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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湮没千年的松赞干布马道

随着九寨沟县甘海子风景区和神仙池风景区的对外开放,连接两地的一条神秘马道引起了中外人士的广泛关注,它就是历史上松赞干布亲自率领吐蕃大军进攻唐朝的秘密栈道,即松赞干布马道。

松赞干布马道的兴衰,是唐朝和吐蕃关系的晴雨表,双方时战时和,沿途形成城镇和营盘,留下了大量历史遗迹。

著名历史学家陈寅恪在《唐代政治史述论稿》一书中称,在唐朝能与强大中央政府抗衡的4个少数民族政权,先后是突厥、吐蕃、回鹘和南沼。吐蕃源于羌,7世纪初占有今天西藏、青海、四川西部等高原地区。唐贞观三年(公元629年),吐蕃联盟发生内乱,年仅13岁的松赞干布继承了内乱中死去的父亲囊日化赞的王位。

为了巩固王权,年轻的松赞干布对内设立官制和法律,对外积极开拓疆域,短短几年就统一了吐蕃各部,建立了强大的吐蕃王朝,并先后迎娶尼婆罗赤尊公主、象雄公主和木雅公主为妃。

松赞干布渴慕唐风,先后两次遣使入唐求婚,但都遭到唐太宗的婉言拒绝。贞观十二年(公元638年)正月,松赞干布率吐蕃20万军队,趁唐与吐谷浑激战之机进攻松州(今松潘),与唐松州都督韩威的军队在今九寨沟县太录乡对峙,开始了唐蕃关系史上重要的松州战役。

在松州战役的第一阶段,吐蕃军队占绝对优势。他们依靠的正是后来被称为松赞干布马道的秘密线路,在今甘海子、神仙池一带神出鬼没地骚扰唐军,迫使韩威所属的阎州、诺州等地先后投降吐蕃,一时唐朝边境人心混乱,中枢震动。

吐蕃在松州的胜利引起唐太宗警惕,他急令侯君集为行军大总管,从河西走廊调集能征善战的5万铁骑,千里奔袭松州,并一举击溃吐蕃军队,取得了松州战役第二阶段的彻底胜利。

松赞干布败退后,又派使者与唐通和求婚,这次唐太宗答应将文成公主嫁给他,并于公元641年正月派礼部尚书江夏王李道宗持节送文成公主进藏。唐朝中央政府的宽容大度,令松赞干布感激万分,他亲迎于柏海,特为公主筑一城以处之。唐太宗去世,松赞干布非常悲痛,第二年(即公元650年),他也撒手故去,年仅34岁。唐蕃和亲,开创了以后100多年间双方和平共处、互通有无的局面。

安史之乱后,吐蕃处于国力鼎盛的墀松德赞时代,又开始骚扰唐朝边境,从甘海子到神仙池之间的松赞干布马道,重新成为双方必争之地。

杜甫避乱入蜀曾在秦州小住,在《秦州杂诗》中写道:“地僻秋将近,山高客未归。塞云多断续,边日少光辉。警急烽常报,传闻檄屡飞。”在公元763年,吐蕃兵攻陷唐都长安。唐朝先后用严威、韦皋为剑南四川节度使,在甘海子一带多次打败吐蕃进扰,迫使吐蕃重新回到谈判桌。唐穆宗长庆元年(公元821),唐朝与吐蕃建立了有名的《唐蕃会盟碑》,此碑现存于拉萨大昭寺。从此唐蕃关系和好如初。

随着唐室衰微和藩镇割据局面的形成,吐蕃政权也走向衰落,松赞干布马道逐渐弃用,终于隐没于川西北高原的崇山峻岭之中。

公元907年唐朝灭亡,不久吐蕃政权也瓦解,这条曾经促成唐蕃和亲的松赞干布马道更鲜为人知。然而在当地汉、藏、宪百姓之间,千百年来却流传着松赞干布马道的种种故事传说,为这条唐时军事栈道、今日旅游胜地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