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生肖文化:鼠咬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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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四、灭鼠法

人类在和鼠害作斗争的千万年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我国历史上主要靠烟熏水灌、化学(药物毒杀)、物理(器械捕捉)、生态和生物学灭鼠;当代提倡以科学之法灭鼠。此外,在民间,靠巫术灭鼠也很流行。现分述如下:

第一,烟熏水灌法。烟熏是一种比较古老的灭鼠方法。《诗经?豳风?七月》便有“穹窒熏鼠”之说。《周礼?秋官》记载设有专人负责掌除毒虫、蛰兽、狸虫(想必也包括除鼠)的工作,其法是“以嘉草(襄荷)攻之”,“各以其物火之”,“以莽草(八角科植物)熏之”,“以蜃炭(石灰)攻之,以灰洒毒之”,或“焚牡?……以其烟被之。”《抱朴子外篇卷之三?博喻卷》曰:“伐木以杀?蝎,食毒以中蚤虱,?舍逐雀鼠。”古代熏鼠可能也是用这类有除虫作用的植物和矿物为烟熏剂,还以堵洞、抹墙等措施相配合。类似的方法至今在民间仍广泛使用。水灌法是在特定环境中采用的灭鼠方法。

《庄子》曰,且鸟高飞以避?弋之患,鼷鼠深穴于神丘之下以避熏灌之患。《晏子春秋》(内篇问上第三)曰,景公问晏子治国何患,对曰,社鼠。不可熏,不可灌。“熏之则恐烧其木,灌之则恐败其涂”。《韩非子?外储说》中同样把心术不正者喻之为社鼠,对付社鼠的办法有“熏之”和“灌之”两种,“鼠穿其间,掘穴托其中。熏之则恐焚木,灌之则恐涂?”。这自然是一种比喻的说法,但这两种除鼠之法显然来自现实生活,说明火熏水灌之灭鼠法早已有之。《本草纲目》详细记载了村民用水灌法捕鼠:黄鼠状类大鼠,黄色,足短善走,极肥。穴居,秋时蓄豆、粟、草木之实以御冬,各为小窖,别而贮之。村民以水灌穴而捕之。南朝宋刘义庆《幽明录?终乍》记述了吴北寺终乍道人以浇灌之法来对付一只鼠的故事。

第二,毒饵诱杀法。《山海经?西山经》记载:“皋涂之山……有白石焉,其名曰?,可以毒鼠。有草焉,其状如?茇(香草),其叶如葵而赤背,名曰无条,可以毒鼠。”可见当时已懂得利用矿物和植物中的天然毒剂灭鼠。《抱朴子外篇?广譬卷》曰:“毒粥既陈,则旁有烂肠之鼠。明燎宵举,则下有聚死之虫。”对付鼠虫,可用毒饵诱杀,亦可用火熏杀。《本草纲目》记载“鼠食盐而身轻,食砒而即死。”

第三,器械捕鼠法。用鼠夹、鼠笼、陷阱、绳套等捕鼠器灭鼠是一种简便易行的方法。《淮南鸿烈集解?说林训》:“设鼠者机动。”注:“动,发也。发则得鼠。”汉焦赣《焦氏易林》曰:“田鼠野鸡,意常欲逃,拘制笼槛,不得动摇。”又说:“炙鱼铜斗,张伺夜鼠,不忍香味,机发为祟,祟在头颈。”《晋阳春秋》记载:“大兴中衡阳欧纯作鼠市,四方丈余,开四门,门有一木人,纵四五鼠于中,欲出门,木人辄以椎椎之。”《酉阳杂俎》记曰:“肃造逐鼠丸,以铜为之,昼夜自转。”可见古人想了许多办法,制造了不少器械去对付鼠。用鼠夹、鼠笼捕鼠之法,今天仍然在全国各地农村广泛采用。据民俗考古学家宋兆麟告之,他们近年在海南岛考察时,见到当地的农民下由干活常常带上好几个鼠夹子,放在地里,收工时把捕到的鼠带回家。有趣的是,这里的农民捕鼠不仅是为了灭鼠,而是用来吃,据说味道还不错。

第四,利用天敌灭鼠。以生物学、生态学灭鼠,也就是利用天敌灭鼠,在我国已经有悠久的历史。鼠虽然本事很大,无恶不作,但天敌也很多。除了猫、狗、蛇等以外,一切捕食鼠的动物,如狐、鼬(黄鼠狼)、艾虎、兔狲、豹猫、猞猁等兽类,猫头鹰、鹰隼、鹞、?、鸢、乌鸦、喜鹊、伯劳、鸥、鹭等鸟类都是鼠的天敌,应当受到保护和利用。我国在唐代以前,狗被训练用以捕鼠,吕不韦《吕氏春秋?士容论》中有“桎其后足,狗乃取鼠”之说,四川三台县汉崖墓上的狗捉鼠图,说明狗拿耗子是历史上曾经有过的事。而养猫用以捕鼠则更早,农业考古学界曾展开中国家猫饲养始于四千多年前的讨论。关于鼠与狗、猫、蛇等天敌在生物之网食物链中的关系问题,我们将在第五章讨论生物之链时再详细谈述。

第五,当代之科学灭鼠法。面对猖獗的鼠患,世界各国农业和动物学家绞尽脑汁,利用各种科学方法灭鼠。随着各种化学药剂的发明,人们经常用磷化锌、敌鼠纳盐、灭鼠优、杀鼠灵等毒药灭鼠。这类灭鼠药价钱便宜、节约时间,适于大面积灭鼠,效果明显。但这类对人畜有害的毒药同时使鼠的天敌也惨遭杀害,副作用极大。科学家必须另寻灭鼠新法。1997年5月5日《报刊文摘》转载天津《今晚报》的一则报道,说家住天津和平区锦州道的一位居民,于4月23日中午在家门口附近见一鼠大摇大摆地在人群中走动,听到人的呵斥毫无反应。另据温州来津做生意的齐某介绍,23日上午见一鼠不紧不慢地在中环线上横过马路,车来了也不逃跑。目睹者很纳闷,这究竟怎么回事?据天津爱卫会介绍,目前天津使用的灭鼠药属抗凝血剂类药物,系慢性毒药。鼠食入后会出现烦躁、口渴、神志不清、方向感减弱等一系列神经系统的症状。中毒后之鼠已失去其昼伏夜出的习性,为解口渴会四处找水。一些鼠大白天招摇过市是吃药中毒后神经错乱所致。这类对其他动物危害不大的抗凝血剂灭鼠药在城市受到欢迎;而在农村,有人使用石膏、面粉、少许八角茴香,碾成粉末炒熟,引诱饥饿的老鼠吞食。鼠吃后口渴,喝大量的水,两小时后活活胀死。专家认为,如果使用磷化锌,可在每斤毒饵中掺入1.88克吐酒石。这样,人误食后会将毒饵吐出,不致中毒,而鼠不会呕吐,可达到灭鼠效果。据资料,美国科学家最近发明两种灭鼠新药,一种小剂量能使雄鼠输精管损伤,永久不育;大剂量则能杀死雌雄鼠,而且只对鼠有用。另一种小剂量能使鼠骨骼中的钙质溶蚀,沉积在软组织中,导致软组织硬化而使鼠死去。我国的灭鼠专家根据鼠沿墙走的特点,在粮库布置了一些电猫,接上细铁丝网,放在墙根,接上电源。鼠只要碰上铁丝网,立刻被1700伏的高压电杀死。还有些地区制成超声波灭鼠器,使鼠神经紊乱,或丧失生育能力。近年来,有些地区探索利用“外激素”防治鼠患,扰乱鼠的正常生活习性,并使雄鼠的精巢萎缩,为灭鼠开创新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