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王牌大贱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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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精神犯罪

“够了,够了……”

钟海越说越起劲,正在使劲地演说,柯林突然抬头,并转过身来,侧对着钟海,捂着耳朵大声地叫喊道。钟海明白,他的每句话都说到了柯林的心窝里,柯林激动了,激动得心都碎了。

几只小鸟从树杈中飞出来,扑棱着翅膀飞向了天空,水流哗哗的。钟海达到了目的,看着柯林。柯林松开了耳朵,撩起大衣的衣襟擦擦眼睛,她哭了,是钟海把他说哭了。钟海都被自己感动了,柯林能不哭么。

风从窗户钻进来,吹拂着柯林的头发。皎洁的月光从车窗照进来,照着柯林的肩膀和头颅,并把她的肩膀和头颅的影子投在钟海的怀里,钟海产生了莫名的冲动,他想靠近柯林,伸开双臂,把柯林搂在怀里,用自己强壮的躯体和充沛的感情安慰一下这个孤独而又可爱的成熟女人。但他没有,他的克制战胜了他的冲动,原因非常简单,他不是禽兽。

“对不起,我太多嘴。”钟海抱歉地说:“我该掌嘴,不过我想得到你的允许。”

钟海想幽一默逗乐柯林,他半举着右手,离脸半尺远,等待着柯林说话。

而柯林却没说话,她身子突然往前一探,伸手抓住了钟海的手,钟海正不知所错,柯林身子又往前一栽,突然扑进了钟海的怀里。钟海张开双臂,更加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地说:“大姐……我没别的意思……我……我和你开玩笑呢……我说过我我我不是乱七八糟的男人但我也更相信你也不是乱七八糟的……请你别这样……”

钟海没说完,嘴巴已经被堵上。堵他嘴巴的不是手,不是柯林的手,也不是他自己的手,更不是其他的东西,而是柯林的嘴巴。

紧紧地抱着钟海,搂得他喘不过气来,柯林的嘴巴冰凉,但钟海感觉到,柯林的心在扑扑地跳,跳得很紧张,紧张的心跳加剧了钟海的紧张。

柯林还在给他施加紧张的压力,在脸庞和脸庞的亲密接触中,钟海的脸上沾满了泪水,那不是他自己的,是柯林的泪水。他明白,柯林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一定是特殊时期出现的特殊情况,她想发泄自己的孤寂苦闷的情绪,而不是罪恶的情—欲。

想象中的惊天动地的场面并没有出现,三五分钟后……其实这个时间只是猜测而已,也许是十分钟或者半个小时,柯林主动松开了钟海,并且和钟海拉开了距离。她撩一撩覆盖在脸颊上的秀发,低声地说:“对不起,你是对的,我是错的,可你知道么,我十几年来没有找到合适的那一半,自然有我的难处,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除了大部分人都以为我是那头色狼的情人,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在前几年,市府这边的高层以为我是那边的,而市委那边的人以为我是这边的,我处在矛盾中,处在两边的争斗中,说白了就是,我是两边争斗中的牺牲品,而我自己又不能出面证明我是中立的,用一句话来概括,我不属于我自己,在这种客观的环境中,我迷失了我自己。”

“出发,小老弟,该走了,不然这里会燃起一堆熊熊的烈火。”柯林突然说。

钥匙转动,发动机发出嗡嗡的声音,挂档,起步,普桑颠簸着,缓缓向前。

“不会燃烧的,我不希望火燃烧起来。”钟海说。

“你能想象一下烈火燃烧起来时这里出出现怎样的情景么?”柯林问道。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先燃烧了这辆车子,再燃烧了这片树林,重光冲天,如同白昼,我们将会在这里涅槃,升华到另外一个世界,那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没有君王,没有臣民,大家一律平等,处处充满了生机。”

“你希望火燃烧起来么?”

“虽然干柴就在眼前,但我没带火种,所以无法燃烧。”

灯光越来越远,普桑在夜风中逐渐走远。今晚的火是没有燃烧起来,但是,第二天,有人却要点燃一把其他的火。

春眠不觉晓,钟海昨晚两点多才回来,更加不觉晓,八点多,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而钟海还赖在被窝里,一个美丽的梦境环绕着他,包围着他。春光明媚,万象更新,莺飞草长,春色—欲滴,钟海牵着一只万般温存似有似无的小手,漫步在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仙境中流连忘返,微风吹来了沁人心脾的花香,衣袂飘飘,长发飘飘,钟海朝气蓬勃,似行似飘,浑身充满春天般的朝气。

一只美丽的小鸟低空盘旋在钟海的头顶,一声美妙的鸟啼灌进了钟海的耳朵,撩拨着他的心扉,他抬头仰脸,伸手去触摸小鸟的羽毛,手臂还没抬起来,就从梦中醒来。

但黄鹂般的鸟鸣还在耳边不停地响起,他侧耳细听,发现鸟鸣来自窗外,于是轻轻地翻身趴在床上,猛然发现真的有一只小鸟就窗台上蹦来蹦去,顿觉眼前一亮。钟海托着腮帮,正要全身心欣赏这只美丽的小鸟,却又猛然感觉到,他的屁股上盖的被子有湿漉漉的一片,或者说一点。

凭着对梦境的依稀的回忆,钟海瞬间明白,他居然在梦中……

昨晚的情景历历在目,而柯林的音容笑貌又不自觉地出现在钟海的眼前。他感到自己犯了罪,最起码道德上犯了罪,于是脸突然发烧起来。

枕头下的手机响起,小鸟受到惊扰,扑棱着翅膀飞离了窗台。钟海摸出手机,是白泰兴打来的。

好久好久都没和一高的联络了,而一高的人也没有主动联系过钟海,能接到白泰兴的电话,钟海还是有些些许的激动,毕竟,一高是他第一个工作的单位,而白泰兴又是他的知己。

“老白,想我了吧。”把手机贴在耳边,先爽朗地笑了一声,然后问道。

“钟秘书……我……他走了……呜呜呜呜……”手机里传出白泰兴压抑的哭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白泰兴从来不哭,可现在的哭声更像一个大男孩。

钟海的心猛地一收,他意识到谁走了,半天没吱声。

呜呜的低沉的哭声还在继续,钟海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慰白泰兴,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钟海低声地问了一句:“谁走了?”

“呜呜呜呜。”

“是女儿么?”

“嗯……钟秘书,天塌了,地陷了,我人财两空,我可怜的宝贝女儿。”

“你在哪儿?”

“医院。”

“请你节哀顺变,我马上到。”

钟海把手机扔在一边掀开被子坐起来,以疯狂的速度穿好了衣服,连袜子也没穿就登上了鞋子,打开卧室的门冲出去,两步就跨到了房门口,拉开门直奔楼下。

人死如灯灭,钟海来医院所起到的作用只是能安慰一下白泰兴夫妇。

病房里,钟海见到了张国云。

紧张的一天过去了,一具幼小的冰冷的尸体在火葬场变成了一股青烟和一盒双手可掬的骨灰。钟海开车准备离开时,张国云走过来敲敲车窗,向钟海示意自己要上车,钟海打开了车门。

“你回家还是会学校?”钟海神色安然地问道。

“钟秘书,我想和你谈谈。”张国云文雅地向钟海发出了邀请。

“张校长……”

“别喊我张校长,请在前边加一个副字。”

“张副校长……”

“你还是那么客气,也别喊我张副校长,即使我以后当了校长,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哥,亲切。”张国云笑笑,笑得有点沮丧。

直觉告诉钟海,张国云很失意,但他的失意估计和白泰兴失去女儿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是因为其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一高校长的人选问题。

“一高的校长人选还没定下来?”钟海问道。

“僧多粥少,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他们削尖了脑袋,你就比他们更高明点,直接找一把匕首戴在头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钟海开玩笑说。

张国云长长地叹口气,无奈地笑笑,说:“要是比拼责任心或人格的魅力,我自然可以和他们拼一拼,可是,现在不是拼爹拼关系就是拼钱,拼关系我不行,拼钱也我也得甘拜下风,所以,我什么也拼不起。”

“所以,你也只能向我发发牢骚。”钟海笑着说。

“我长话短说,想求你个事,还请你别笑话我。”

“别吞吞吐吐了,有什么事你明着说,别掖着藏着,你说着不痛快,我听着你不痛快。”

钟海把车溜到路边,熄火后看着张国云,等待着他说实话。

原来,自从王一鸣出事后,赖威利一直上蹿下跳四下奔波活动,对一高校长的职位势在必得,照实说,他也没什么深厚的政治背景,所以唯一可行的只能是拿钱开道,令人遗憾的是,一高是省重点高中,校长的职位相当于处级干部,而按照惯例,一个副处级干部要想爬上处级,不但要找对门路,还要拿出至少四十万到五十万作为活动经费,而赖威利也拿不出这笔钱,所以虽然四处活动,但最后还是到处碰壁,一无所获。

在广场上,有机会被提拔的人如果在机会来临时放弃了机会,无疑是个傻帽,张国云也想坐上一高校长的头把交椅,并为此绞尽了脑汁,同样令人遗憾的是,他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所以他的活动也缺少可行性。一高这两个最有肯能被提拔的副校长,因为拿不出真金白银都不能梦想成真,所以校长的职位只能暂时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