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品三国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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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曹操邹夫人杜夫人 英雄好色,他在女人争夺上是从来不让步的

曹操一生有很多女人,有名份的,也有更多没有名份,就像铜雀台上的那些成群结队的姑娘们,少说也有百把个。相传他死时遣令将平日所藏名香,分赐诸侍妾。又嘱咐:“吾死之后,汝当须勤习女工,多造丝履,卖之可以得钱自给。”

这些没有名份的姑娘,在曹操死后,并没有为他在铜雀台守节戴孝,却被儿子曹丕接收。

此处且说曹操那些有名份的女人。

曹操起事,在做上司空和丞相时,内庭各房就供养很多有名份女人,通常多称“夫人”;在他封为魏王后,在王后之下,这些女人还按制分为五个等级夫人、昭仪、健仔、容华、美人;美人或美人以下称“姬”,姬,没有名份,但比通房丫头要高些。

《三国志·魏书·武文世王公传》记有为曹操生子的女人名单,其中生子的夫人五个,昭仪一个,姬六个;仅生女不生男的不列名单,遑论无子女的性玩物了。

值得注意的是,曹操这些女人,很有些是抢来的。

一个是杜夫人。也就是征吕布,据下邳时,开始答应给关羽,后来眼见长得美取而自用的那位秦太太、吕布部将秦宜禄妻。这位秦太太,曹操很喜欢她。还在下邳城占而不久,秦宜禄由袁术处脱身归降,曹操任以为铚县长。秦宜禄对自己原配还很是有感情的,所以《魏氏春秋》说:张飞找到他说:“人取汝妻,而为之长,乃蚩蚩若是邪!”秦宜禄也很羞恨,但又无可奈何。

曹操取了秦太太,而且连同他的儿子秦朗(阿苏)也接收了。秦朗从小就很学乖。他很喜欢这个拖油瓶,和自己亲子同样看待,还经常得意地对客人们介绍说:“世上难道还有人爱假子能像我那样吗?”

秦太太为曹操生育了两个儿子。秦朗在曹叡时做到骁骑将军,奉命出征鲜卑,把他们赶出了漠南。

一个是尹夫人。她原来是大将军何进的儿媳妇。建安元年(公元196年),曹操将大将军转让与袁绍,自任司空时,将她娶来作小妾的,同时也接收了她的独子何晏。这位尹夫人也深受曹操宠爱,替他生育了一子一女,女儿后封金乡公主配与同母异父兄何晏为妻。何晏出身贵家,当了拖油瓶仍是依旧故我,无所忌惮,甚至在魏国初建,所着服饰也参照王子曹丕,曹丕很讨厌,见面不叫他姓字,对旁人说这是我家的冒牌货,只因曹操爱屋及乌,无可奈何。

《三国演义》有说曹操在宛城(河南南阳)夜晚寂寥,找到了张绣婶娘邹氏双宿双飞事。事出有据,见《三国志·魏书·张绣传》“太祖纳济妻,绣恨之。”这位张绣婶娘,京剧《战宛城》把她写作被张绣刺杀作了结的,但我却认为可有多解,即她是随曹操走了。卢弼《三国志集解》就《魏书·武文世王公传》里所记的周姬,有注:太祖纳济妻,史失其姓,俟考。很可能就是她。一年后,她为曹操生了取名曹均的孩子。又一年后,即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张绣再归降,“太祖执其手,与欢宴,为子均取绣女”(《张绣传》)。很可能就是有此前因。要是这样,这位张济寡妻名份极低,挤不进有名份的小老婆行列。

曹操被后世不少人视为大英雄。英雄好色。他在女人争夺上是从来不让步的。从秦太太、尹夫人以及张绣婶子那样被抢占后,相当服贴、顺从,联系现代作家张恨水《啼笑因缘》中的大鼓女郎沈凤喜事,可见并非如戏剧舞台所宣扬所有妇女都有强烈反抗性,奉行以死相争的不合作主义。虽然男女情事不足怪,但大政治家却仍能为此失态而误事,对自己事业造成不应有的损害。有如曹操,一如在徐州让一马,将秦宜禄妻杜小姐乖乖地让与关羽;关羽是否再不会生有嫌疑,含有潜意识,竟在曹操倍加恩遇后离去呢?二如玩弄张绣婶,要是不把她视为白相人嫂嫂,张绣也不至于感到人格遭侮辱,降而复叛。

曹操在得势时,很有那种野蛮封建主强烈的占有欲,把他人的妻子乖乖地躺在身下引以为趣事。

他几乎多是称心的,只有一次迟了半拍。《世说新语·惑溺篇》称:“曹公之屠邺也,令疾召甄,左右曰:‘五官中郎将(曹丕)已将去。’公曰:‘今年破贼正为奴。’”因为是自己儿子,不好意思去争夺了。

这些抢夺女人的故事,《三国志》大都有记载,在魏晋史家看来,这些算不得什么,反而很有些光荣呢,就像古希腊神话里那些抢夺他人妻子的英雄却受到赞誉呢。《三国演义》为曹操脸谱化,却只选了一个张绣婶子形象:带有三分畏惧七分艳羡、巴结的寡妇。其他人等或亦可作如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