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阔台汗征宋:
一、宋进取河南:1234年6月进兵,8月为蒙古所反击,退还。
二、1235年7月,蒙古三路南征。至1241年12月,窝阔台汗卒,战事遂呈休止状态。
蒙哥汗征宋:
一、忽必烈进军大理:1253年8月征大理,12月破大理都城,留兀良合台征未服者,忽必烈自还中国。1257年6月,兀良合台尽平云南后征安南。明年3月安南降。
二、蒙哥亲征:1258年9月入蜀。1259正月,云南蒙军攻潭州。2月,蒙哥围合州,7月卒于合州城下,解围北还。8月,忽必烈围鄂州,11月以内乱解围北还。
蒙宋之战,由金宋之战启其端。
宋高宗绍兴三十一年(金正隆六年,公元1161)采石战胜之后,翌年禅位于孝宗眘。孝宗在方胜之余,遂锐意乘机谋复中原。旋以北伐军事大败,乃复被逼与金议和,时为乾道初年,公元1165年事也。自此以后,历光宗惇,至宁宗损嘉泰四年(金章宗泰和四年,公元1204四),宋廷因韩侘胄当政,欲乘金人外则有北边之扰,内则有群盗蜂起之患,因谋恢复,遂于是年定议伐金。于是金宋相安四十年,战争复起。开禧二年(公元1206六)4月,各路北伐军正向北挺进之际,而四川宣抚副使吴曦反,竟献其所辖阶、成、和、凤四州之地于金以求封。明年,曦为四川转运使安丙所袭杀继而江淮方面之北伐军,大败于宿、寿等州,江汉方面亦大败于唐、蔡等州。金兵乘胜,东方则陷员州(今江苏仪征),寇六合;中路方面则下樊城,窥荆襄;西方则入大散关,陷西和、成州。于是宋廷被逼,遣使求和于金。金人开出五条和平条件:(一)割两淮,(二)增岁币,(三)索归正人(四)犒军银,(五)斩送宋太师韩侘胄首级。诧胄因此复主用兵,俄而礼部侍即史弥远杀住侘胄(公元1207,11月),翌年(宋宁宗嘉定元年,金章宗泰和八年,蒙古铁木真三年,公元1208)。遂斩韩侘胄及领关门事苏师旦之首送金以乞和,和议乃成。此又一次辱国之和议也。
自嘉定三年(公元1220)以后,连年金为蒙古所侵,山后诸州蛊陷,燕京被迫徙都于汴,金之国脉岌岌可危。于是,宋朝廷中报仇雪耻,图谋自立之议复起。如嘉定七,八年间(1214~1215年),真德秀一再上奏,初则罢贡金之岁币,继则因金兵分道入寇,而下诏伐金(1217年)。自是宋金战争复起,东起山东,西至秦陇,互有胜负。旋且结连西夏,进攻金人秦陇之地。至嘉定十四年(金宣宗兴定五年,铁木真之十六年,公元1222年),蒙古军已取山东进逼汴京,与宋北伐之军,开始接触。在胶西之宋军逃窜南归,而在京东之宋军,则纷纷归降于蒙古。由是宋朝廷被逼遣使通好于蒙古,蒙古亦遣使报之。是诚为宋蒙联合攻金之先声也。
至嘉定十七年(金哀宗正左元年,铁木真之十九年,公元1214年),宋宁宗崩,右丞相史弥远矫诏立沂王子赵贵诚为帝,是为理宗。宋绍定四年(金正大八年,蒙古窝阔台三年,公元1232年),蒙古遣使来假道侵金,沔州统制张宜殷其使,于是蒙古军乃入寇兴元(今汉中)诸州县,穿越而过,疾趋金之唐、邓而进。明年,蒙古遣使至宋,议合军以攻金,许之。蒙古遂许灭金之后,以河南之地归宋。绍定六年,宋蒙联军取金唐邓二州遂合兵围金主于蔡州,明年(宋理宗端平元年,金哀宗大兴三年,蒙古窝阔台六年,公元1234年)正月,破之。
宋蒙已破蔡州,金亡。宋京湖制置使史嵩之,印以陈蔡西北之地,分属蒙古。并即命京西兵马铃辖孟珙与诸将江海、王曼,王安国、蒋戍、杨恢等,还守襄阳、信阳、随州、枣阳、光化、均州等地,增兵饬备,及经营屯田于唐邓等州,以防蒙古。盖此次南宋连蒙攻金,因有前此北宋连金攻辽之教训,故所采政策大异于前。北宋时积极谋复燕云之地,目的至为积极,此次南宋则只谋自保而已,故虽出兵与蒙古兵攻蔡州,而目的仍为自保也。宋人此一目的与决策,可于嘉定八年江东转运副使真德秀之奏议知之。其奏共五项,第三项云:“幸安之谋不可恃。今之议者,大抵以金虏之存亡,为我欣戚。阻(金)危蹙之报,则冀其非宝;得安静之耗,则信其必然。是犹以朽壤为垣,而望其馄障盗贼也。”由此可知当时宋朝上下,极殷望金朝能在河南抗拒蒙古,以为南宋北方之屏蔽。至于出兵唐邓,以与蒙古合兵,实亦以防备蒙古入侵为主旨,报雪金人之仇,乃其次也。是以吏嵩之于灭金之后,并不敢向蒙人要求河南之地,反且以陈蔡西北之地属蒙古,又撤军还守江汉增戍以备之,则南宋此时之意图,只谋自保,固无疑也。(宋史卷四百三十七真德秀传,续通鉴卷百六十)
但蒙古此时所获过多,而夏暑之时令又将届临(蒙人畏暑,亦如金人),故当宋以陈蔡西北的地分属时,并不自占之,而命汉人刘辐为河南道总管、以统摄此一新领地,而迁军于大河以北。
由于蒙古空河南而去,遥引起宋朝君臣侥幸之心,而欲乘时进取之。盖此时理宗方亲政(绍定六年公元1133年,史弥远卒,帝始亲政),励精图治,右丞相兼枢密使郑清之,亦慨然以天下为己任,收召贤才,纳之朝廷。故理宗亲政仅7月,即以“边计”问于主管官告院张煌。煌对曰:“蒙古非金仇可比。但和议难恃,须选将练兵,储财积粟,自固吾圉,俟小使回,可和则姑与之和。然不可撤备。”意即一面讲和,一面备战也。于是,未几而淮东安抚使赵范,与淮东提刑赵葵,皆倡乘时抚定中原,建守河据关,收复三京之议(东京开封,西京洛阳,南京商邱)。虽朝臣多以为未可,而郑清之则力赞其说,于是宋蒙之战起焉。(续通鉴卷百六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