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从秦皇到汉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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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荆轲刺秦,一场惊心动魄的表演

太子及宾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至易水之上,既祖,取道,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为变征之声,士皆垂泪涕泣。又前而为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去兮不复还!”复为羽声慨,士皆瞋目,发尽上指冠。于是荆轲就车而去,终已不顾。

——《史记刺客列传》

秦王嬴政一心想统一中原,就不断向各国进攻。

当时,燕国在秦国的攻击下,就丢掉了好几座城池。燕国的太子丹是个爱国青年,他本来原来留在秦国当人质,可是他意识到秦王嬴政决心兼并列国的野心后,就偷偷地逃回燕国。

估计在秦国当人质的时候,受了不少窝囊气,一回到祖国就发誓要替燕国报仇。

太子丹的报仇方式挺特别的,但他既不操练兵马,也不打算联络诸侯共同抗秦,却把燕国的命运寄托在刺客身上。

他把全部家当都贡献出来,找寻能刺秦王政的人。

此时燕国国君昭王筑黄金台,招聘天下英雄豪杰,决心富国强民,抵抗秦国。

荆轲在这种情况下闪亮登场了。

据说荆轲本是齐国庆氏的后裔,人称庆卿,后迁居卫国,才改姓荆。他非常喜好读书练剑,曾经到四方游历,结识了许多豪杰志士。

不过,荆轲是个很有性格的人物。

在榆次,他与盖聂讨论剑法,话不投机,盖聂怒目而视,他就扬长而去。

还有一次,在邯郸,他与鲁句践奕棋赌博,争棋路,鲁句践对他加以呵斥,他仍是不予计较,悄然离去。

随后,荆轲就来到了燕国。还与当地的狗屠夫和擅长击筑(当时很流行的一种打击乐)的高渐离交上了朋友。

荆轲是个酒鬼,整天与狗屠夫、高渐离一起在街市喝酒。喝高了,就让高渐离击筑,他和着乐声唱歌,唱着唱着就哭起来了。

这样一来,荆轲在燕国就出名了。知道他并非等闲之辈,很多人与他结交。

田光是燕国的一位勇士,也与荆轲交往。他觉得荆轲是个干大事的人物,决定以自己的生命来激励荆轲为太子丹效力。就对荆轲讲了要将他推荐给太子丹的事,希望他能很快到太子宫去,说完就自杀而亡。

于是,荆轲就前往拜见见太子丹,这才有了后来的刺秦王一事。

这太子丹也是个城府很深的人物,他见荆轲气宇不凡,是个英雄,于是就把他留了下来。还专为他修建了一所非常漂亮的房子,叫荆馆。

荆轲吃的是山珍海味,身边还有美女侍候。这样养了他一、二年,太子丹也不说为什么。荆轲想为燕国出力,可是又一时间又报恩无门。

就在这个时候,燕太子丹来到荆馆,这一年是公元前228年,秦国大将王翦占领了赵国都城邯郸后,向北进军,逼近燕国。燕太子丹十分焦急,就去找荆轲。

太子丹说这个太子不是浪得虚名,起码在用人方面是很有些能耐的。

他跟荆轲商量着说“现在秦国进逼我国可,情况紧急。我想派一位勇士,打扮成使者去见秦王,挨近秦王身边,逼他退还诸侯的土地。秦王要是答应了最好,要是不答应,就把他刺死。您看行不行?”

荆轲读了那么些书,也不是白痴,一听就明白太子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不能拿自个生命开玩笑。于是,荆轲说:“行是行,但是要得到秦王的相信,我们也得有所准备。”

“听说秦王早想得到燕国最肥沃的土地督亢,还有秦国将军樊于期,现在也流亡在燕国,秦王正在悬赏通缉他。我们要是能拿着樊将军的头和督亢的地图去献给秦王,他一定会接见我。这样,我就有机会对付他了。”太子丹心想燕国正在用人之际,好不容易来个樊于期,杀掉他是在是与国家政策不符。于是面露难色,说:“督亢的地图好办;可是樊将军来投奔我,我怎么忍心伤害他呢?”荆轲知道太子丹心里不忍,就私下去找樊于期,跟樊于期商量想借他脑袋用用。樊于期也是个爽快的人物,就拔出宝剑,抹脖子自尽了。公元前227年,荆轲从燕国出发到咸阳去。

太子丹事前准备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叫工匠用毒药煮炼过。谁只要被这把匕首刺出一滴血,就会立刻气绝身死。他把这把匕首送给荆轲,作为行刺的武器。又派了个年才十三岁的勇士秦舞阳,做荆轲的副手。

太子丹和少数宾客穿上白衣白帽,到易水边送别。临行的时候,荆轲不赖,就给大家唱了一首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唱完,荆轲拉着秦舞阳跳上车,头也不回地走了。荆轲到了咸阳。秦王政一听燕国派使者把樊于期的头颅和督亢的地图都送来了,十分高兴,就命令在咸阳宫接见荆轲。朝见的仪式开始了。荆轲捧着装了樊于期头颅的盒子,秦舞阳捧着督亢的地图,一步步走上秦国朝堂的台阶。秦舞阳一见秦国朝堂那副威严样子,不由得害怕得发起抖来。秦王政左右的侍卫一见,吆喝了一声,说:“使者为何变了脸色?”荆轲回头一瞧,果然见秦舞阳的脸又青又白,就赔笑对秦王说:“粗野的人,从来没见过大王的威严,免不了有点害怕,请大王原谅。”秦王政毕竟有点怀疑,对荆轲说:“叫秦舞阳把地图给你,你一个人上来吧。”荆轲从秦舞阳手里接过地图,捧着木匣上去,献给秦王政。秦王政打开木匣,果然是樊于期的头颅。秦王政又叫荆轲拿地图来。荆轲把一卷地图慢慢打开,到地图全都打开时,荆轲预先卷在地图里的一把匕首就露出来了。秦王政一见,惊得跳了起来。荆轲连忙抓起匕首,左手拉住秦王政的袖子,右手把匕首向秦王政胸口直扎过去。秦王政使劲地向后一转身,把那只袖子挣断了。他跳过旁边的屏风,刚要往外跑。荆轲拿着匕首追了上来,秦王政一见跑不了,就绕着朝堂上的大铜柱子跑。荆轲紧紧地逼着。两个人像走马灯似地直转悠。旁边虽然有许多官员,但是都手无寸铁;台阶下的武士,按秦国的规矩,没有秦王命令是不准上殿的,大家都急得六神无主,也没有人召台下的武士。官员中有个伺候秦王政的医生,急中生智,拿起手里的药袋对准荆轲扔了过去。荆轲用手一扬,那只药袋就飞到一边去了。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秦王政往前一步,拔出宝剑,砍断了荆轲的左腿。荆轲站立不住,倒在地上。他拿匕首直向秦王政扔过去。秦王政往右边只一闪,那把匕首就从他耳边飞过去,打在铜柱子上,“嘣”的一声,直迸火星儿。

秦王将荆轲连砍八剑。荆轲倚着柱子大笑,说:“我之所以没有成功,是想生擒你,以迫使你将诸侯的土地退还。”这时候,侍从的武士已经一起赶上殿来,结果了荆轲的性命。台阶下的那个秦舞阳,也早就给武士们杀了。

后来,燕国的黎民百姓为纪念荆轲,就在荆馆旁边的小山上,修了一座荆轲塔。荆轲的尸首没有了,就把他的冠袍带羽放在了里面。

荆轲塔,实际是荆柯的衣冠家。

从客观上讲,正是因为荆轲的刺杀,引起了赢政的愤怒,进而加速了燕国的灭亡。然而,今天人们谈到荆轲时,往往只注重他的江湖义气,而忽略了他的历史功绩。

点评:

刺客是中国历史上很特殊的一个职业。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以暗杀、刺杀,远在春秋时期,就非常活跃。

不过这些刺客都是业余的,因为感恩图报,所以奉命进行刺杀的工作,他们重视哥们义气,为了报恩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从职业道德上来说,荆轲没给那些重义气的同事们脸上抹黑。但是,荆轲的专业水平似乎没有传说的那么高,所以刺杀赢政反而成了有惊无险的政治演出。

可是,江湖义气是刺客圈用来混饭的名声,真正用得着的是他们的专业水平。试想,如果当年荆轲刺秦成功,历史又当改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