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王牌大贱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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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怎么是你?

“来洗脚堂,除了洗脚还能干什么?”钟海冒昧地反问了一句,虽然他已经了解了女人的深意。

“你心里清楚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提供服务。”女人的眼睛往上翻了翻,低声地说。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女人特有的害羞,但钟海再次不明白,以此为生的女人在招揽生意时为什么会害羞。

“你经常这样么。”

“不,我只对我喜欢的男人才这样,并且免费。我保证,我以前从没这样,这是第一次。”

声音有点耳熟。

女人说这话时,似乎鼓足了很大勇气,尽管她捏着嗓子,但她的声音是颤抖的,颤抖的声音里充满了感人的音符,钟海的心不由一惊,急忙问道:“你认识我?你肯定认识我,请你摘下你的纱巾,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钟海再看女人时,女人的眼睛里溢满了泪花。

泪花还在增大,打湿了长长的睫毛,睫毛粗壮起来,终于没能阻挡着汪洋似的眼睛,两行眼泪倾泻而下。女人去擦眼泪,手颤抖着,纱巾脱落,露出了半张脸,女人意识到自己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想掩盖,可已经来不及了,钟海终于认出来,她真的是钟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人。她是一高食堂的老板娘,外号叫白馒头,名字叫李曼。

“是你?”钟海吃惊地问道。

“是我。”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你看不起我吧,一定认为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不,你肯定有你的苦衷,说,为什么?”

钟海蹭地坐起,把脚从木盆里抽出来。女人把钟海的脚捧住,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说:“我该为你按摩了。”

钟海的脚争不过李曼的手,只能任由她的手在钟海的脚底按摩着。

“请你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我离婚了,三天前刚办完了离婚手续。”

“为什么?”

“他,胖大海恶习不改,输光了你施舍给我们的钱,又借了高利贷,他一无所有了,我也一无所有了,我和他讲道理,可他竟然用暴力和我讲道理,所以,我必须离开他,如果你真的可怜我,就请你帮助我实现我的愿望,我不打算结婚了,但我不能不要孩子。”

李曼说着,停止了按摩,慢慢地解开了扣子。钟海不想看,但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白净稚嫩地皮肤上,左右对称着两块铜钱般大小的黑青的伤痕,估计是烟头烫伤的,也许是用手拧的,总之,那是暴力留下的伤痕。钟海把头扭过去,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低声地说:“请你扣上扣子,咱们有话说话,别让人误会了。”

李曼没扣上扣子,她站起来,走到门后反锁了门,拐回来之后,不由分说扑进了钟海的怀里。

但心中去流淌着一条甜蜜的小河。在春风扑面的春风里,钟海听到了蛙鸣的声音,柳枝拂面,腾云驾雾,如梦如幻的感觉。

冲动是魔鬼,魔鬼是罪恶,经过文化熏陶的钟海在罪恶和和神圣之间彷徨着。

冲动既然能带来美好,怎么会和罪恶扯上关系。

后者占了上风时,钟海憋足了力气推开了李曼。

男人和女人比力气,男人是一座山,女人是一朵花,李曼的身体被推开,但胳膊还勒在钟海的脖子上,一张娇嫩的脸庞还贴在钟海的脸上。不经意间,李曼的额头碰到了钟海的鼻子,钟海的鼻子一酸,眼睛湿润了,可眼睛的湿润并不仅仅是因为鼻子遭受到了多情的撞击。他感动着,正是这份纯真诚的感动打湿了他的眼眶。他又憋足了力气,一边晃动着脖子,一边把两手探到背后,掰开了李曼的紧紧扣在一起的手。

大手的指甲划过了小手的手背,小手划伤了,疼痛迫使李曼松开了手,从窄窄的沙发床上跌落。跌落,就如一只可爱的小鸟在受到伤痕时从枝头飞落,钟海的心猛地一揪。

“为什么?”李曼重新坐到了马扎上,低声地问道:“难道我真的令你那么讨厌。”

“这里不适合你。”

“你的意思是,你答应了?”

“不,你别误会,我也不适合你,你不该在这种地方工作。”

“你是在怜香惜玉么?”

“就算是。”

“可我看到了你的虚伪,难道你不怕我报复你么。”李曼说完后咬紧了嘴唇。洁白的牙齿深深地陷在下嘴唇,嘴唇几乎要冒出血。钟海似乎看到一滴滴殷红的血从李曼的身上流出来,汇流成一道伤痕累累的河,而河畔的杨柳依然依依。钟海似乎走在河畔,抚摸着杨柳,默念着“杨柳岸晓风残月”。

这是多么美好的境界,而现实中的钟海只能保持死一般的沉默,他能想象出,一个真心实意喜欢他的女人,为了得到他可以不择手段。一种惴惴不安的意念随着雾气的蒸腾在慢慢地肆意流淌着。

“你的意思是?”

“你放心,我不会诬陷你的,我会选择另外的方式,比如……”李曼说着,斜睨一下墙角的台子,先站起来,然后又走过去,拿起红色的坤包,从里面掏出手机拐回到钟海身边,说:“我现在就拨打一个电话。”

“谁的电话。”

“王一鸣的。”

“你为什么要拨打他的电话。”

“我要你从他那里看到我的魅力是如何的所向披靡。”

李曼翻动菜单,找到了王一鸣的电话,在键盘上轻轻地摁了一下,一串号码从房间里飞了出去。

手机和手机连线后,李曼摁下了免提。

一个声音在雾气中扩散,钻进了钟海的耳朵。

“是李曼么?”没错,是王一鸣的声音。

“王校长,谢谢你还记得我和我的号码。”李曼嗲声嗲气地说。她娇气的声音连钟海听了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你的名字永远陪伴着我的生命,你的情况我都听说了,说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你不要我的命,我什么都会为你做。”

“我现在需要一套房子,如果王校长方便的话,请你在闹市给我租一套房子,然后再替我找一份工作。”

“我凭什么要给你租房子。”

“因为……”

钟海一跃而起,扑到李曼身边,从她手里夺过电话,对着话筒发横地吼道:“喂?”

正在和女人通话时,突然出现的男人的声音是一种威胁,王一鸣愣了一下,挂断了电话。

“想不到你那么下贱。”钟海手里高举起手机,想把手机甩出去,但却没甩出去。

“我是下贱,可我只想对你一个人下贱。”

“为什么要这样?”

“你心里比我还明白。”

钟海无言以对,只能双手叉腰,仰起脸来,吹了一口气。

雾气翻滚,流淌。

钟海又吸气,一股浓浓的雾气被吸进钟海的嘴边和鼻子。他把手机扔在沙发床上,弯腰穿好了鞋子,赌气说:“人不自爱,灵魂要堕落,谁也拯救不了你,从此以后,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的一切行为都与我无关,再见。”

钟海打开门,赖威利刚好出现在门口。他们本在隔壁,赖威利已经做完了该做的事,他是催钟海离开的。

赖威利一看见钟海就笑,五官都错了位,可见心情激动了何等地步。

“怎么样?”赖威利问道。

怎么样是个模糊的概念,钟海怎么回答都可以,但钟海却没回答。赖威利看到了钟海脸上的不快,又问道:“玩的不好。”

一个穿戴裸露的姑娘从隔壁的门里走出来,看见赖威利就小跑了两步。她双手捧着一张百元钞票走到赖威利身边,高声地说:“先生,你看好了,这是一张假钞,麻烦你调换一张。”

南方口音,带着咬舌音,吐字不清,但钟海看得出来,女子虽然笑着,但笑得很假,由此可见她对赖威利怀抱极大的不满。

赖威利接过钱,对着光线审视了一番,一本正经地说:“没错,是一张假钞。”

“先生真是个好人,我也知道你是无意的,请你调换一下吧,我们也不容易,付出了就要得到回报,你说是么?”

女子高兴地说。钟海又看得出,这次她的笑很真实,不掺水分。

赖威利突然变了脸,冷冷地说:“钱的确是假的,但你怎么就能肯定是我给你的呢?别忘了,钞票当面点清这可是规矩。”

这回轮到女子变脸了,她上前一把拽住赖威利的胳膊,生怕一不留神赖威利就会开溜。赖威利甩了一下胳膊,但女子的手就像粘在他的胳膊上,尽管赖威利使了很大的劲,但还是没甩开。

“你想干嘛,是不是想拿双份钱。”赖威利蛮横地问道。

“你别提起裤子不认账,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做生意也不容易。”

“我已经给钱了。”

“钱是假的。”

“谁能证明这张钱就是我给你的那张。”

“我身上就一张一百的。”

“怎么证明?”

“你可以搜身。”

女子也不躲避,说:“如果你不信,咱们可以到房间里去,我脱了让你搜身。”

女子说着,拉着赖威利的胳膊就走。钟海以为赖威利不去,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赖威利真的跟着女子去了包间。

两分钟后,赖威利笑容满面地从包间出来,他的手依然被女子拉着。

赖威利站在钟海身边,女子也停下脚步。赖威利尴尬地笑笑,对钟海说:“事实证明,那张假钞的确是我的,钟海,付钱给她。”

钟海的头大了。他不心疼一百元钱,但他就是不明白,像赖威利这种身份的人,怎么连小姐的钱都想坑骗。看着赖威利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钟海真想用刀子剁了他的手。

可惜,钟海手里没刀子,他所有具备的,只是内心深处的一把利剑。

手里没刀子,但钟海身上有钱。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千多块钱,从里面抽出两张塞给你女子。

“给一张就足够了。”赖威利说。

钟海笑笑,旁敲侧击地说:“我在行善积德。”

女子对钟海说了声谢谢,屁颠屁颠地离开了,钟海这才想起,他没还没李曼付钱。他转身推门走进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