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抢夫潜规则: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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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媒婆老太太尽职尽责地在御九面前絮絮叨叨了一通,无非是三从四德、要好生伺候之类的话,临走前,还悄悄塞给御九一本书。

慢慢地,四下没有了声音,御九试探地唤了声,“百合?”

“奴婢在。”

御九松了口气,“房间里,就你我二人了吗?”

“是的,小姐……呃不,是三十六少夫人。”

世事无常,爹总说,无轮发生什么,都不能埋怨天,因为,人力无可胜天。

在爹最后一次说完这句话之后,爹永远闭上了眼睛。

徒留我一个人,在这个孤独的世界打拼。

爹说,他知道害死我全家的贼人是谁,可是,他不会告诉我,因为,他不要我报仇。

爹又说,我是洛家唯一的子嗣,留下我只是不想洛家绝后。

爹还说,让我一个人寂寞地活着,太过残忍,但是我不可以自我绝望,要微笑地迎接每天的太阳。

为了生存,我遗忘了我本来的名字。

为了忘记饥饿,我给自己取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名字:顺会。

这是取自“睡会”的谐音,流浪时,总一次次告诉自己: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饥饿。

从没有想过,能有人一口叫出这个名字的本意。

而那个人,竟是我一直关注的人。

凤国男子多尊贵,女人如衣服,可遗可弃。

多愁善感的爹却说,女人娇弱,需要呵护,连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不是男人。

爹说的,总是对的。

所以,对于那些年过二十而未嫁的富家小姐,只要她们愿意,我就愿意收留。

我没有什么钱,能够养活自己已是奇迹,她们嫁过来的嫁妆,我分文不取,我的作用,只是帮助他们挡过那些流言。

至于子嗣……

看得出,没有几个人真心愿意和我繁衍后代,而我还有十个名额,总有机会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我不着急。

众多妻妾中,与我交情甚好的,是出身稍逊的路侬,有那么一次,差一点米可成炊,是我中途放弃。

路侬说,“相公的心里有人吧。”

我只是笑笑,男人愿不愿意和女人同床,并不关乎他心里是否有人,只是,我害怕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爹说,不要报仇。

我想要潇洒而遗忘地活着,但是最终发现,我潇洒的,只是个躯壳,骨子里还是有恨。

尤其是走南闯北了这么多年,在拼凑之下,得知了真相,灭门的真相……

我不怕死,却怕死得有遗憾。

如果说,明天就会看不到初升的太阳,那么我的遗憾,只有她。

明知道没有结果,但却想让她的生命里有我,这是我的自私。

悸动很早就有,十年前,或许那时只是觉得好感。

再相遇,她有些欲言又止、咬牙切齿、一脸痛苦地说出,“喂,你家的……妻妾……还有……名额没?”或许,那时只是觉得好玩。

而当终于和她相认,她要招我为婿,连同我的庞大妻妾群的时候,那时,不仅仅是震撼。

有时,喜欢与爱,只是一线之间。

那一刻起,我想让她是我的,只属于我……

或许,上天都在嘲弄我的奢望,她终是成了祁家的人。

也是,一无所有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拥有那么独特的女人?

鬼迷心窍的,不知道为了什么而进入祁家,我却明白,她只是一个理由,却不是全部……

御九一把扯开盖头,“三十六少夫人……呵,那个家伙能分得清排列顺序吗?”

想当初,作为班长的她,那几十号人她就总也对不上号,这庞大妻妾群,要想一一记住,难度系数很大!

百合接口道,“少夫人多虑了,只要少夫人能记住少爷就好。”

御九咧开嘴,嘻嘻笑道,“百合,看不出,这少夫人你叫的倒熟练地很啊,才一遍而已,就这么顺口了?”

百合掩唇,“不瞒小姐,奴婢已经私下里偷偷练习了无数遍了,最初那句纯属口误。”

御九翘起拇指,干笑,“有前途。”

环顾四周,新房倒不比她之前的香闺奢华多少,除了满是红色,没什么特别。

御九在桌上找了些点心,很不雅地吃起来。

百合看着她,若有所思。

御九口齿不清地说道,“丫头,要不要来点?”

百合摇头,“少夫人,奴婢想问,真的就这样嫁进来,生死都是祁家的人了?”

御九耸肩,“当然不,之前祈文轩像防贼一样防着我,逃脱不了,如今只有将计就计,混着再说。我只担心娘亲那边开销拮据,不过,实在手头紧的时候,‘借’点总行吧。”

“哦?娘子想要‘借’什么?”

俊美男人无声无息地进了门,连开门的声音都听不见。

御九啧啧嘴,“果然道骨不凡,难怪世人皆说,相公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祈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娘子,你可真酸。”

御九狗腿地拿着自己啃了一半的点心递过去,“相公,护送‘贱妾’一路,累了饿了吧,吃点?”

祈少真的接过那块点心,抛了抛,又丢会盘子里,“贱妾?”

他细细地琢磨了这二字半响,突觉有趣,“嗯,娘子有慧根,从此以后就这般叫你。”

“……”

“咦,‘贱妾’还未回答为夫,要‘借’何物,借来何用呢?”

御九干咳一声,话题一转,“相公,你对劫富济贫一事如何看待?”

祈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贱妾’,你是想劫谁家的富,济谁家的贫?”

御九偷偷努嘴,“相公,你觉得整个云城,谁家最富有啊?”

百合冷汗狂流,小姐疯了,刚刚嫁进来,就要算计祁家的家财!

祈少似有所悟道,“哦,为夫明白了,‘贱妾’是想要劫祁家的富啊。”

御九呵呵假笑,“玩笑而已,相公别当真。”

祈少不以为意,“为夫当然没有当真,不过,接下来,我们要说说不是玩笑的事了。”

“嗯?”

看着男人嘴角的坏笑,御九心呼不妙,她下意识地看看窗外,天色刚刚暗下来,时辰还早,这个家伙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