曾经邀请某人到家里吃饭,可是后来却很后悔年前的一个晚上,有人敲着我家的门,开门一看,发现A.K站在门外的台阶上。他的脸刮得很干净,穿着惹人注目的红黑相间的格子衬衫,衣服很整齐地塞进烫过的卡叽裤里,他的身上擦着古龙水,手里拿了一包汉堡面包。

“我必须跟你谈一谈。”他一边说,一边走进玄关里来。“我有话要对你说,如果你听了以后不高兴的话,你可以叫我走,我以后就不会再来烦恼你了。”

他将面包放在玄关的桌子上,然后说:“我想我爱上你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我感到天旋地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已经守了两年半的寡,我和我先生的婚姻一共维持了30年,那是我惟一的一次婚姻。

我们结婚的时候,我才16岁,比尔则是30岁。婚后这么些年,我从来也没有自己出去买东西、付公益事来的股票、或是自己出门。我先生爱我、保护我、珍惜我,可是我若是需要钱,一定要找他要,我花了多少钱也要算清楚,然后把找回来的钱还给他。

比尔照顾着生意。除了在财务上我们会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以外,30年的婚姻生活可以说是充满喜悦、安全感与爱意。

有一天,我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厨房有一张纸条:“我去钓鱼了,我会回来吃晚餐,把平底煎锅准备好。”可是他却一去不回,他溺水了。

我一直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只知道接下来的两年中,每天对我来说都是阴影,每个晚上都是场噩梦。

初春的一个星期六早上,我一边在厨房洗碗,一边看着后院里的蓝背鸟儿啄着不会结果的桑树枝。我忽然无端的产生了一个想法:天父,这一天真是美极了。谢谢你!我很高兴自己是活着的。从那个时候起,我便开始痊愈了。

个月前,A.K的太太去世了,她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我注意着他,偶尔也会为他做一些“拿手菜”,好帮他度过丧妻的痛苦时期。既然我现在已经活过来了,我便想要鼓励他,想要向他保证“这一切都会过去的。”所以我便自告奋勇地烤糕饼给他吃。

很快地,这位49岁的行善好人就变成害相思病的蠢少年。A.K一说到他喜欢吃什么,我就会为他准备,然后带去给他。我会去找他帮忙,也会请他给我意见,托他帮我修理一张我从来也不坐的椅子,请他帮我的房子估个价钱等等,其实我知道我是绝对没有勇气搬离这里,然后重新开始的。我在电话边放了一张话题的清单,这样当我们通电话的时候,我就不会结结巴巴地找不到话题跟他聊了。

当我下班回家经过镇上的时候,若是没有看到他或他的卡车,我就会很惊慌。我没有办法专心改学生的作业,因为我一直在等电话响,并且盘算着该讲些什么。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很快地祷告过后,便打电话给他,我说我有烤肉的用具,问他可不可以带面包过来。

现在我们坐在厨房里,“我想我爱上你了”,他刚刚说的那句话还一直在我的脑袋里回响着,他则一边津津有味地咀嚼着烤焦的肉,一边诉说彼尔和珍生前是多么好的人。

他忽然停下咀嚼的动作,问我:“你到底要不要嫁给我?如果你不想跟我结婚的话,我们就没有必要这样继续下去。”

我看着他——我认识他已经32年了,他一直是个独立、工作认真、唐突,而且有点令人害怕人的;就我所知,他是个好父亲,也是个好丈夫。我感到难以下咽,只想着:天啊,这都是由我自己引起的,现在我该怎么办我的回答真可被选为年度的机智妙答,我轻快地说:“如果我的孩子都同意的话,那就没问题。”

不到3个星期的时候,我们就结婚了。我们的5个孩子都参加了婚礼,他们都受了点伤害,有点尴尬,而且非常震惊。大家都笑得很开心、吃得很少,并不断地说(这是我后来听到的):“看不出来他们对彼此有意思。”

要合并两个家庭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要跟另外一个人分享亲密的生活也不容易,可是A.K和我已经结婚10年了。我们每天生活都像是突如其来的好运——光明、兴奋而紧凑,有时则是雷声大作。他坚持要我去付账,并且维持收支平衡。他还鼓励我去读一些跟保险以及医疗保健相关的文章。

有时当我撕下日历时,会发现上面有A.K写给我的话,有时当我打开书桌的抽屉时,会发现铅笔上有题字,有时则会在汽车的方向盘上发现用胶带贴着的便条,即使在睡梦中,A.K也会说:“宝贝,我爱你。”这些举动都让我不得不感谢上帝赐予我爱情的第二春。我感谢上帝给予我勇气邀请A.K到家里来吃饭,也给予我勇气去为他开门。

我们的眼神再一次相遇。真希望我们可以让时间停止,然后将那些时光偷来,永远藏在我们的心中。

情深——安琪拉·马丁

那是一个凉爽的秋日。乌云遮盖着蓝色的苍穹,仿佛是上帝想要掩盖太阳的光芒。风声低语着,树叶沙沙地落到地上。

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是年轻女子一辈子最盼望的一天,我知道我会永远珍惜这些时刻。

我面前站着一位年轻男子,我和他分享了许多的秘密和迷人的时刻。我曾在他的耳边低声地许下承诺,也尽力去实现这些诺言。在他进入我生命之前,我从不信任任何人。现在我知道只有这个人可以打开我的心房。

这是我们两个的第一次。我们紧张地彼此注视,等着对方踏出第一步。我不确定我们是否都已经准备好了,做出这么仓促的决定,很可能对我们的生活造成毁灭性的影响。

我们沉默地站在那里,仿佛站了一辈子。我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过去的景象。我们曾经共同分享过的欢笑与泪水将会被我收藏在心里特殊角落。我的感情此时非常地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