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麦克唐纳社会主义新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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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四、关于坎贝尔案件

坎贝尔案件是造成工党政府垮台的直接原因。但是,有些人却把坎贝尔案件作为麦克唐纳的罪行来宣扬。这就不得不使人要认真追溯该案真情,并研究一下麦克唐纳对待共产党人和其他极端派的态度。

苏联一教科书是这样介绍坎贝尔案件的:“坎贝尔是共产党机关报《工人周报》的编辑。由于这家报纸发表了许多呼吁英国士兵不要反对工人罢工的文章,工党政府下令逮捕坎贝尔,并且控之以刑事罪。这激起了英国劳工愤慨,迫使工党退让,撤销了对坎贝尔的起诉。”这种论调既指责麦克唐纳政府镇压了共产党人,以引起左翼工党的反抗,又把撤销起诉的“罪名”加给麦克唐纳;以给保守党人把工党政府赶下台的口实张目。其实,坎贝尔被捕和获释都没有麦克唐纳的直接责任,事件的幕后是保守党和自由党人,以及工党内部的麦克斯顿极左派联合一致要推翻第一届工党政府。

1.坎贝尔被捕与麦克唐纳无关

坎贝尔(J。Campbell)是英共机关报《工人周报》的代理编辑。1924年7月25日,该报发表了一篇文章,号召英国军队的士兵“都要明扫,无论在阶级战争和军事战争中,你们都不要把枪口对准自已的工人弟兄。”7月30日,英国公诉局局长将这篇文章提交首席检察官哈斯丁斯(P。Hastings)。哈斯丁斯虽是杰出的律师出身,但他对于工党政治却是个新手,他不懂得这种公诉对工人运动的影响。他十分幼稚地认定:这篇文章是煽动兵变,并指示公诉局局长,应根据“煽动兵变法”进行处理。哈斯丁斯的政治秘书斯坎伦(J。Scanlon)曾向他提出异议,指出,对坎贝尔的起诉会激起工党后座议员的愤怒。但他并没有特别坚持以使哈斯丁斯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逮捕坎贝尔的逮捕证终于签署了,新闻刊物都作了报道。此事根本没有征求过麦克唐纳的意见,他是从议会在海军部的秘书阿蒙(C。Ammon)那里得知这个消息的。除了报刊上所披露的内容,他一无所知。他最初十分愤怒,并指示在采取任何新的步骤之前必须通知他。他认为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十分鲁莽的。”所以,麦克唐纳对于逮捕坎贝尔的举动毫无责任。

2.为妥善处理坎贝尔案件而努力

麦克唐纳对坎贝尔讼案不仅自始至终有自己的看法,而且还作了妥善处理该案的努力。事件发生后,他在一封信中表明了自己的基本态度:“我曾致函首席检察官和公讼局,提出我的一点看法。……他们答复说整个事件可以了结。我告诉他们说,他们既然已开始了诉讼程序,就应该把它进行到底。后来我得知该编辑(指坎贝尔)准备写一封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护。我同意,如果他写这样一封信,事情便可了结。”在英国,行政首脑干预司法程序或撤除诉讼是非法的。麦克唐纳主张在诉讼程序进行中撤销对坎贝尔的逮捕决定,这是唯一可行的作法。当他得知坎贝尔的辩护信时,同意撤销诉讼。内阁会议记录了“首席检察官提起的事情应当采纳”,没写明撤诉讼的准确内容。但记录中却有哈斯丁斯这样的话:“我将接受他(指坎贝尔)的信,并答复:我们必须尽力审理。”内阁会后,哈斯丁斯见到了公讼局正副局长并告知他们:他已决定不再进行诉讼,但并未提及坎贝尔信件的问题。当时麦克唐纳正忙于主持英苏条约谈判和辩论,没有全力注视事件进展。8月13日,坎贝尔的信还未送到,诉讼及时撤销了。英共在这时采取了恶化事态的立场,他们对撤销诉讼表示遗憾并且扬言,他们原要请麦克唐纳在未来审判中作为证人。这在当时因与苏联建交造成的不满气氛中,保守党和自由党都怀疑事件背后藏着不可告人的东西。麦克唐纳受到攻击的原因,表面上是怀疑他干预了讼案,实质上是他作出了与苏联建交的决定。

3.资产阶级政党借坎贝尔案推翻工党政府

自由党和保守党联合向麦克唐纳发动了进攻。10月1日,保守党提出了动议,谴责工党政府对坎贝尔案的处理。自由党则公开提出动议反对英苏条约。麦克唐纳对此并不担心,但是,翌日自由党提出了对保守党提案的修正案,主张建立一个特选委员会调查坎贝尔讼案。当时工党政府在两个提案中处境并不被动,它可以利用自由党对保守党“谴责案”的不满而击败保守党,又可以在一开始就与保守党一起投票击败自由党。在这场议会辩论接近结束时,保守党魁鲍尔温突然改变策略,声明支持自由党的修正案,否定自己原来提出的“谴责案”。这就形成资产阶级两党联合,推倒工党政府的局面。结果,自由党修正案以364对198票的优势通过。麦克唐纳不得不解散议会,诉诸全国大选。

纵观坎贝尔事件的全局,可以看出:麦克唐纳并未主张镇压或逮捕共产党人。当他得知坎贝尔被捕消息时,态度是正确的,既表示愤怒,又表示通过司法程序解决,一有台阶,马上释放了坎贝尔。麦克唐纳的下属人员作出逮捕坎贝尔决定,并未与内阁慎重协商,是一时鲁莽,其责任应由当事者哈斯丁斯来负,不应归罪于工党政莳。至于保守党和自由党的倒阁行动,在其表演过程中可以看清,他们并非要在坎贝尔案件本身严格司法程序,而是对工党政府的敌视,对麦克唐纳联苏外交路线的恐惧和担心。他们在正面进攻不利时,宁可放弃本党主张,联合起来推倒工党政府。