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英枭双雄: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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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彭越之死

死于吕氏之手的还有一个诸侯王——彭越。

彭越在楚汉战争中为汉王立有大功,刘邦称帝后被封为梁王,都于定陶。汉高帝六年,高帝为逮捕楚王韩信,声称巡游云梦,令诸侯王于陈县朝见天子。梁王按期到达陈县拜见汉高帝,使他意想不到的是高帝将韩信逮捕,说他想要谋反。彭越与韩信有着类似的经历,韩信的突然被捕,使彭越大有物伤其类的感慨。从此之后,彭越事奉汉高帝格外小心,生怕出了差错而导致大祸临头。所以,在汉高帝九年、十年,彭越两次到京城长安朝见汉高帝,以尽臣子之礼。

然而,汉高帝十年的秋天,陈豨在代地举兵反叛,攻占了赵、代两国的许多城池。陈豨是汉高帝手下的一员猛将,反叛后接连攻占城池,高帝不得不亲自率大军征讨。高帝到达邯郸后,征调梁王彭越率兵从征。彭越在反秦战争、楚汉战争中素以骁勇著称,曾单独率部打败过楚军。高帝此次征调彭越率部前来,是想借助于他的力量早日平息叛乱。

可是,一向事奉皇上勤谨的彭越,这次不知是出于怎样的考虑,却推托自己身体有病,只是派部下的将领率兵前往邯郸。汉高帝见彭越没有亲自带兵前来,大为恼怒,派人责问彭越。彭越见皇上怪罪下来,非常恐慌,想要亲自前往邯郸谢罪。这时,彭越部下的将领扈辄劝说道:“大王当初没有奉诏亲自前往,如今受到责问后前去谢罪,到邯郸后就会被擒拿了,不如就此起兵造反。”

梁王彭越并不马上举兵造反,仍然是声称有病,不能前往邯郸讨贼。这时,彭越因为恼怒手下掌管车马的太仆,想要杀掉他。太仆因恐惧而逃出定陶,向朝廷上告梁王与扈辄谋反。高帝得知后派使者采用突然的方式袭击梁王,梁王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遭到逮捕,被囚禁在洛阳。经主管官员审理,认为已构成谋反犯罪,申请依法论处。

汉高帝根据案情,令及彭越往日功劳,赦免彭越的死罪,降为平民,流放到蜀郡青衣县。在彭越被押往蜀郡的途中,在郑国的地段上遇到吕后从长安前往洛阳。彭越见到吕后,向吕后哭诉自己无罪,希望吕后能向皇上求情,改为流放到自己的故乡昌邑。吕后表面上答应了彭越,与他一同来到了洛阳。到洛阳后,吕后向汉高帝说道:“梁王彭越是一名壮士,如今把他流放到蜀郡,这是给自己留下祸患,不如就此将他诛杀。我在途中遇到他前往蜀郡,现在已把它带到洛阳来了。”

汉高帝没有说什么,吕后以为皇上对自己的想法已经默许,便指使彭越的家臣告发他再次谋反,廷尉王恬开按吕后的意思认定彭越谋反,上报请求诛杀彭越家族。汉高帝批准了廷尉的奏请,诛杀了彭越和他的家族,封国也被废除。

对于铲除梁王彭越的势力,汉高帝是坚定不移的,但他不忍心杀死彭越;吕后同彭越没有个人间的感情,为了刘氏江山,她主张斩草除根,一手策划了杀死彭越的事件。当然,她是在汉高帝的默许之下一手策划将彭越和他的家族诛杀的。

对于彭越的被诛杀,司马迁评论说:魏豹、彭越都是出身微贱的人,然而他们既已占有了上千里的疆土,南面称王,踏着敌人的血迹乘胜前进,名声日益显赫起来。他们怀有叛逆的意图,待到失败后,不杀身而死却甘愿充当囚徒,以至终于遭到诛杀,这是为什么呢?一般中等才能的人尚且为充当囚徒而感羞耻,况且身居王位的人呢?他们的忍辱不死,没有别的原因,而是他们的智谋勇略超过平常的人,只是担心不能保全住自己的性命。只要将来掌握了一点权力,气候上再发生些什么变化,他们就会施展自己的抱负和才能。因此,他们甘愿被囚禁而不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