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龇牙咧嘴的表情让箫夭景的朋友闷笑不已,挑起眉头来调侃她:“喂,夭景都没露过他身上的环给你看嘛?”
“唉?他也有?”她被问得一愣,即刻转身去看坐在她身边沙发上的箫夭景,他脸上光溜溜的,顶多就是有枚闪亮小耳钉,他难道还有在什么神秘的地方开洞吗?
似乎听出了什么寓意,正在压咖啡的箫夭景险些喷出口中的饮料,随即横起眼眉瞪视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损友。
可损友不以为意,反而兴致昂然地弯身在苏家袄的耳边淡淡地说:“没被他碰过的女人是看不到的哦。”
“不是吧?他在那里打环?”这是什么SM变态嗜好啊?苏家袄视线不自觉地拉向某人的跨间,连眼神也带出浓烈的同情和纠结,那个部位打过环还能用么?
“噗!哈哈哈哈!夭景,这女人太好笑了,过关过关,至少我这关是过了。”那位损友看着某位少爷张开两手摊在沙发倚背上,架起脚,青着脸瞪他,知道再玩下去就要有生命危险了,于是识相地拽住几个还在K歌的家伙集体退场,临走前还贴心地提醒道,“我们去上厕所,你呢,就刚好对你女朋友解释一下你的环在哪里啊,不过你这次速度真的太慢了,连我都为你担心呐。半个小时够了吧?”
“你小看少爷嘛?两个小时后再滚回来!”他发表自己很健康的宣言,因为有些原则,男人真的很经不起激。
“两个小时?你当我们淹死在马桶里啊?”损友吹着口哨声抱怨,却还是关上门,识相地消失。
偌大的KTV包房只剩下刚刚放大话的男人,和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这群男人集体算计了的女人。
男人们集体退场上厕所,留下一男一女,当然不是为了把男厕所全面占领,而是为了成全兄弟干坏事,他们好在门口把风。这是姐妹教育的。
看样子,她危险了!逃跑吗?还是留下来打一场硬仗?
“不是想知道我身上的环在哪里吗?过来啊。”
懒懒散散的声音从身边飘起,听得苏家袄一阵酥麻麻。
“帮我把衣服脱了。”
“咕嘟。”
他听到清晰地咽唾沫声,却见她吓得完全不敢动,他从喉头溢出一声低回的沉笑,想要伸手扳过她,她像惊弓之鸟,弹跳起来就要跑,他略微眯眸,眼疾手快地伸出一脚,将她一绊,顺理成章地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厚实的重量让他觉得分外塌实,她却立刻高举双手要与他拉开距离,银色镯子在她手上跳跃着,他没在意,只是抬起一手亲昵地把捞上自己的胸膛,另一只手开始往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从胸口一路解到小腹。
满室突增的氤氲和开始眸有深意,逐渐兽化的箫夭景让苏家袄头皮发麻,心一乱,连嘴巴也结巴起来:
“我我我我觉得我们还不……”
“还不到次数对吧?”他了然于心地截断她要说的话,对第一次约会时被拒绝的理由还耿耿于怀,“真不知道你脑袋里想什么,亲热这种事跟见面次数有什么关系。嗤。”
他完全解开衬衫,露出窄实的腰杆,敞开被她贴靠的胸膛,耸了耸她的肩,按住她的脑袋往自己跨下看去,哄她把死闭的眼睛睁开:“喂,不是要看我的环吗?”
“不……还还……还没够次数,我再忍耐几次。”
“他妈的,我让自己女人看个脐环还要等约会满多少次吗?”这是对自己男朋友最基本的了解吧?
“耶?肚……肚脐……环?”她猛得睁开眼睛,顺着他的窄腰向下瞄去,只见一枚小小的银环带着几分可爱几分性感挂在他的小腹上,不招摇也不打眼,感觉就是那么刚刚好地挂在他平坦的小腹上朝她打招呼。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逗弄那枚小环,好象不相信他硬邦邦的身体上会有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他却被她无知的举动挑弄得小腹紧缩,呼吸也浊重了几分。
“原来这里也能打环的哦,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样打唇环和舌环呐?”
暗暗哑哑的声音浮上来:“因为,不方便。”
“不方便?”她绕有兴趣地抬起头,见他正瞬也不瞬地凝视住她,只是垂了垂眼眸,盯住她的嘴巴,就让她轻易知道究竟哪里不方便。
他不言而寓地告诉她,他现在想做什么。
“喂,我都给你证明身份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给我证明一下?嗯?”他侧过脸来,温温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她的手僵在原地,不敢再玩弄他的小脐环,手上的凤镯却重重地拉住她的思绪,她这才想起自己不能跟他做包括接吻以上的高级情侣互动。
他见她不动,于是抬起手掌插入她的发丝间,扣上她的后脑勺就往自己唇上贴,她却用脑袋往后使劲退。
“你一直用那种表情盯着我,不就是想要接吻嘛?苏家袄,不准退!”
“我用什么表情看着你啦?”
“发情的表情!”
“我才没!”
“你没有我有!”
他干脆不再管她的推拒,贴唇上来想要碰触她,她却快他一步抬手遮上自己的嘴唇。
他看着她的举动眸色一暗,如此明显的拒绝,他从来没遇到过,更不知道怎么应付,他想发脾气把她丢离自己的怀抱,惩罚这个把欲拒还迎玩到过分的女人,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妥协地说:
“连亲一下的次数都还没够吗?你规矩怎么那么多?”
这种狗屁落寂的声音怎么会从他箫夭景的嘴巴里窜出来,他正懊恼地想吞掉自己刚刚说的破话,她扭扭捏捏的声音却适时地响起来:
“亲这里的次数够了。”
他抬起眼眉,她眼神游离地指着自己的脸颊朝他指示。
呸!他大少爷从来没有落魄到只亲女人的脸就满足,当他是三岁小孩子玩过家家么?亲脸颊这么低级清纯无聊白痴的事,他做到五岁就做够了,想要让他兴奋,激动,心跳加速地去亲一个女人的脸颊?
做梦!
“啾。”
唉?这是什么声音?这种丢脸的声音怎么会从他碰过某人皮肤淡淡发着热的嘴唇里发出?
去他的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两个小时后,他的兄弟们如约而归,眼尖地发现暧昧的气氛在两人身上游窜,箫夭景敞着衬衫,还未系好衣扣,袒露的胸膛上肌肤布着薄汗,苏家袄还没褪红的脸依旧烧得很HIGH,他们自然以为所向披靡的他必然得手,一把将他拉到角落里拍着他的肩膀称赞连连。
他被赞得心虚不已,有苦难言,只能抽着烟,哼着声,硬着头皮应下来,如果让他们知道,他被一记没任何技术含量的亲脸颊就喂到满足的腾云驾雾,大概会把他立刻带到洗手间冲冷水,要他别发疯吧。
“喂,我说,你也得手了,接下来就该很好办了吧?甩女人比追女人可简单多了?什么时候带她去雪工坊酒吧见乔钦啊?甩给他看,我们就赢了!”
损友的话像一记闷雷,敲得他耳边带出回响,他几乎快要不记得那个赌约,怎知会在这刻被人提醒。
“喂,你那种呆掉的表情是干吗?来真的哦?对她?”
“……”他眼神一移,没有立刻应话,顿了好一阵才淡道,“还没到时候。”
“是哦?你想玩就再让你多玩一阵好了,我也觉得她蛮好玩的,看她那么重的妆,我还以为是在外头很能玩的女生呢,没想到连脐环也能骗到她。”
“少乱猜测,多管闲事。”他有些不耐地回到,想从几个损友中间脱身。
“哦,对了,夭景,那天跟我们一起唱K的女生,你还记得吧?”见他想要离开,损友赶紧叫住他。
他眉头一皱:“谁?”他那天等电话就等到头大了,哪有心情管什么女人。
“就是找你讲话的那个,叫……袁心。”
“不记得。”他直截了当地表示他没印象。
“哈,你不记得最好,我们兄弟想追她。还怕跟你撞车呢。”
“随便。”撞什么车,长什么样都不记得的女人管他什么事。
“也对,女人什么的,随便就好,为她们伤兄弟和气完全不值得。”
“……”
6、换衣游戏
迁就女人。
这种刁钻,无聊又没营养的行为一向不是他箫夭景的风格。
可如果这种妥协,可怜又没男人味行为出现在他箫少爷的身上,说明什么?
女人地位的提高?是社会地位,两性地位,还是他心里的地位?
思即此,他眉头微微锁起,揪紧了自己衬衫的胸口,这个念头很危险,他不能放任自己被一个女人摆布到这般田地,在确定关系后,不给他亲,不给他抱,保持着莫名其妙的清纯关系,现在还放他一个人坐在麦当劳里等她放学,原因是,她被某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狗屁讲师给单独留下做功课。
呸!
那家伙摆明用讲师职务之便在肖想他的女人啦,他那种发情的眼神,就跟他老哥看到季淳卿一样!
要他相信他们一男一女会单纯地在办公室里对习题?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他几时这么没出息了?傻呼呼地坐在餐厅等女人,还迁就她和男人单独相处?只要她身上一天有他少爷戳的章,就是他的人,他干吗这么窝囊地委屈自己,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坐在这里生闷气?
他愤愤地咬住可乐吸管,百无聊赖地任由那些无聊情绪占据了自己的脑袋。
他的脚不耐烦地架在对面的椅子上,摆出生人勿近的模样,杜绝频频有人垂涎他对面的位置,询问可否坐在他对面。他拒绝趋之若骛的女人很辛苦,男人本来就有借口放松自己的定力,可某个女人却完全忧患危机意识,把他搁在一边束之高阁,自己还姗姗来迟。
他一手支住下巴,一手轻敲着桌面,目光盯在玻璃大门上,一瞬不眨,直到那片玻璃门印出某个拿家伙的声音,她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一手开门一手还拿着手机贴在耳边讲的眉飞色舞。他的瞳因她差劲又不乖巧的表现微微眯紧,下意识地别开头,赌气似地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等人的痴呆样。
“男人不能宠啦,你让他一分,他会跳到你头上来啦!”
她拿着电话一边讲一边踮起脚来看他人在哪里,完全没有一点被恋爱的粉红情绪感化成小女人的意思,不会依偎着他,以他为尊,不会跟他撒娇,要他买什么小礼物给她,反而依旧一副大姐大,对什么事都很罩得住的过分模样,照样拿出很拽的派头来教育恋爱中的同胞。
“什么?他骗你?你知道,你还选择相信他?你是不是傻了啊?脑子进水嘛?这种男人不要就好了,你还哭个屁啦!”
她的话语让他胸口的闷气一提再提,憋屈不已,到底是她太不把自己当男人了,还是他太过把她想象成女人了?能不能不要在他面前把男人看的那么透?
“哎哟,你有没有搞错,你傻瓜呀,你不踩到他头上,他会上梁拆瓦给你看的啦!”
“苏家袄,你立刻给我放掉电话滚到我旁边来!”
“呃……我待会再打给你……我我哪有说一套做一套,我才不会被男人吃死死哩,”她撂完狠话,很明显感到有股冷空气朝她直直地喷射过来,咽下口水,她识相地将手机拉离自己的耳边,嘴里贱道,“喂喂喂,这里收讯不好,听不到了……喂……喂喂你说什么呀?好小声好小声……喂喂,明天再说,拜拜啦!”
电话一挂,大姐大不见了,她神经再大条也知道面前的男人要对自己玩冷暴力了,赶紧缩着脖子站到他身边解释自己太晚出现的原因:
“他抓我在办公室罚写功课,那些题目我连瞄都没瞄过,实在没招了,只好从窗户偷爬出来跑掉。结果双脚才落地,就被我朋友抓去哭了好久,你知道的,女孩子失恋嘛,就还蛮可怜的……”
箫夭景冷哼阵阵,坐在位置上没起身,连头也懒得抬起来看她,只是掀唇问道:“这是第几次了?”
“唉?这个星期……第五次吧……”也就是说她每天都会被季讲师留到办公室单独辅导,而她偷跑的借口更是层出不穷,从尿遁到肚子痛,她的借口用的差不多了,今天只好趁他被校长叫离办公室,她赶忙从窗户里翻爬而逃。
“他妈的,少爷在你心里排到第几百位之后了?”那个季讲师比他重要,连她的朋友失个鬼恋也比他重要,她的朋友怎么那么多?每天忙不完地安慰人失恋,教人谈恋爱,帮人相男人,把他少爷摆在那些女人之后,成何体统,她不是在表白后乖乖说要学三从四德的吗?这就是她学完后的成果?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少爷我?”
直接的问句问完,箫夭景得到一阵面红羞涩微点头的答案。
只是点头而已,连个“是”都没有的破答案,他不要满足,不该满足,不能满足。
他警告自己千万不要对女人好讲话,否则她肯定会得寸进尺,他努力让自己皱起眉头,做好吵架准备,打算对她鸡蛋里挑骨头。
苏家袄低头乖顺地坐到和他同侧的椅子上,惹来他的白眼:“你干吗不坐我对面?”
哪有情侣在两人独处的时候不肯互相面对的?
“不要啦,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这算什么话?少爷他相貌堂堂,干吗不想看到他?
眼一眯,挑到话刺,他正要拍桌发作,却听见身边软绵绵的语音飘起。
“看到的话,很难为情呐。”
“……”他的不要,不该,不能被基本歼灭,抬起的手被迅速地冷冻在空中,尴尬地不知继续扬起还是放下,最后只能顺便用手把自己点的可乐推到她面前。
“喝吗?”他别扭地别开脸,可那期待和讨好的语气却完全掩不住。
“……”
“这次我说了算,间接接吻的次数够了!喝!”
“可是这根吸管已经被你咬得很难看。”
结果,他只好起身去拿来一只新吸管,转身回来之时,那家伙已经又繁忙地接起了朋友的电话,他懊恼地趴梳着额发,撇着唇,他想保持良好风度,可是他发现这种时候男人风度是个屁,他的女人为什么会变成公有财产?她不是应该归他一个人所有吗?
半晌后,苏家袄挂上电话,手机却猛得震了好几圈,她翻盖一看,只见收件箱里塞满了新邮件。
她狐疑地打开一个:
“理我!”
简短的两个字,但满是怨气。
第二条……
“你为什么还不里我”
错别字加没标点,显示发件人有多不擅长发简讯。
第三条……
“他妈的,快点滚来里少爷我”
她头一转,见到某个一身幽怨的家伙无聊地坐在窗边,拿着手机还在努力传着自己几乎不发的简讯,似乎不懂熟练用熟练法,一条简单的简讯也要耗上个半天,那倔强执坳又泄愤似的赌气表情却让人觉得好可爱。
她的手机因简讯再震动起来,她按下收件箱。
“可乐冰化了,快点过来喝。”
“>_______<”
箫夭景看着她传来的莫名的符号,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桌前的可乐杯被人拿走了,他正想要回自己的东西,却发现那插在可乐里的吸管已被人吮在口里,那两片抹着唇蜜的唇抿得很紧,大吸了一口。
“没味道,好难喝。”她抱怨。
“活该,谁让你不早点滚到我身边来,喝光它!”他一见是她,顿时放松下来,可嘴巴依旧不饶人哼声。
看来占有一个人女人,光霸占身体不够,还要连她的电话都不放过。
为了防止她的电话再响起,他拿出手机决定打她的电话,然后搁在旁边,让她的电话跟他在一起都保持永久占线状态。
可拿出手机,他的音铃就响了起来,他一见是自己兄弟打来的电话,急忙接起,忽略掉她“你还不是跟我一个德行”的表情。
兄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他竖起眉头来沉默地聆听着,几分钟后,他只对电话里的人丢出一个“好”字,二话不说,拉上她就往外跑,临走前,还不忘将那杯难喝的可乐塞进她手里。
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拉到了KTV包厢,箫夭景的几个朋友似乎在包厢里已等候多时,一见他来,立刻欢呼大叫,而她的男朋友用脚干脆地反勾上门,奔放地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从深色外套到贴身套头衫都被他扒了下来,他裸着上身,宽肩窄腰镀上一层薄汗,显示着骄好的线条弧度,就连性感小脐环也招摇地露点出来。
“你你你你干吗跑来KTV脱衣服哇?”她的第一反应是急忙回头检查门有没有关好,低调处理他的怪癖,防止春光外泄。
他低下头正解着皮带,背后火辣辣的视线让他不自在地回头瞅了她一眼,他的嘴唇紧紧抿住,好半晌才挤出一句:“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