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天降贤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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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夭夭”领先(3)

“抱歉,脚滑了一下。”男人开口,声音细软却布着绵密的寒意,对自己的脚滑到人家枕头上去,还差点踢到别人的头毫无悔意。

“不过,你要继续欺负我妻君的话,我的脚就会抱歉地滑很多下。”

“你……你你你到底谁啊!”陆占庭直竖地坐在床上,显然被吓得不轻,一见自己女朋友也进来,立刻嚷道,“书婕,叫保安,叫保安过来!”

“我是谁,我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苏家袄班上的新讲师。鄙姓季。”

杨书婕怔神,惊呼:“你是家袄的讲师?”

“还顺带是她将来的结婚对象。所以,你们这样欺负她,我会很难过的,看在我也有买花来看望你,不如算了吧?”

“你你你你,我管你是苏家袄的什么结婚对象,你买菊花来看我,还差点踢爆我的头,你叫我算了?你当我是五岁小孩吗?”

“不,我当你是三岁小孩,只是身体发育得比较快,有点超常而已。”他扬起细眉淡道,“要不然,会不知道跟未成年人发生关系是会被警察带走的吗?”妻君的那两个朋友和她不同校,比妻君还小上好几岁,他是稍微有调查才清楚,但这个姓陆的显然不会不清楚。

“你你……你是来威胁我的吗?”陆占庭抱着先被箫夭景修理过,又被眼前这位季讲师吓到的头,却依旧逞强,“我才不怕,有本事就让苏家袄带着张碧云去告我啊。她会吗?她不是最重朋友义气的吗?怎么,怕被退学,所以要把朋友的臭事抖出来嘛?”

“是啊,妻君不会。”那个死不肯低头认错,连打人理由都咽下来的可爱家伙。

“哼,我就算准了,苏家袄那个没用的废人她……”

“但我会。”

“你你你说什么?”

“我不认识那个什么碧云,我也根本不在乎她怎样。”

“……她她是苏家袄的朋友!”

“那又怎样?跟我没关系。”他笑得依旧无邪,语气却能逼得让人退到墙角躲起来,“你现在还要欺负我妻君吗?”

他看着床上被吓傻了的男人,心里已经有了底,于是,不再多话,旋身就走,那站在门边的女人明显也被他吓得不轻,他略有含义的一笑,见她正要开口对说什么,他不等她开口率先移开视线,看向门外的垃圾桶淡道:

“垃圾桶上的汤,不拿给你男朋友喝吗?”他强调垃圾桶三个字。

“啊……呃……我……”

“虽然那盅汤很适合你男朋友喝,但男人的清白名节何等重要,你还想让他多红杏出墙两次吗?”

枸杞鳖肉汤,功效补肾!

4、被暴光的奸情

送完碧云回家,苏家袄觉得自己快要累挂了。

那个小妮子很能哭,眼泪赛喷泉,偏偏她和一般男生没两样,粗线条,根本不会安慰人,对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完全没辙,除了递纸巾,就是大声吼她不准哭。

结果小妮子被一吼,哭得更销魂了,还不时用她的手去擦眼泪鼻涕,声情并茂地说自己害她退学,很对不起她。她深叹一口气,头抽痛起来,只要别再让她应付女人哭,多退十次学,她也无所谓啦!

她一边想着怎么跟老妈交代退学的事,一边往楼道里走,在家门口的楼道转角处发现了一只浑身洋溢着菊香的流浪动物。

一只用很单纯的表情邀她放学一起回家,却转身消失不见,名叫季淳卿的家伙。

他像只被抛弃的小猫小狗,可怜兮兮地坐在家门口的楼梯间,头靠在身边墙壁上,闭着眼小寐,碎发沾着幽香的菊瓣,盖上眼睫,嘴唇因席地而坐的不舒坦,微微嘟起,一身正经的西装行头在他身上毫无严肃的气势,反而让他看起来像刚被糟蹋过的残花败柳。

“你是刚刚被谁虐待了吗?”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他显然还在不清醒的状态中游离,蠕动着唇瓣,露出一脸没防备没杀伤力的无害表情,好象谁都能轻易把他捏在手里随意地玩弄欺负蹂躏。

这种表情真容易让人卸下防备,她蹲下身子,端相着他实在长得很不错的脸,哼道:“那些男人都是混蛋,还不如会三从四德的呢!至少不敢给我胡来!”

“没男人味就没男人味吧,他妈的,男人味,我有就好了!”

“要是你也敢沾花惹草,勾三搭四,乱七八糟,我就家法伺候你!”

她骂得起劲,对男人完全失望地摇头再摇头,完全没有注意到某人奸计得逞,缓缓勾起的唇和慢慢睁开的眼。

“呸!我在说什么鬼,难道我终究还是被老妈给传染成没女人味的物种了?呃……好可怕……我要保持清醒!”她抱头晃荡着自己充满要不得思想的脑袋,不再看他那张容易把人洗脑的纯真小脸,急忙站起身来就要逃跑。

某人听到落跑声,笑容僵住,唇角不甘地一撇,抬手往后一捞,将那个想从他身边绕开的家伙抓回自己的势力范围,墨瞳直接压上她,笑道,“妻君,我在等你回家,你都不感动给我看吗?”明明刚开始她还很乖地照他的计划表在走,对那些肮脏又无耻的龌龊男人失望吧,唾弃吧,鄙视吧,怎么下一刻却突然清醒了?那些牲口家禽都不适合她,她得早点认清事实呀。

“耶?你不是睡着了吗?”

“刚好醒了。”他把玩着她手里的凤镯,说得很没诚意。

“所以……我刚刚哼唧的那些话……”

“你是说,你夸我比那些男人好吗?”

“哇哇哇哇!忘掉它,忘掉它呀!”

“为什么要忘掉,妻君你夸我呀。”他满足地笑,因为她今天讲出来的话都很可爱,包括之前她对箫夭晔那混蛋说得那句,要她离开他,是做梦,他奖励似得抓起她的手很小狗撒娇似地轻咬上一口。

她被啃得鸡皮疙瘩层层叠叠,猛咽口水,控制自己的定力。

“我只是一时触景伤情的在讲屁话而已,没有经过大脑的啦!”

“没关系,我可以让你一直触景下去。”如果她只有在这种特定条件下才觉得他比较好的话,这种案例,他随手就能给她抓来好多,应有尽有,直到看到她吐为止。然后她就会知道男人和禽兽的区别。

他说罢,欺上身,将她往墙上一压,挑起她的下巴,做出一连串很不符合黄花小美男做的动作,熟练和魅惑程度让她只能张嘴赞叹,是他太不小心暴露本质还是她的幻觉?娘男身上怎么会窜出这种她觊觎已久的男人味?

心跳超速,温度急升,她完全不懂应付眼前的情况,眼前香软的唇她唾手可得,根本不必装矜持,可是她的嘴巴却条件反射地飚出很煞风景的鸟话:

“你你你是谁哇!?你不是很纯洁的嘛?我我我我我……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纯情的样子哇,你你你你不要再靠过来啦!”

他的身子因这句对白一僵:“你不喜欢我这样?”

他略有懊恼,却也没再多语,抿唇退开她身边,恢复成她比较适应的单纯模样,只是眼瞳明显带着欲求不满的闷意。

可令他更闷的是他才刚刚退开,就有一通电话打进苏家袄的手机。

他站在她身边,看着她接起手机,不可避免地从手机听到了一串很没出息的道歉声,是陆占庭——

“家袄,我我我错了,我错了!”

“唉?”苏家袄一愣,对眼前的状况完全不了,直到听到手机里传来箫夭景那沉甸甸的声音。

“家袄也是你叫的!给我带上姓!”

“啪”很响的拍头声从听筒刺进苏家袄的耳朵。

“苏苏家袄,我错了,我不该诬赖你,其实那天我是因为被箫……箫夭景揍,才进医院的,我会老实跟学校坦白,不会让你被退学啦!”

“哈?”

“我拜托你,我住院已经很惨了,你别再接二连三的叫人来骚扰我了。”

“什么……我哪有接二连三……”

电话被某个没耐性的男人抢走,箫夭景别扭地粗声哼声:“喂,我这边还有点事忙,咳咳,总之,我改天会再打给你。”

“耶,我还没……”

“喀啦!嘟——”

电话收线的声音传来,季淳卿抿紧了唇,看着某个因为一句“我改天会再打给你”就很满足地难掩浅笑的女人,似乎对来电男人有担当的男人味很是开心,她还瞪着恢复成待机页面的屏幕发着呆,那副好象很感动的样子让他胸口蒙上说不出的郁结,他想拉回一些她的注意,于是出声朝她笑道:

“妻君,你不回他电话没关系吗?”

“耶?你也觉得我该回电话给他比较好吗?”她完全没有注意自己未婚夫婿黑掉一半的脸,还摆出一副少女犹豫状,对顶着手指扭捏道,“我也觉得不能总是让男生主动,他这么帮我,还替我担退学的事,我自己也应该……”

“我是说,回电话给他,说你没空等他电话。”

“耶?”

“因为从今天开始,你会有很多写不完的功课。”

“……”

“写不完,就站到我办公室来。”这样她就绝对不会有空等什么小妖精的电话了。

可季淳卿没料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隔天,商科2班的教室里,站着由精英班发配到放牛班的校董贵公子,他别扭地站在讲台边,双手环胸,桀骜不逊扫视了一边“新”的同班同学,最后视线定格在某个坐在教室后排靠近垃圾桶的苏家袄,嘴巴一撇,摆出一副“少爷才不会让女人顶罪”的表情。

校董公子被下放的大事件让全班哗然,顿时不同版本的谣传从她的四周飞腾而出。

“棉……棉袄,箫夭景怎么会转来我们班?你那天被校长叫去,密谋搞定他弟弟哦?”

“不是不是啦,我听说好象是因为他在外校打架,所以被惩罚,从精英班被调来我们班呐。”

“耶?校董公子打架被下放?假的吧?这种时候肯定要发挥亲戚效应找个人帮他顶罪嘛!”

“校长要不要这么大义灭亲哇?自己弟弟也敢陷害?”

“听说本来校长是找好了替罪羊的,不过箫少爷好象看那人很不顺,又冲去医院把人扁了一顿,还逼人家去跟校长指名说是自己干的好事。”

“哇哩咧,他要不要这么MAN啊?要是被他救的是个女人,还不被他迷到死!喂,棉袄,你干吗一副脸红到快要晕倒的样子。”

老班导咳了咳嗓,打断了一向唧唧喳喳的学生,看了一眼校董公子,扶着眼镜打量他,一身永远不会好好系扣打领带的行头是很符合放牛班的特型啦,但这孩子脑袋还算好使,成绩也名列前茅,哪根筋不对跑去威胁自家哥哥把自己下放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老班导摇了摇头,严肃道:

“那个……箫同学,你自我介绍一下。”

“箫夭景。”他漫不经心地报出自己的名字。

“耶……这就完了?”这位少爷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出名么?谁会不知道他的名字啊?

“要不然呢?”他不耐烦地回给老班导,手一插裤袋,走向后排,居高临下地敲了敲某人的桌子,“喂。”

“唔?”

“你唔什么唔啊,约会完就一个电话也不打来算什么意思啊?玩我嘛?”

“谁让你看到我就跑走哇。”虽然不能让男生单方面主动,但是谁让他表现得奇奇怪怪。

“我那是因为……算了!”他挠了挠头,不想再提那天的糗事,“那个……放学后到门口等我。”

“啊?”

“你瞪那么大眼睛看我干吗,我朋友想认识你一下,不行嘛?”

“你要带我去见你朋友?”

“废话!你不贴紧点,不怕我落跑吗?”要贴心就贴紧点呀,贴到一半给他玩什么放风筝,线还拉得半松不紧,嗤,不敬业的破棉袄。

“容我打断一下,箫同学,我现在是要你自我介绍,不是要你自我表白,你是不是先回到讲台边来比较好?”老班导很为难插嘴,他只想走完他全部的工作流程,然后以光速回办公室喝茶,剩下的时间他们要在教室互吐心声,表白,拥吻,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全班被班导的调侃拉回神,顿时哄笑成一团,络绎不绝的喷笑声传出商科2班,连站在回廊里的季淳卿和箫夭晔都听得一清二楚。

前者寒着脸,用看走狗的眼神盯住笑得很献媚的校长大人:

“那只妖精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妻君班上的?”

“这是惩罚,打架的惩罚嘛。”

“你觉得这是惩罚?”他指着传来刺耳笑声的班级冷笑连连,他怎么没有感觉那只小妖精有被惩罚到,反而觉得自己被摆了乌龙。

“这也不能怪我啊,昨天放学,我们不是去约会,顺便谈苏同学被退学的事嘛……”

“请你注意措辞,是你拿妻君退学的事胁迫我跟你待在一起超过1小时。”

“只是1小时24分零8秒而已,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如果可以,你最好一秒钟也别杵在我旁边。”自从此变态把他以媳妇见婆婆名义骗回家去,还明目张胆地对他表现非分之想,哀叹他为何不是窈窕女儿身后,他就决定把这变态列入老死不相往来的范畴,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可我们俩就是有缘分啊,还被那小子撞到秘密约会的场景,我也不是随便就投诚的,是那小子用照片威胁我,我才……”通报了陆家公子要欺负的小棉袄的事,哪知道自己弟弟听完火大到不行,他这才知道那天把人家打到去医院躺着的人其实是自己弟弟,结果陆占庭不敢惹他们箫家,就想随便找件棉袄扳回颜面,出出气。

他爱弟心切,心想找个人来替弟弟顶罪也不错,而且反正都有淳卿冲去逞英雄了,被淳卿恐吓过后的人,能幸存都是奇迹,哪还有胆子去陷害他家妻君,可夭景这野马似的家伙完全没工夫听他解释,二话不说冲到医院又把那陆占庭修理到要多住院疗养一阵,逼陆占庭把实话给撂了,还拿男男约会的罪证逼迫他,害他这个校长不能不办了他,还被妈妈给哭了足足三个小时,说他没人性,不爱弟弟,就知道欺负弱小,分家产的时候要把他踢出去吃自己。

真是够了,他那个混蛋弟弟哪里弱小了,为了护个女人,把人家一扁再扁,还拿自己亲哥哥的幸福开玩笑,那种照片要是被发布出去,以淳卿在乎清白的别扭性子,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再多看他一眼了。

“什么照片?”季淳卿警觉地留意到某个关键物证。

“哦,那家伙拍得真不错,要看看吗?我现在的手机桌布哟。”

说罢,他献宝似得把自己的手机奉上,季淳卿接过手机,只略瞥了一眼,眉头就厌嫌地深锁了起来,下一瞬间——

一阵寒人背脊的阴风挂过,地面上出现了一只被狠踩猛跺后,身首异处,支离破碎,零件乱飞,再也恢复不到原状的手机残骸。

5、正宫娘娘不好当

正宫娘娘要则之一,要大气,不能小家子气。

所谓放长线钓大鱼,男人不能靠管理,要想把男人掌握在自己的五指山,不是二十四小时跟监,也不是把他锁在自己视线范围内,而是无孔不入地打入他的交际生活圈,全盘打包接收他身边的一切狐朋狗友,潜移默化,以柔克钢,无形胜有形地让这群男人承认肯定自己的归属地位,最好把他们变成一台小型扫射雷达,帮忙探测一切觊觎你男人的母动物,并且像提示器一样,在任何聚会场合帮忙强调一句:

“唉?干吗不把你女朋友带来?”

久而久知,就会知道越来越多“男朋友朋友”的妙用。

这些邪恶,古老,屡试不爽地御男绝学,是商科2班的姐妹们用自己的恋爱学分累积的经验,从不外传,也不给分享,但因为苏家袄这菜鸟要跨进恋爱领域,她们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贡献出来。

目的就在于让她明白,跟男朋友朋友打交道是何其重要。

让一个男人喜欢不是本事,要怎么摆平他周遭的一切男人才是女人最大的难题。

一堆让苏家袄昏昏沉沉的话说完,重重的巴掌拍在她背上,丢下一句警告“好好干吧,男人这种复杂的生物,要的不只是征服,也要被征服!”

可箫夭景的朋友哪有这么好摆平,跟在他少爷身边,想也知道会是什么种族的妖魔鬼怪,牛鬼蛇神。

不过,她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传说中的“自虐穿环族”。

这几个松垮地穿着制服,在KTV的包厢里抢着麦克风的家伙,几乎每个人的耳朵至少有五个耳洞,眉上穿着眉环,鼻上套着小鼻环,三枚小银环挂在下唇,其中一只瞧见她,先是优雅地一笑,嘴一咧,她看到一只舌环正在和她打招呼。

做为一个连穿耳洞也嫌痛的种族而言,她实在难以理解这些“自虐穿环族”的心理,在自己的身上开垦无数个洞眼,很有快感么?光是看到那些环,她都能隐隐做痛,更别提在自己的脸上戳上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